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远开车返回别墅的路途中,他接到了一串陌生来电。
他的电话号码若不告知,旁人无法得知。对于陌生来电,林天远会直接挂断,但是这一次。
林天远按下了接听键,因为,心有期待。
然而,电话里端却传来沉而凛冽的男声,一声“是我,聂磊”让林天远的眉头当即就沉了下来。
伴随着的,还有那沉着深邃的无关轮廓。
虽未曾和聂磊打过交道,但他知晓这个人,和夏文清青梅竹马,同为男人,聂磊眼眸中对夏文清流现出来的爱慕林天远有所察觉。
“聂磊,你的目的何在?”
声音从牙缝中迸发而出,林天远的眼眸眯起,寒光转现。
“我想和你见一面,地点我发给你。”聂磊的笑意低低的传来,说完,聂磊直接就掐断了电话。
很快,一条短信就已经跃进他的手机里:一生所爱咖啡厅,半个小时我要见到人。
该死。
林天远迅速的调转车头,熟练的打着方向盘,而他的脸色却差到了极点。
……
原本40分钟的车程,林天远一路飚速闯红灯,急速而行到咖啡厅,他只用了25分钟,不为别的,就为卫一一的下落行踪。
靠窗的位置,聂磊坐在桌前,圆桌上面摆放着两杯黑色咖啡,四周,咖啡厅内除却他们二人再无其他。
“说吧。”
林天远拉开了椅子,就着椅子坐在了聂磊的对面,随性姿态,但那眉宇之间的王者睥睨不容丝毫忽视。
“林天远,我知道你本事强大,我在机场诱导卫一一的事情,你已经通过机场的监控摄像全部获知。我也知道,你刚刚已经去过夏家,我也可以告诉你卫一一错登了哪一架飞机,不过……”
“啪——”
林天远拍桌而起,并且一把揪住了聂磊的衣领,冷然嗤笑,“你觉得你有资格来和我谈条件?”
眼眸逼仄凶残,很显然,林天远这是动了怒。
聂磊无所畏惧的笑笑:“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和你谈条件,可你只知晓我诱导错了方向,你却不知卫一一现在错登的是哪一架飞机。人流那么多,卫一一若是真心想要躲你的话,你觉得你能找得到?”
“说吧,要怎样你才肯说?”
林天远松了手,双手支撑在桌面,眉眼依旧锐利。
聂磊抿了一会唇,然后说:“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我诱导卫一一错登意大利航班的事情和文清没有一点关系。你别去找她的麻烦,我只是……我只是偷看了她的日记,说在你身边和你成为知心好友那么长时间,最后爱上别人都没有爱上她……”
所以?
聂磊为了让夏文清好过,能有机会就错误诱导卫一一?就算这个解释说的过去,那卫一一为何要走?
何况,卫一一在走之前,还和夏文清在丁香咖啡厅见过一面。
10岁那年父母车祸死亡,10年后,国外风雨飘摇一个人。现实的残酷之下教会他一个赤裸裸的道理。
凡事遇事冷静思考,不可轻易信人。
林天远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的看向聂磊,声音沉沉无温,“你告诉她,我不会责怪她,也不会对她怎样。但今后,我与她再次见面,不是朋友。”
说完,林天远转身离开,冷傲一片。
不到一分钟,藏在转角处的夏文清就已经跑了出来,要追上去,但被聂磊给拽住,聂磊抿唇沉声:“小清,他刚才说的话你难道还没有听清楚吗?”
夏文清沉默,那个男人的心思很慎密。忽然之间,夏文清想到林天远和她谈心时说过的一句话:
“文清啊,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只有什么是不想要。”
卫一一的下落,林天远笃定心要去查,又怎么可能会查不到呢?
“聂磊哥,我好不容易才用知心朋友的身份站在他的身边,我去朝着他认错,哪怕不能在一起,我也是他身边的那个最好朋友啊。”
“小清,别傻了,你难道还能在林天远的身上消耗一辈子的时间吗?你别忘记了,今年的你28岁,年华不再。”
话语从耳边沉声而来,宛如钟声般被惊醒。
夏文清顿住,轻勾着唇角,眼泪从眼眶中仓惶而落。
是啊,28岁的她年华不再……
……
林天远出了咖啡厅,手上就已经握住手机拨打出林衡的电话。
语气利落毫不迟疑,“想办法联系意大利机场里面的人,刻意留意卫一一所有订票的去向以及火车汽车,公交。给我安排私人飞机。”
……
国内,林家老宅。
正在处理着文件的林祥哲听到推门声响,抬起头,望见眼前来人时面色当即沉了下来,他皱眉:“我不是说了我还有工作没忙完吗?你还有身孕,走来走去对肚子里面的孩子不好,难道这些话我没有对你说吗?”
这些话林祥哲是说过的,卫心雨也都记得。
刚开始的时候她以为林祥哲是真的工作繁忙,出口话语也是真的为她所着想,可次数和相同的话语一多。
人人都会起疑心,甚至说话的人也会变得不耐烦。
卫心雨心口很疼,但是忍住了,笑容被她转变的很明显:“祥哲,明天陪我去医院做唐氏筛查好不好?”
不等林祥哲开口说话,卫心雨又道:“之前你说你工作忙,我就让妈妈陪我去了。我上次去的时候都是准爸爸和准妈妈一起出现的呢,祥哲,我已经预约好了,我就只耽误你明天一上午好不好?”
卫心雨抿着唇,眼神凄凄的看向林祥哲,朝着他低声的哀求着。
林祥哲还想要拒绝,但看到卫心雨如此模样,到底还是无法狠心拒绝,直接应下声来,不过,却只有低哑的一个“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