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很难说。
陆染清的十根手指纠缠在一起。
越是靠近锁欢楼,陆染清越是担心,可是真的当车子停在锁欢楼门前的时候,反而心里无比的平静。
抬头看着锁环楼里亮着的灯,目光渐渐变得空洞起来,沈牧有些担心给陆染清提醒道:“待会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静下心来,墨城府深,我怕你一个问题回答不出来,就掉进他设置的陷阱里。”
陆染清无奈一笑,“这些年我掉进去的陷阱还少吗?”
她走进门厅,里面灯火通明,却异常安静,明明是早上,可是家里一个仆人都没有,她心里清楚的很,墨云琛是把下人们都支出去了。
陆染清走进去,客厅里墨云琛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身体背对着她,她走过去,站到他的身后,从透明的玻璃上看出他清晰的脸部轮廓,却看不清此刻他眼底藏起来的情绪。
“对不起。”陆染清率先开口道。
墨云琛的身体这才转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你什么地方对不起我。”
“我不该对你撒谎。”只要能让她保住这个秘密,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墨云琛对她邪肆的勾起唇角,语气讥诮,“你陆染清竟然也会说对不起。”
“我跟妈,不,是跟莫姨只是一起吃了饭,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调查。”
“呵。”墨云琛伸手,抬起她瘦削的下巴,“陆染清,我倒是看不出来,你这么有本事,被我睡了这么久,步轻尘还是对你念念不忘的,甚至连他的母亲都还是一心想让你做步家的儿媳妇。我要不要做一次好人,成全一次你和步轻尘。”
陆染清的水眸撑的大大的,这语气里的危险她听的异常清晰,“墨云琛,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你又何必赶尽杀绝呢?”
“赶尽杀绝?”墨云琛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指缓缓收紧,“我什么都没有做,你就用了赶尽杀绝四个字,如果我真的对步家做了什么,你不得杀了我?”
他的话是笑着说的,可是却笑的没有丝毫的温度。
陆染清抿紧了唇瓣,望着他,“对不起,是我用词不当,你一直针对的都是我,求你放过步家。”
“陆染清!”墨云琛突然大喝一声,“你为了步轻尘,已经不止求了我一次了,他就真的这么好,值得你一次又一次的放弃尊严,低三下四的求我?”
他的眼睛里充斥着红色,陆染清扬起脸,悲伤的开口:“你费尽心思布了这么大一个局,不就是想看我求你吗?好,我求。你还想看我怎样求你,你说,我照做。”
陆染清莹然的水眸里缓缓流下一行清泪,纤细的手指解开自己裙子上的纽扣,她的自尊就这样呈现在墨云琛的眼前。
蓦地,她跪了下来,身体微微的颤抖,明明室内温度有二十几度,可是她丝毫都感觉不到热,反而是冷的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
是心冷了吗?
墨云琛直直的站在她的面前,一直站着,一直缄默着。
空气里流淌着显而易见的悲伤。
许久之后,墨云琛才转过身去,声音冷的骇人,“陆染清,你至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我。”
陆染清没说话,墨云琛颓然的上了楼,上楼之前,丢给她一件西装外套,丢在她的肩膀上。
客厅里很安静,就连沈牧也很识趣的在外面的车里,一直都没有进来过。
一楼几百平米的客厅,空旷的让人可以听到风吹过发丝的声音。
陆染清觉得心疼的快要跳出来了,可是却没有办法不让它疼。
她就这样跪在地上,眼泪不停的落在地面上,砸碎了她所有的自尊。
墨云琛回了房间,第一时间拨通了苏烟南的手机号码,“事情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苏烟南操着职业的口吻干净利落的回答道。
“嗯,暂时不要出手,等对方先动手。”她竟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就一定还有后续的,他决不允许任何一个人伤害到陆染清。
伤她者死。
他从酒柜里取出一瓶洋酒,是最烈的酒,一向优雅的他,竟然没有用杯子,直接将瓶口对着嘴巴灌进去。
窗外的风很凉,应该是要变天了。
墨云琛就坐在皮椅上,安安静静的喝酒。
整个锁欢楼里,都空旷的像是无人区一般。
陆染清没有上楼来,墨云琛也没有走下去。
一直到晚上,霓虹灯的光镀上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墨云琛才缓缓的离开座位,调出楼下的监控,黑漆漆的光线里,陆染清依旧保持着跪着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皱了眉头,丢掉手里的第三个空酒瓶,醉眼迷离的走出了房间。
到处都是黑漆漆的,甚至没有开灯。
墨云琛大步顺着楼梯走下去,来到陆染清的面前,蹲下身子,手抚上她的身体,她的身体很冷,“陆染清,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伸手,将染清整个人抱进怀里。
陆染清小猫一样趴在他的怀里,双手有些僵硬的勾住他的脖子。“墨云琛,求你放过步家。”
墨云琛原本柔软的心,骤然冷了下来,“你在这里跪这么久就是因为这个?”
