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咏情把吃饭的地点发给严子昱后,自己的心也乱了,在公司内压根呆不住,索性真的提前下班,来到定好的餐厅等着严子昱过来。
两人本可以一起从公司过来,唐咏情还能顺便搭个顺风车,但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她连等严子昱的勇气都没有,自己一个人先过来。
足足提前了两个小时,这种早退的行为如果被发现是一定会被通报批评的,但是现在在唐咏情心里,没有任何事有接下来自己这件要办的事更为重要,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
只是等待的感觉实在太难熬,整整两个小时干坐在餐厅里,还得忍受着其他客人异样的目光,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上都备受煎熬。
正在唐咏情如坐针毡的时候,电话响了。
是唐母打来的。
每一个母亲都是孩子身后的港湾和依靠。
唐咏情和阮宁都有这个依靠在,不同的是,刘珠从不干预阮宁的生活或者工作,只给她精神上的安慰和疏导,但唐母则对唐咏情的人生指手画脚出主意,不在乎她的想法,要的只是那个成功的如自己所愿的结果。
唐咏情被这个电话弄得有些烦躁,接起电话后语气也不太好,“喂,什么事,干嘛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忙着呢……”
唐母习惯了唐咏情这样的态度,没觉得怎么样,直接问,“你在哪,准备下手了吗?”
最担心什么也就最怕提起什么,唐咏情压根也不想和唐母讨论这件事,不耐烦的回答说,“这才几点,你着什么急,我自己有把握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总是问问问打乱我的计划,烦不烦!”
“我是想提醒你,那个药的药效非常猛烈,出效果也很迅速,一旦让它接触空气,就一定要立马让对方喝下,否则时间长了效果就不明显了,你必须要在有把握让严子昱喝下它之前下药,不能太早知道了吗!”
唐母也很清楚今天唐咏情要做的事情非常重要,在家里同样觉得心神不宁,这个电话非得打过来亲自问一问这边的情况,才能让自己稍微安心一些。
她的提醒对唐咏情来说的确有用,但是唐咏情已经心烦意乱的懒得和她多说什么,敷衍的回答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你别总是打电话来,待会儿要是影响了我的行动,谁来负这个责任?”
“好好好,”唐母立马妥协,“我不打扰你,你忙你的,加油。”
明明是把自己的女儿送到别的男人床上,唐母却没有半点心疼,反倒非常希望这件事成真,在她看来,或许自己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比女儿的幸福要重要得多。
挂了电话后,唐咏情点了一杯茶,静静的等着严子昱的赴约,那一小瓶药一直放在包里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时候像是一团火在燃烧着,如果无法掌控,可能会把自己也点燃。
严子昱在看到唐咏情发来的地址时候就笑了。
那间餐厅他和阮宁去过不知道多少次,和那的老板早已经成了很好的朋友,现在去还能得到不小的打折优惠,他不知道为什么唐咏情会选在那里吃饭,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是不知道自己对那间餐厅是熟悉的。
没有人会把鸿门宴的地址选择对方可控的熟悉的地方。
严子昱下班后并没有着急去赴约,他动作越慢去的越晚,越是能引起唐咏情的慌乱,他要的当然是这样的效果。
悠闲的给自己又泡了一杯咖啡,严子昱靠在椅背上,把唐咏情给自己发来的那个地址给阮宁又转发了过去,加上一句“一起来吃饭吧”。
发完信息后关掉屏幕等着阮宁的回复。
阮宁这时候已经坐在家里准备开饭了,她一看严子昱这语气就能看出他心里的得意,也立马明白了这个地址就是唐咏情要请他吃饭的地址。
说来也奇怪,阮宁从下班往家里走的这一路上,心里一直觉得有点不太舒服,别扭着也说不清是为什么。
直到收到严子昱的这条短信后,那个横在心上的阴影突然就被打开了。
也许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其实心里对严子昱去和唐咏情一起吃晚饭这件事本身就是有抵触情绪的,不管其中的目的是什么,不管严子昱的赴约是不是为了摸清对手的诡计,都让阮宁觉得心里不那么舒坦。
而这条短信,虽然是一种不可能实现的开玩笑的语气,但对阮宁来说相当于严子昱向她报备了今天的行程,这就是一种对她的重视。
心里的甜蜜溢了出来,阮宁嘴角扬起,看着桌上的一桌子菜,心情也大好。
刘珠正从厨房里端了一锅汤,放在餐桌上后看到阮宁这个表情,立马说,“严子昱发来的信息?”
也只有严子昱的信息能让阮宁那么兴奋,如果不是他,那岂不是出大事了?
见到刘珠出来后,阮宁立马收起自己的笑脸,变得严肃,“不是他还有谁?他今天去和唐咏情吃饭去了。”
虽然烦闷的情绪已经得到了消解,但毕竟心里对唐咏情还是不满的,这句话说出来,潜意识里大概是希望刘珠站在自己这边,不但要对唐咏情口诛笔伐,也得连带着骂去赴约的严子昱一番,才能解气。
刘珠才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加上对方可是她的宝贝女婿,她立马说,“哦,怪不得,原来他是和唐咏情吃饭去了,我还以为你们俩闹别扭了呢。”
阮宁真是被弄得哭笑不得,“妈,难道你不觉得他和唐咏情一起吃饭这件事很奇怪吗?”
“是很奇怪啊,”刘珠坐了下来,顺手拿了一双筷子递给阮宁,“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他应该不会和唐咏情私下有什么接触,既然是特别的事,我也帮不上忙,我相信他自己能处理,就让他自己去负责吧,我管不着。”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冷漠,但也的确是实情,阮宁没能让刘珠和自己站在同一阵营,也无法辩驳,叹了口气,终是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