水里的人依旧不动,可以看见她张着嘴巴大口大口的喝水。
“染清!”
“砰!”
墨云琛跳进水里,用最快的速度游到她的身边,将她抱起来,陆染清的左手按在右胳膊上,皱紧了眉头,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她的面颊上,像是被人遗弃的流浪猫,好不可怜。“染清,告诉我,哪里疼。”
陆染清有些无力的开口:“我胳膊抽筋了。”
墨云琛原本紧绷的脸色缓缓放开,连同额头上因为紧张而暴起的青筋也渐渐爬下他俊美如神邸的脸。“陆染清!”
他冲着她吼,可是除了喊她的名字以外,他竟然找不到任何词汇去斥责她。
陆染清仰起头,看着墨云琛。
墨云琛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气氛异常的尴尬起来。
染清湿漉漉的头发不停的在滴水,素白色的小脸像是被洗涤过的骨瓷,透着莹莹的光泽。
墨云琛的喉结动了动,别过头,将她放到岸边的躺椅上,把一旁干净的浴巾丢给她,自己拿过矿泉水的瓶子,大口大口的灌了进去。
陆染清没有接浴巾,径自往出口走去,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再次跌进了游泳池里。
墨云琛几乎是同时跳了进去,陆染清闭着眼睛扑腾着手臂,感受着身体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所包围。
她睁开水眸,亮晶晶的水眸里映出墨云琛俊美的脸。
她望着他,一时之间竟然忘了抽回眸光。
墨云琛感受到她的目光,也同样回望着她。
四目相对,火光流转……
濡湿的唇瓣慢慢覆上她的粉唇,黑眸锁住她的脸,双手环住她的腰。
整整三个小时,如果不是沈牧在楼梯口叫着墨云琛的名字,她想他一定会继续的。
果然,墨云琛的眉头深深皱在一起,抱着她的身体从水里走出来。
陆染清本能的勾住他的脖颈,散落的墨发自然的贴在耳廓,像是刚从水里走出来美人鱼。
大掌随后一扯,藤椅上的浴巾已经翩然落在了陆染清的身上。
陆染清不得不承认,五年不见,墨云琛的魅力比以前更甚了,他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邪魅魔鬼,薄凉的唇,噙着妖孽般的笑,明明冷的骇人,却总是有一种魔力,想让人去靠近。
墨云琛抱着她走到楼梯口,沈牧低着头一直不敢看,“墨,时间已经到了。”
墨云琛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儿,薄笑从唇瓣里缓缓溢出,“我的染清,我要送你一份大礼。”
陆染清的身体微微的发抖,她知道墨云琛礼一定会很大很大,大到让她无法负荷。
墨云琛把她丢到房间的床上,递给她一条纯黑色的礼服,礼服上没有任何的花纹,面料柔软,一字领的领口把陆染清原本就很好看的锁骨衬托的更加有味道了,裙子很长,到她的脚踝处,床边放着一双黑色的高跟凉鞋,看高度至少有十公分。
“这是要去哪里?”陆染清有种不详的预感。
“待会儿就知道了。”墨云琛站在衣柜前,慢条斯理的套上西装,纯黑色的范思哲定制款西装穿在他的身上,跟他身上的冰冷气息刚好吻合。
陆染清把脚伸进高跟鞋里,双手撑在床上,慢慢站起来,脚下钻心的疼,疼到额前已经蔓延出细密的汗珠来。
墨云琛走上前,领口间的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上面,让他少了几分冷岑,多了几分魅惑。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额前,嘴角的笑容肆意绽放,“还没有看见礼物就紧张成这样,我的染清,你不是一向都无所谓吗?”
陆染清从一旁抽出纸巾,把额头擦拭干净,“墨先生想多了,我只是因为空调开的太足热的。”
她从来都是一只浑身带着刺的野猫,即便现在膝盖疼的让她浑身冷汗涔涔,她也依旧是一副将军般骄傲的模样。
他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露出炫目的笑容,伸手把床铺上那朵黑色的手工花朵别在她的胸前,声音带着邪气的低哑,“是空调开的太热,还是刚刚你太热情?”
