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溪姐一脸颓废的背靠着墙。
“霏雨。”
妃溪姐郑重其事的声音,表情有些严肃,不再是那个跟我谈条件的女人,而是一脸的成熟。
我木讷的应了应“什么?”
直觉上,感觉她接下来的话会让我惊讶。
果然,她开了口。
“你入行三年来,我不瞒你说,这个会所我最在意的就是你。”
好吧。
妃溪姐只是在打感情牌,我倒是真的想听听她会说出什么花儿来。
我摆出了一个然后呢的表情,她只瞟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那目光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是一副下了决心的模样。
“这会所,我不愿意看到它变为这样,我想,你也是不愿意的。霏雨,只要你帮我重新将它发展起来,我有的,就会有你的一份。”
我有的。就会有你的一份。
妃溪姐的意思很明显。
她是要把久念会所,分给我一半的意思。
这是一个诱人的条件。
当然,如果我成功了的话,我不会陪客,更不会接客,相当于妃溪姐的角色。
可我我深知自己不是一个会乘火打劫的一个人。
况且,说实话,妃溪姐对我照顾确实听多的。
这个会所也有很多我的回忆。
好的也罢,不好的也罢,是它,让我不再过近乎乞讨的生活。
“妃溪姐,话别说太满,我愿意帮你,同样,当然也是在帮我自己,不过这会所,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我明确的拒绝,让妃溪姐诧异至极,估计是没有见到过这么傻的女人吧。
她点了点头。
我看着这冷清的会所,曾几何时它热闹非常。
歌唱声,音乐声此起彼伏。
春晓会所么。会打败你的。
从会所里离开后,隔着不远处,人群进进出出的地方就是春晓。
它的老板是杰少,也是恨我的人。
不得不说,这些事情因我而起,虽然我没有任何必要为这买单,可如果不结束,事情就会变得棘手。
我想过找齐初霁帮忙,可他又能为我做什么呢。
经历上次的刺杀事件后我也才明白他自己过的也很危险。
帮了我,他又会得罪多少人?
这事情不仅让妃溪姐焦头烂额,同时也传染到我身上了。
身体某处传来震动拉回了我的思绪。
是电话响了。
这电话里联系人不多,会是谁。
“喂。”
我接起,带着一丝试探的语气。
“是林霏雨吗。”
是陌生的女人声音,好像是做了效果,所以听起来一点辨识度都没有。
“是林霏雨,就到金都酒店1602号房来,齐初霁在这里。”
那人又重新重了语气。
金都酒店1602号房,齐初霁在那里。
我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想问清楚话,还没开口那边便已经传来了“嘟嘟”的挂机声。
我顿神。
到底是该去,还是不该去。
打电话的女人,又是谁。
为什么要强调齐初霁在那里。
明明,刚刚齐初霁才和我分开,他走的急,我以为他回家有事。
他是去金都酒店了吗。
去……那里做什么。
我在心里颠三倒四的乱想,可就是排除不了那个让我心悸的想法。
也许,那个打电话的人就是很有自信,只要报出齐初霁的名字,我就会义无反顾的去找他。
我会在心里默默的认为是齐初霁叫她打电话,然后想给我什么惊喜。
我知道我错的离谱。
以至于我什么都不管不顾。
我打了车,嘴里不自觉的就说出这个我在心里默念了很久的话。
金都酒店。
司机急驰而过,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
我在心里盘算了下,这个时间,不短不长。
想做事情的话……还是可以做很多的。
按了电梯十六层。
“叮……”
电梯停住。
我踩着高跟鞋,出了电梯。
鞋子与地板的声音被地毯所吸收。
我心里有些忐忑。
我到底会看见什么。
我看着门牌上的号码。
1601。
1602。
我顿住了脚步。
我心跳很快。
这门隔音很好,我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此刻我真的挺希望里面可以有声音传出来,如果我听见一点不好的,藏有暗示意味的东西我都会离开。
而不是让我看见里面是什么样的情景。
我抬起了手,犹豫了几秒,不管那个打电话的人想让我看见的是什么。
她都成功了。
所以我敲门了,半响,门开了。
齐初霁会不会在……
齐初霁……
心头的针,终于终于刺到我了。
它让我的心很痛,也让我差点窒息。
我看到齐初霁下身裹着一条浴巾头发上还有未干的水滴从脖颈处往下滴。
齐初霁显然是刚洗完澡的样子。
他看着我,也下了一跳。
“霏雨,你……”
他叫着我的名字,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他的紧张和他的失态。
和刚刚那种冷冰冰的样子截然相反。
“我可以进去么。”我抬眸,我知道眼眶里有我努力不让它就出来的眼泪。
它在眼眶里打转,我忍着没有让它掉下来。
我不想未战先死。
我想听齐初霁的回答。
我多想听到他说,没事,你进来吧,我刚洗完澡。
可不是。
他压抑着喉咙低低的说“对不起霏雨,不可以。”
我整个身子一顿,差点向后倒去,是齐初霁反应快速拉住了我的手臂。
我心里有些反胃,一把甩开了齐初霁的框扶。
我看到他皱了皱眉,很明显的不高兴。“霏雨,我回家再跟你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我终于在齐初霁的眼里看到了一丝焦急。
是怕我生气,怕我误会,还是让屋里的人被发现?
“你在怕什么?怕我看见谁?”
我问住了齐初霁,我瞅见他漆黑的眸子上微微颦住的眉头。
他没回答,而我就像是一个抓小三的正主去抓奸的一个场面。
我知道此时此刻的我很失态,我只是想知道,里面的人是谁。
所以我一把推开齐初霁挡着的巨大身躯,他身上的温度传入我指尖被我抛在了脑后。
齐初霁好像是跟着我进来却没拦住我。
走过转角,我看到诺大的一张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她暴露的香肩在告诉着我,她不着寸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