他的语气冷的像是千年冰封。
“嗯,你没有答应我,我不敢起来。”陆染清是见识过墨云琛的魄力的,只要他的一句话,步氏集团就轻松变成负资产。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个机会,好好求!”墨云琛忽然将她的身体压倒在地上,陆染清原本已经僵硬的身体,此刻更像是一尊石像,动弹不得。
黑暗里,她扬起脸,凝着墨云琛,“墨云琛,我这具肮脏的身体,究竟要多久,你才会玩够?”
墨云琛的冷眸微微眯起,形成一条狭长的缝隙,“我就算玩腻了,你也休想逃的掉。”
“所以我在等,等你玩腻了放过我。”陆染清悲伤的勾唇,黑夜里,她的笑容像是雨后的染清花,凋零的七零八落的。
墨云琛唇角的笑意越发的危险,“陆染清,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墨云琛的女人就算是被我玩残了,烂了,也只能是我的!”
陆染清无神的望着他,“所以呢,等你玩腻的那一天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锁欢楼就是囚禁你的地狱。”冰冷的字眼从他的唇齿间溢出,没有半丝温度。
陆染清笑了,笑的苍凉。“那你什么时候会玩腻我。”
墨云琛突然有些失神,“是啊,我也想知道,我什么时候才会玩腻你。”
墨云琛的薄唇吻住陆染清的粉唇,黑夜里,他像是伺机而动的猎豹,在啃食着身下的猎物。
而陆染清只是一只野猫,只有随便被宰杀的份。抱着她,撕碎她最后的骄傲……
夜色里,两个人似乎都放下了戒备,专心的爱着彼此……
陆染清要哭了,在他的身上软泥一样。
许久之后,他抱着像是被车子碾压过的她上了楼。
陆染清全程都很乖,因为真的是没有力气了。环着他的脖颈,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他把她放到大床上,陆染清舔着唇瓣,并没有松手的意思。
“你确定你要这样抱着我?”墨云琛挑高了眉。
“我渴。”她是真的渴了。
“我给你倒水。”墨云琛想要拿掉她挂在他脖颈上的手,可是陆染清却没有放开的意思。
“但是我太累了,起不来了。”陆染清的脸有些红,这些并不是撒娇,是真的起不来了。
“我拿吸管给你。”墨云琛拿掉她的手,帮她倒了一杯水,忽然大口喝了一口,薄唇贴到她的粉唇上。
“唔……”陆染清完全没有准备,温热的水流进喉咙里,有种特别的感觉。
“不是说拿吸管给我吗?”陆染清的脸红成秋天的苹果。
“没有吸管了。”墨云琛邪魅的笑。
陆染清撇撇嘴,她总觉得自己被骗了。
墨云琛脱掉衣服,蜜色的肌肤在月光下闪着清寒的光泽,钻进被子里,把陆染清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