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质问的语气,他一定紧紧扭着眉头,眼神一定充满了担忧和诧异。
我可以想像他俊朗的面孔上阴鹜的表情,他一定对我很无语。
“转过来,看着我的眼睛。”我的沉默或许是激怒了齐初霁,他朝我喊到,语气有些微的重。
“咳咳……”我咳嗽了一声,齐初霁突然抓住我的手然后担忧的问我“没事吧。”
片刻的,下意识的,我甩开齐初霁的手掌。
同时我看到他隐忍的表情带着宠溺。
我害怕这样的目光,我觉得自己真的不配拥有。
如他所说,我应了他的话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仿佛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女孩子东西的爸爸的惩罚亦或是责骂,更或者是安慰。
他的手,在被我打开的瞬间就僵硬在半空中,没动,这让我觉得自责。
几秒钟,他僵硬的把手收了回去。
“看着我的眼睛,看着!”重重的语气,我等着这可以想像的责骂。
是了,我盯着,我看着,鼓起勇气的。
看着他深邃的眼睛里黑沉无比,是一个有故事的人,里面充满着岁月的打磨和时光的穿梭后留下的痕迹,全是一种坚毅,淡漠,不在乎。
但他看到我的瞬间,突放异彩。
这让我觉得害怕。
差不多记起在浴室里发生的事情,像是着了魔一般,我无法克制住自己。
我无法明白当时的自己在想什么,只是心里有那么一个念头支配着自己而已。
我不懂,不知道,我只想要解脱。
是的,解脱,然后承认自己的脆弱,不堪一击。
一如现在的我根本就说不出话,只能保持沉默。
我想闪躲齐初霁的目光,但是他富有压迫行的注视让我别不开目光,只能承受着无情的打击。
“你说话,霏雨,我要知道你的想法。”齐初霁说,笃定的语气,让我更加怀疑自己。
可惜的是,我像一个哑巴,该说什么?
“霏雨!我是初霁,你的初霁,不要不说话,不要沉默。”
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的初霁,可是要让我怎么做才能什么都不在乎。
我迷茫了,颓废了。
突然觉得,或许一开始就是错的,我不应该把齐初霁的一次行为解释的太过于不一般,或许当初一开始把他当做一个和其它男人一样来对待不就好了吗。
可是,我不行了,我宣告失败。
那次喝醉后的一夜,让我从此过上了不一样的人生。
当齐初霁掀开被子看着那一抹血红的印记的时候,他说“放心吧,我会负责的。”
只是这一句话而已,改变了我的一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负责,会带来这样多的事情,数不过来。
我强忍住自己眼圈打转的泪水,我强忍着,不想让他们掉下来,只这一下就好了。
我知道我得眼眶一定发红,因为我看到齐初霁黑色的瞳孔里我的两个小小的人影在晃动,齐初霁也会这般难过么,可是为什么。
“能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吗。”
半响,我的千言万语只憋出来这样一句话。
齐初霁微微的一愣,我的声音带着哭腔和虚弱,甚至有一些的沙哑。
此刻,我谢谢齐初霁的成全。
“嗯,好好休息,我去给你买点药,一个人待会儿可以。不过远离浴室,碎玻璃我会处理。”
说完,他还不忘强加一句。
“听到没有,霏雨。不许再做这样的事情,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后面的这句话,说的很重。
我还没点头,犹豫着,齐初霁就已经起身,走向卧室门外,走到门边的时候,他愣了愣,回过身来看我。
目光复杂,千言万语,我急忙从他深沉的目光里回神,看向窗外,阴阴的,好像有风的样子,可是放眼看去却也没有一棵树能够证明有风。
伦敦的天气,和A市不一样。
伦敦多阴天,会让人的心情也会跟着低沉下去,街上行色匆匆的人总是没有时间停下来看一看周围的世界,从我的这个角度,可以看到诺大的摩天轮用一种极其慢的速度在空中旋转,上面没有人,空荡荡的摩天轮。
然后,我听到房门轻轻关上的声音,身体里的某根弦,突然松了下来。
我好像失去的所有防备的力量和身体上的盔甲。
我好像是一只满是盔甲的穿山甲,盔甲是致命的,没有人可以伤害我,可是真正遇到伤害的时候我只能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蜷缩成虾米的样子。
想要伤害我,其实何其容易,只要脱掉我身上的盔甲,那么我就会是瓮中之鳖。
一如此刻。
我没穿衣服,将浴巾扔在一边。
在浴室里那种水下的感受还记忆犹新,好像可以解压。
我将被子拉过我的头顶,整个人埋进被子里。
此刻只想与世隔绝,忘记一切,没有会所里那些糟心的事情,更没有那个男人故意的猥亵。
总之,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感到不安。
很累很累,所以我沉沉睡去,很奇怪,竟然没有做梦。
以前这种时候都会做噩梦,这次,却睡的异常的安详。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开了一盏小灯,诧异,才发现旁边的桌子上放了一杯水和药,水还冒着热气,显然是不久前才放的。
我起身套了浴袍,将晚上的带子扎紧,然后将药一饮而尽。
他呢?
我还是诧异。
他在哪里。
我推开房间的门,发现外面的灯是开着的,心里一紧,我没来由的紧张,将自己身上的浴袍紧了紧,踩着赤脚走了出去。
毛毛的地毯吸收了我脚步的声音,我出来的时候已经发现浴室的玻璃的碎片已经不见了,应该是齐初霁叫人打扫了。
我明明可以在房间里叫他的名字,可是我却用目光搜寻,最后却猛然发现房门是微微开着的。
一抖,该不会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我止不住的有这种想法。赤脚走向房门哪儿,外面便是酒店的走廊。
伸出去的手愣了愣,还是打开了房门,有微微的风吹了进来,让我打了一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