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游荡了很久,一直到下班之后。顾子期打了电话,谭欣然才惊觉自己已经游荡了那么久。收拾了一下情绪,谭欣然回咖啡店拿汤,然后准备去给顾子期买饭。
艾草在咖啡厅等谭欣然,下午谭欣然没去上班,艾草有些担心。“欣然,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我下午有些事,杂志社有什么事吗?”谭欣然淡淡地问艾草,明显心不在焉。“我要去给子期送饭,有事你明天再说吧。”
艾草老觉得谭欣然不对劲,她明显心事重重,“杂志社没事,你明显有事。”
谭欣然摇头说自己没事,就提起保温桶往外走,艾草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很是担心。
打车到了医院里,谭欣然依旧心不在焉。在医院走廊她是走的飞快,生怕忽然撞到顾绝二人,现在她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
没遇到谁,谭欣然就到了病房,见到了顾子期。顾子期觉得谭欣然有些魂不守舍,果不其然,她倒汤的时候,把自己烫伤了。
顾子期赶紧把保温桶抢过来放在桌面上,焦急地握着她的手。“欣然,是不是很痛?”顾子期轻轻地吹着,凉凉的。谭欣然心里很暖,顾子期真的很爱她。
谭欣然的思绪飞走了,想到日后真的会失去顾子期,谭欣然害怕,她不愿意失去。顾子期她爱了好多年,是她的初恋,也是她唯一的男人。
后来手开始变得火辣辣,十指连心,钻心的疼,谭欣然才回神了。顾子期低头亲了一口谭欣然的手,冰冰凉凉的触感,很舒服。
虽然谭欣然再三说自己没事,然后顾子期依旧不放心,叫来医生,让医生给谭欣然上药。医生拿涂药的时候,谭欣然皱了皱眉头,顾子期心疼地说:“欣然,很疼吗?”
谭欣然摇摇头,示意自己不疼。但是顾子期看着谭欣然的手那么红,想着怎么可能不疼。等到医生走了之后,顾子期问谭欣然:“欣然,你怎么了?刚刚你明显魂不守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最后,谭欣然还是选择和顾子期说,毕竟顾子期是自己值得信赖的人。“中午我去见了莫芸和你的父亲,莫芸她十有八九是我的母亲。”
顾子期第一时间是很气愤,顾绝他根本就没安好心。如果不是他乱来,谭欣然不会知道莫芸,哪怕心里心存疑问,也断然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现在谭欣然都知道了,顾子期也需要想一想,应该要怎么做。
父辈之间的恩恩怨怨,顾子期觉得必须要先解决,不然他和谭欣然之间还有很多坎坷。李如心如果知道顾绝回来了,她一定会抓狂,肯定会疯狂报复他们,连带着会更加厌恶谭欣然,顾子期怕自己护不了谭欣然周全。
谭欣然抬头看着顾子期,“子期,我们还有未来吗?”
“我们不是兄妹,那为什么没有未来?没有家人的祝福又怎样,日子是我们两个一起过,理别人干嘛。”顾子期很激动,他把谭欣然搂入怀里,低头吻住了谭欣然。他们两个深情地吻着,吻到谭欣然踹不过气。最后才放开她,“不要想太多,真的。”
顾绝和莫芸站在门口,他们看着两个人移开了,才敲敲门。顾子期对他们没什么好脸色,谭欣然拉了拉顾子期的手,顾子期才缓和了一下。
“请进。”谭欣然连忙从顾子期的怀里出来,起身去倒水。顾子期心疼谭欣然的手,虽然不喜欢他们,却也是去给他们倒水。谭欣然把水递给他们,“坐吧,请喝水。”
两个老人很是拘谨,很是不好意思,顾子期一直不说话,所以他们也不敢说话。谭欣然推了一把顾子期,让他说话。
顾子期没好气地说:“你们来有什么事吗?”
这种语气让顾绝和莫芸很尴尬,谭欣然为了缓和气氛,用温和的语气说:“你们来有事吗?”
顾绝拘谨地搓搓手,说:“我们想来看看你,不知道你受的伤怎么样了,挺担心你的。”
“现在也看完了,你们可以走了。”顾子期没办法控制好他的情绪,开始赶人了,“以后没什么事不要来这里,这里不欢迎你们。”
顾绝拘谨地说:“子期,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来看我干嘛,看我死没死?现在想要关心我,那你早干嘛去了?”顾子期一句话把顾绝噎得没话说了,他很沮丧地低下头了。“没什么事你们就走吧,我累了,想要去休息。”
莫芸低声说了一句:“孩子,是我对不起你。你的父亲真的没有恶意,他只是想和你聊聊。”
顾子期不好意思对莫芸恶语相向,只是冷哼了一声。谭欣然也没有说话,因为她心里是排斥莫芸的。
四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很尴尬。最后谭欣然出言打破沉寂,她说:“子期没事了,你们不用担心。”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顾绝接连说了三次,顾子期还是一直翻白眼,谭欣然心里叹了一口气,父子的仇,很难了结了。“没事我们先走了,欣然你可以送一下我吗?”
“欣然要陪我,没时间,你们走吧。”顾子期没好气地拒绝,谭欣然摇摇头,还是送他们出去了。
在外面走廊,莫芸很激动地说:“欣然,你可以叫我一声妈妈吗?”
“不好意思,我的妈妈叫叶乔。”谭欣然这是变相拒绝了,她不承认莫芸这个妈妈。“我们有没有血缘关系还是另说,哪怕有关系,我也不会承认的。”
莫芸近乎祈求地说:“我知道是妈妈对不起你,我求求你老在我时日无多的份上,叫我一声妈妈吧。”谭欣然摇摇头,回了病房,莫芸摇摇欲坠,顾绝赶紧扶着她。“她不愿意认我,她还在恨我。”
刚刚谭欣然的态度很好,所以莫芸以为她愿意认自己,没想到还是她想多了。顾绝叹了一口气,这些都是年轻时候欠的那些债啊。扶着莫芸回了自己的病房,顾绝就一直安慰她。
另外一边,谭欣然关上了房门,窝在顾子期的怀里不愿意动弹。顾子期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就一直抱着她。
谭欣然忽然抬头问:“子期,你说我该何去何从?”
莫芸看样子已经没多少日子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谭欣然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认她。顾子期也不知道,要谭欣然认莫芸,就和要他原谅顾绝差不多,都是高难度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