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个饭局是乔以慈组的，此刻的她看上去更像是要通过这个饭局发泄自己内心的情绪。
剩余三人像是一无所知的被绑架到了这里，接受着乔以慈情绪的发泄。
战立川的关心也很明显，只是这种关心背后更多的是一种客气，不带太多的感情色彩。
或许微醺的乔以慈听不出来，可是对严子昱和阮宁来说，他俩太清楚战立川这种心态的本质。
乔以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想继续喝酒，坐在她另一侧的阮宁连忙站起来拉住她，柔声细语的说，“别喝了，你看你弄得嘴角都是红酒，我带你去洗手间洗一下吧。”
从语气到眼神，阮宁都在给乔以慈一种暗示，让她乖乖听话。
只不过三杯红酒而已，乔以慈的脑袋还是很清醒的，只是不想让自己那么清醒，她反手抓住阮宁的手，笑的一脸灿烂，“阮宁姐，咱们俩喝一杯吧，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阮宁耐着性子，像是哄小孩子一般哄她，“待会儿再回来喝，你先和我去洗手间，把手洗干净。”
把乔以慈拖走的时候，阮宁给严子昱使了个眼色，这个眼色中的意思是，你放心，乔以慈交给我就好，但餐桌这边，可就要交给你，你和战立川也好好聊聊吧……
两人一离开，餐桌这边真的只剩下了严子昱和战立川。
他俩并不是没有单独相处过，之前该说的话也已经说的差不多了，此刻的面对面，两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尴尬。
严子昱先开口，一点也不客气的说到，“什么时候回山城？”
战立川猜到了他会不客气，也没有惊讶，笑笑说，“严总，你现在不是应该对合作伙伴提加酬劳的事情吗，赶人走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不是赶你走，只是了解一下一个合作伙伴的基本诉求，看看有没有我能帮得上你的，”严子昱不卑不亢，很是镇定，“再说了，阮宁说你自己拟定的合同里主动提出减少分成，我怎么能拒绝你这种大公无私乐于奉献的期盼呢。”
这些虚的话说了没用，其实两人都很清楚，刚刚阮宁主动提出要带乔以慈去洗手间，有一方面的原因也是想让严子昱和战立川两人单独的面对面聊一聊。
如果现在还说的只是些虚话，那岂不是浪费了这宝贵的几分钟时间，也浪费了阮宁的良苦用心吗？
战立川没有理刚刚严子昱的那番讽刺，而是换了个话题说，“这次的香水珠宝一定能一炮打响，我有信心。”
突如其来的安慰让严子昱有些不适应，也被战立川这所谓的“大度”弄得好像自己挺小心眼的，严子昱又说，“这一次的确感谢你还肯出手相助，如果没有你，R。Shine新的方案不可能进展的那么顺利。”
战立川笑笑，“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如果做不好，不但丢了我的脸，不也是坏了我师父的名声吗，你也知道我师父的脾气，他自己不再出山，对我的要求就更是会严厉。”
说起谢大师，严子昱突然想到了什么，“等这一阵子忙完之后，我会抽空去山城一趟，去看看谢大师，表达一下自己的感谢，到时候还需要你帮我约一下他的时间。”
战立川低头笑了笑，“怎么说来说去，又在赶我走？”
“你也太敏感了吧。”严子昱无奈，“我哪里敢赶你走，现在你可是以慈心上最重要的人，她为了增加和你相处的时间，甚至不惜辞掉自己争取了那么久的工作，她被你迷得已经没有了自我，如果我把你赶走，她可能会和我拼命吧。”
顿了顿，严子昱又开口，这一次竟然多了一种低声求人的味道，“我不想听那种你是个好姑娘之类的客套话，我就问你一句，你真的不能给她希望吗？”
“给她希望可以，但如果最后还是只能让她失望，那那这种开口的希望，不如不给。”战立川回答的非常干脆。
其实战立川和严子昱是同一类人，做事干脆果断，从不拖泥带水，要不喜欢许下虚妄的承诺。
他们当然很像，如果不是这样，也不可能总是喜欢上同样的东西，同一个人。
严子昱没有说话，表情有些严肃，他在想乔以慈，也在想自己，想阮宁。
战立川又说，“你应该很清楚，感情的事情勉强不得，不管是喜欢还是不喜欢，都不能伪装。”
这话算是正式的宣战了吧，严子昱坐直了身子，直直的看向战立川，“但是你喜欢的，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到。”
战立川耸耸肩，“就算不能得到，能看着她幸福，我也会觉得很开心，不去强求，顺其自然不也是一种轻松吗，在这种轻松的心情之下，我可以做任何事，去争取，去行动，尝试着得到远比留住得到容易得多。”
他的话成功激起了严子昱愤怒的情绪，只是努力克制着自己并未表现出来，“你知道自己这话说的多么卑鄙吗？”
战立川哈哈大笑，“你放心，我人还没有那么卑鄙，只是感叹老天爷是不是真的那么喜欢捉弄人，为什么每一次都让你抢了先而我总是晚一步，可能……这就是命运吧。”
以往在严子昱面前，战立川很少会说那么多话，更是少说这种感性的话，今天可能是气氛太不一样，又喝了点酒，不管合不合适，这些话还是都说出了口。
“命运……”严子昱沉沉的重复了一次这两个字，“是命运吧。”
他脑海中出现的画面和战立川无关，只是想起以前的很多事，真的感慨，就是命运捉弄人。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未来也参与香水的调香工作？”战立川突然话锋一转，说了完全不相关的话题，弄得严子昱一头雾水。
“调香？”严子昱看着他，不解的问。
“是啊，”战立川点头，“我看过之前香水戒指最初的方案，其实你做的香水非常不错，已经在专业水准之上，你完全可以往这个方向上转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