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战立川不是海城人?”乔以慈惊讶的差点跳了起来,严子昱还没指名道姓呢,她自己就全都招了,不过她也无所谓,一直没打算隐瞒着,顺口说出了他的名字,就不准备收回。
“是啊,他不是海城人,他的家在山城,所有人脉关系也都在山城,到海城来只是为了和R。Shine的项目合作,现在项目已经接近尾声,在等一个多月合作结束之后,他就得回到山城去了,”严子昱慢慢悠悠用非常平静的语气说着这种刺激乔以慈的话,说完后还佯装惊讶的看向她,“这些你都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们已经是朋友了,他怎么都不把自己的基本情况告诉你呢?”
乔以慈的关注点都在前半句话上,压根不在意严子昱一直在泼她冷水这件事,自己非常着急的自言自语,“他不是海城人?山城又是哪?怎么这里一会儿海一会儿山的,那么多地方就不能合二为一变成一个城市吗?项目结束就得回到山城去,那我是不是也得跟过去?不行不行,我得像个办法留住他,不能让他走。”
自己在心里琢磨着对策,口中一刻不停的把自己所有想法都念叨了出来,没有一点躲躲藏藏的想法,似乎也不怕不在意会不会被身边的有心人给听了去。
严子昱无奈的一直摇头,不再管她,抬头看着这片闪亮的星空。
乔以慈的碎碎念还在耳边,远处是那群员工们的嬉闹声,吃饱之后少不了的就是啤酒和游戏,这个露天的场地足够大家不拘束的玩耍。
但在这片吵闹中,也有另一处的安静,战立川递给阮宁一听啤酒,问,“吃饱了没,看你没吃多少东西,别饿着了。”
“饱了,”阮宁接过啤酒,“谢谢。”
“干嘛那么客气。”战立川随口说了一句。
今天从见面到现在那么长时间,这还是两人说的第一句话,虽然已经有了很多次的眼神交汇,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说话。
现在终于找到了这个站在一起的机会,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尤其是战立川,好几次想要开口,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客套,把那些话又咽了回去,最终还是把话题落在了工作上,“工厂那边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阮宁回答,“从复工之后一直在推进,应该很快就能面世了。”
说到这里,阮宁和严子昱倒是想到了一块儿去,又问,“咱们的合同里只约定合作到产品面世,之后的推广和销量都和你无关了,合作算是接近尾声了吧,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用心和支持,产品出来一定会很受欢迎。”
“这是干嘛,提前说结束词?”战立川笑着说,“还是想赶我走?”
“只是想表达我们的谢意,你只是合作伙伴,但是我几乎把你当作R。Shine员工一样用了,什么事都让你亲历亲为,真的辛苦了,谢谢。”
“不算辛苦,这对我来说只是正常的工作范畴,你要是再这么说,我该觉得你对我有意见了。”
阮宁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好,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也没多想便直接脱口而出,“有时候你和严子昱还真是像……”
“什么?”战立川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一样的在工作中拼命到不知疲倦,一样的不管做了多少事都永远觉得这是理所应当而自己其实没有付出太多,一样的……”后半句没说出口,阮宁低头笑了笑,“有你们俩这样的同事,我觉得挺开心的,起码自己可以很轻松。”
“也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是褒奖还是贬低,”战立川偏头看着阮宁,看见她在月色的侧脸,朦胧中眼神如一汪泉水,清澈温润,他盯着她接着说,“或者说……在你看来,我和严子昱很像,是好事还是坏事?”
阮宁没有回答,战立川对她的进攻就如同乔以慈对他的进攻,直接但是也含蓄,没有太过明显的表示,但是一举一动中其实已经能完全透露自己的心。
而战立川也和乔以慈一样,不管接收到多少拒绝,不管其中还有多少阻碍,不知疲倦,不会退缩。
爱情,从来都不应该是单行线。
得不到回应的那一方,注定是悲剧收场。
可是即便是这样,也总比中途退缩要好,起码自己不会因为胆怯而后悔。
沉默了一会儿,阮宁把话题拉到了乔以慈上,问战立川,“你觉得乔以慈怎么样?”
这个问题背后包含了太多的含义,战立川听得懂,他也不想回避,一层层回答,“很不错的姑娘,热情开朗,贴心善良,和她在一起觉得很舒服,没有拒绝也不需要伪装,我很喜欢和她做朋友的感觉,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倒也已经像是老朋友一般无拘束。”
顿了顿,战立川换了个语气接着说,“她像是一个从小被保护的很好,没有经历过什么阴暗负面影响的人,整个人身上全是积极向上的力量,没有半点黑暗的部分,我很想做帮她挡住那些黑暗的屏障,让她一辈子都这阳光快乐下去,就像是……一个哥哥,将妹妹保护在自己身上,拉近自己的庇护下。”
所有的夸赞都落到最后一句上,战立川一直把乔以慈当作了妹妹。
六岁的差距,加上生活环境的差异和文化背景的不同,尽管乔以慈非常努力的想要融入战立川的生活,两人间还是做不到心心相印无话不说。
这种隔阂对于深陷爱情其中的乔以慈来说根本不算事,但是对于局外冷静的战立川而言……则是两人接近的最大障碍。
他跨不过去,或者说……不愿意主动跨过去,因为心里的那个位置,已经被别人占据了,再没有空间。
这些话战立川从来没有对乔以慈说过,他也不可能那么直接的去摧毁乔以慈的希望,但是在阮宁面前,这些话便可以毫无顾忌的全盘托出,既是自己的一种倾诉,更像是对阮宁下的决心和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