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的,那个进来的人轮廓变的清晰,我眯着眼睛看着这个从黑暗里进来的人。
那,不是齐初霁吗。
我满心欢喜,想伸出手去抓他,奇怪,他就好像感知的到我的心里所想瞬间就抓住了我的手。
依旧说不出话。
但是我看到齐初霁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
齐初霁没有变,他依旧是那个样子。
他握着我的手在他的脸上摩挲。
我听到他对我说,“霏雨,你没事就好。”
我也想告诉他,你没事就好。
“我要走了,霏雨,我会再来看你。”
什么?这么快?
我不想让他走,所以我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可是我怎么也抓不住。
我叫他“齐初霁……”
猛的,我再次从床上惊醒。
我感觉到我的头出了很多的汗。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哪里有什么齐初霁,只有唯一的黑暗在笼罩着我。
我不知道我最近做的梦是什么意思。
但是当时发生车祸的事还历历在目。
那些温热的液体,齐初霁用身体挡着我的身体,他痛苦的闷哼声。
我真的记忆犹新。
我不希望他发生什么事,但是我又不是傻子,他一定伤的很重很重。
可是为什么宋启云不愿意告诉我真相?
我听到的新闻还在耳边回响,一死七伤,那个一死是谁?
会……是他吗。
次日,我很早就醒了。
我试着发出声音,比昨天好些了。
宋启云很早就来了,他给我带了粥。
我不吃。
他颦起眉头。“霏雨,你不吃,伤怎么好。”
“那你告诉我齐初霁怎么样了。”
他欲言又止。
“你脖子受伤了,腿骨折,身上其它的地方也有伤口,不过在那样的车祸下,你这样的是轻伤,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吗。”
宋启云想转移我的注意力,他答非所问,我却更加感觉到事情有些蹊跷。
“齐初霁,怎么样了?我知道他也受伤了,是不是很重?现在在哪里?”
我不依不饶。
他叹气,好像是对一个小孩束手无措的模样,尽管这样,我宁愿当一个不懂事的小孩我也要知道齐初霁的情况。
“霏雨,你成熟点好吗?不要再问了,你好好养伤。”
成熟?
宋启云果然拿我当小孩子了。
我倔强的小脸瞬间皱起了眉头。“到底是谁不成熟?我只想知道他的情况,连这个也不能告诉我吗?”
他顿时讶然无语了。
也许是觉得我说的对。
半响,突然有一个男医生进来了,面带笑脸。正是人们所说的那种天使般的笑容。
我想着,宋启云不告诉我,我自己问。
“林小姐?今天感觉怎么样?我看你的气色好多了。”
我勉强笑笑问到“医生,我多久可以下床走动。”
他低眸想了想,“你昏迷了六天,但是幸好你的伤不重,我要看看你的恢复程度再说。”
六天啊……
我点头,宋启云说出去有事,正好我借机问医生。
我的脚被绷带吊在床上,床尾有一个杆子,就相当于我的脚吊在半空中。
医生正给我检查伤势,他一会儿颦眉,一会儿舒展。
我瞅准机会。“医生,有没有一个叫齐初霁的病人在这里。”
我问的时候,其实心里很紧张的。
我怕我听到不好的消息。
然而事实告诉我确实是不好的消息。
医生一听见齐初霁的的名字就瞬间沉了脸色,我心里一揪,心跳也跟着加快了起来。
“你说的是跟你一起被送进来的病人吧?而且我听说你和他是在一个车子里出事的。”
他说话的语气里,有一丝丝遗憾,我猜不准。
反正我心里极为忐忑,我镇定心情,“医生,对,是他,你能告诉我他怎么……样了吗?”
他悄然看了我一眼。“他伤的比你重,全身上下都有伤,现在还在昏迷中,随时都有可能……而且,他头部的伤口明显。”
犹如五雷轰顶般的消息,就像天雷滚滚的炸在了我的心口。
随时都有可能……我不敢想,只觉得心情很沉重。
“他……现在在哪里……”
“重症监护室。”
重症监护室,随时都有可能。
这是一个噩耗,但是相比于我心里所想的那个噩耗或许我应该感谢上天?
说话的当口,医生已经检查完毕。“恢复的好的话,我给你配一个拐杖,十多天就可以了。”
十多天才能下地。
太久了。
医生出门,还吩咐了我注意一些其它的事情。
而我,心里原本就不平静的湖泊,听了医生的话,犹如千万颗石头一直在我心里的湖泊里投放石头,然后激起让我讨厌的涟漪。
无法平静。
原来,我做的梦根本不是空穴来风。
是不是昏迷的齐初霁来找我呢,是不是他的梦里也有我。
我好想去看他,好像去找他,可是我没有行动的能力,我只能好好养伤,然后去陪伴他。
期间,妃溪姐来看过我。
但是也只是看看。
妃溪姐告诉我让我好好养伤,不知道是谁的吩咐,以后不会让我接客。
那么这样的话,我岂不是吃白饭的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不是谁的吩咐,也不是妃溪姐突发奇想。
是齐峰当时这样告诉妃溪姐的。
妃溪姐当时把我送到VIP套房门口后,回去就知道是谁买下了我的那一晚。
不只是那一晚,齐初霁还花了大价钱,不知道是几百万,总之妃溪姐非常开心的把我交给了齐初霁。
从此,我真的就不用再次接客。
但是谁也不会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齐初霁昏迷不醒,我重伤住院。
后来,宋启云再给我送饭,他很奇怪我全都吃完了,当然,我没有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了齐初霁的事情。
现在的我,只想等伤好一些,然后去看齐初霁去陪他,不论是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
宋启云很奇怪我的转变,但是却很开心。
对于醒来的第一天见到的人,他根本就只字不提,我也就不问。
现在清醒的我,大概知道了是怎样的一个情况了。
恍恍惚惚,浑浑噩噩的我的伤也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