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回到家,谭欣然也没和叶乔说今天怎么样,只是默默回房间。叶乔受不了了,在谭文忠的白眼中,叶乔还是打开了谭欣然的房门。女儿现在已经连笑容都没有了,叶乔怕她会疯掉。
“丫头,妈想和你聊聊。”叶乔挪到谭欣然身边,谭欣然把笔记本合上,转身面对着叶乔。“你是不是怨恨你爸和我?”
怨恨不至于,当初年少无知,所以谭欣然选择了最决绝的方式离家出走,现在父母的苍老,谭欣然也觉得很亏欠。把头靠在叶乔的肩膀上。谭欣然说:“我没怨过你们,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们也是为我哈。当初我太年轻了,不懂你们,后来我懂了。这些年我是不敢回来,我怕你们怨我才真。”
很多次回到家门口,却没有胆量敲门进去。当初谭文忠说一辈子不要回来了,谭欣然不敢回。“我知道是我太冲动了,其实父母和子女之间哪有死仇。”
“你是真的爱顾子期吗?”叶乔摸着谭欣然的手背,轻声地问。后来加多了一句,“如果我们不同意你们一起,你还会义无反顾地走吗?”
谭欣然没有马山回答,而是深思熟虑,最后说:“不会。我不是以前那个年少无知的傻丫头了,我不走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谭欣然不想未来后悔一辈子。和顾子期虽然是真爱,但是比起父母,谭欣然不想自私到只追求爱情。叶乔听到谭欣然的话,心里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谭欣然又不管不顾地走了。本来就是中年得子,要是谭欣然在离开,叶乔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妈也不是非要你分开,顾子期的家庭和事业和我们差距太大了。过日子是要过一辈子的,门当户对其实挺重要的。”叶乔语重心长地劝着谭欣然,谭欣然都点头了。“你懂妈的意思就好,最近妈看你都是足不出户,有空出去走走吧。对了,今天绍伟打电话说明天来家里,你就看着办吧。”
今晚袁绍伟打电话说来家里,谭文忠还挺开心,所以叶乔怕明天谭欣然不给袁绍伟好脸色,气到谭文忠。谭欣然点头,示意她知道。
“妈,时候不早了,你去睡吧。我写完这一点就睡了。”谭欣然重新开始敲击电脑,叶乔不忍心打扰,嘱咐谭欣然早点睡,然后就出去了。看叶乔出去了,谭欣然把笔记本合上,无神地趴在桌面上。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谭欣然很想顾子期,一遍遍打顾子期的电话,一遍遍显示忙音。谭欣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那么想要听到顾子期的声音,孜孜不倦地打,顾子期拍完戏看到手机几十个未接来电,差点吓死了。
他还以为谭欣然出来什么事,马上回拨回去,谭欣然接通之后,只说:“你不用着急,我没事,就是单纯想听听你的声音。”
怕顾子期担心,谭欣然先解释,顾子期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问:“想我啦?要不要我去华城看你?”
不说还好,一说还勾起了谭欣然的伤心事,什么时候顾子期才可以光明正大进来。后来顾子期忽然说:“欣然,不管以后有没有孩子,我都会和你一起。一切的障碍都不是障碍,我们双亲那边,我会努力的。”
不想说写无谓伤心的事,谭欣然也不想扫兴,就说好。时间很晚了,顾子期催促谭欣然睡觉,谭欣然说:“好好照顾自己,改天见。”
夜很深了,谭欣然辗转难眠,第二天顶了一对大大的黑眼圈,打了遮瑕霜都掩盖不住。一大早,叶乔就打扫卫生,然后去买菜,谭欣然在家收拾。为了不尴尬,谭欣然把艾草也叫来了。艾草一直叽叽喳喳打岔,谭文忠很多话不能说了。
十一点左右,袁绍伟来了,谭欣然去开的门。昨天说的很清楚,只是看在父母的份上,强颜欢笑罢了。袁绍伟熟络的和谭家父母聊天,艾草在一边翻白眼。
“妈,我和艾草去做饭吧。回家那么久,我都没做过菜,今天妈你就让我去吧。”在客厅待的很压抑,谭欣然不想当了。在厨房里,艾草一直说,谭欣然偶尔回答,只不过有些心不在焉。“艾草,你别说了,我想静静。”
不知道什么时候,袁绍伟也进来厨房了,厨房就显得有些拥挤。艾草像母鸡一样把谭欣然护在身后,戒备地看着袁绍伟。
袁绍伟苦笑一声,说:“艾草师妹,你可以出去一下吗?我有些话想和谭欣然说。”艾草没理袁绍伟,而是看向谭欣然,直到谭欣然示意她出去,她才不情不愿地出去。
回头看向餐厅,确认艾草出去了,袁绍伟才说:“你很讨厌我,对吗?”
“我认为我昨晚说的很清楚了,谢谢你这些年来看我父母。我父母多喜欢你都没有用,我的心已经给了顾子期。”谭欣然把手里的菜放下,转身面对着袁绍伟。虽然身高差距很大,但是谭欣然不曾怯让。“对不起,有些东西,五年前注定了。五年前,我先爱上了顾子期。”
袁绍伟听到这些,不像昨晚你们失态了,他笑着说:“还不见得,你和顾子期前路荆棘坎坷,我相信你们不能走到最后。”
袁绍伟那笃定的表情,让谭欣然很不爽,她回以一个更大的笑脸。“我们拭目以待,即使我和顾子期不能白头,也不见得我会和你在一起。我的决定我父母做不了主,好比五年一样。”说完就不理袁绍伟了,袁绍伟也没强求,而是选择离开厨房。反正他是胸有成竹,不管谭欣然多喜欢顾子期也没有用,他会用行动来证明一切。
饭桌上,谭文忠很开心,食不言寝不语全部抛诸脑后,一直说个不停。袁绍伟很讨谭文忠欢心,艾草一直很不爽。但是自己是客人,又不能说什么,只能不断吃菜。偶尔谭文忠会问谭欣然问题,谭欣然也会回答,只不过没多少兴趣。“你怎么老是这样子,绍伟难得来一次,你就不能有个好脸色吗?”谭文忠忍不住呵斥谭欣然。
谭欣然不说话,低头吃饭,然后用脚踢了一下艾草,示意她也快点吃。艾草三五下吃完饭,谭欣然就说:“爸,艾草急着走,我送送她。”
然后就溜了,真心是待不下去了,叶乔瞪了一眼,谭文忠也有些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