陆染清的脸咻的一红,想到刚刚两个人在游泳馆里的场景,心跳不免加速起来。
“我的染清,不得不承认你的身体让我迷恋。”他望着她,黑眸里却没有一丝刚刚的迷醉。
陆染清抬眸,看着他,眼底愤恨。
墨云琛笑了,笑的鬼魅异常,“我很喜欢你现在的模样,像是一只发怒的野猫,可惜,我偏偏就是喜欢驯服野猫的。我的染清,我很期待看见你有一天跪在我的面前鲜血淋漓的模样。”
他的话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音,每一个字都透着汩汩的寒气。
如果说平日里的他像神邸,那么现在的墨云琛更像是堕落天使--撒旦黑暗之王,是传说中的魔鬼,掌控整个地狱的男人。
“来,帮我系领带。”他拉过她的手,放到自己的领带上。
陆染清的手很凉,凉的像是春天的山间小溪,“我不会打领带。”
“你跟步轻尘在一起五年,这种事不会陌生吧。”话语里的冰寒像是一把刀子,不断的凌迟她的血。
陆染清笑的灿烂,“好,我打。”
陆染清对着墨云琛的领带,双手迅速的打了个结,然后拍了拍他的胸膛,“好了。”
墨云琛低头,看着她打的领带,薄唇微微上扬,这才是野猫,她把他的领带打成了一个蝴蝶结,而且还是歪歪扭扭的,这样看来她真的没有撒谎,她跟步轻尘在一起的这五年里,并没有给他打过领带,这样的认知让他心情大好。
他解开领带,伸手拉过陆染清的手,染清警惕的看着他,“你要干嘛?”
“教你打领带。”墨云琛的声音堪比这个世界上最好听的声优,磁性中不乏厚重的优雅。
“我不需要学这个。”陆染清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抓的更紧。
“以后我的领带都由你来打。”墨云琛淡淡的开口,仿佛这件事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陆染清皱眉,“为什么我要帮你打领带。”
墨云琛眼底的笑意进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薄凉,“需要我再提醒一次你现在的身份?”
一针见血的话语让陆染清的身子都跟着冷起来,是啊,她是他用一颗心脏源换来的奴隶,代孕工具、暖床工具,也许还是别的。
陆染清,你知足吧,你还用自己这幅身体换了两个亿的粉钻,是多少人几十辈子都赚不来的钱,而你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还有什么可抱怨的,想到这里,手不再抗拒,被墨云琛的大掌握在手里,在他的领带上绕过一圈又一圈。
两个人的距离很微妙,陆染清和墨云琛的目光都落在领带上,可是心思却都不在这里。
一条领带,打了十五分钟才打好,陆染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件很棘手的工作一般。
蓦地,墨云琛把打好的领带拆开,对陆染清说道:“你来打。”
陆染清一副快哭了的脸,天知道刚刚那样靠近他的时候,她的脑袋里一直都在胡思乱想着,什么都没有学会。“你不是还要忙吗?我刚学会打的太慢了,别耽误了你的事情。”
陆染清竟然很正经的解释道。
手忽然被抓住,大掌上的温度已然灼人,陆染清的脸的温度比墨云琛的手温度更要高上几分。
“没关系,我可以等。”他竟然如此有耐性的。
陆染清一副要上刑场的样子,对着他已经皱巴巴的领带,绕了又绕,怎么也打不出刚刚他打的领带结,最后心一横,把领带打成了红领巾。
下巴被修长的手指扼住,微微抬起,昏暗的光线里,他的下颌微垂,墨眉下的一双眸子勾勒出万种风情,薄唇上一抹绯色,魅惑着陆染清的心,“刚刚你在想些什么?”
“啊?我什么都没想啊。”陆染清装傻。
粉唇上攸的一疼,浓郁的男性气息在她的粉唇上萦绕开来,“这是说谎的惩罚。”
陆染清的脸更红了,红的让墨云琛的心念微动,喉结滚动。
“我再教你一遍,这一遍好好学。”他似是故意般,拉过着她的手指在他的颈间来回的游走,纤细的手指碰触到他的喉结,温度灼人。
陆染清忽然有种错觉,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五年前,那时候的墨云琛一如现在这般,对她耗尽了耐心。
她的课业很糟,墨云琛就请了家教帮她补课,到最后家教们都纷纷摇头,他就忍着刚下飞机的疲倦亲自给她讲课。
她参加学校的夏令营,他全程陪同,自己在她的帐篷旁搭了一个帐篷,守着她浅浅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