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斯大师定制情侣装的要求特别高!
人再好,架不住职业病啊,卫一一一听这话更没底了,挽着林天远身体绷得紧紧的,像是要上战场。
夏文清视线垂低注意到卫一一发白的指尖,笑容愈发娴雅,“好了,不打扰你们找莱昂斯大师了,我先走了,宴会见。”
“宴会见。”林天远点点头,轻轻碰了卫一一一下,“到我们了。”
卫一一还是不免打退堂鼓,“天远,不然我们换一家?莱昂斯大师的名头是不是太响了?”
林天远却不容她推脱,一把拉着她迈进门里,扬声朝里面忙碌的老人叫道:“莱昂斯大师,又要麻烦您了。”
“哎……”卫一一哭的心都有了,现在后悔肯定来不及了。
听到叫声的老人转过头来,看见林天远时面上紧绷的严肃模样软化了些,用法语亲昵问候道:“林,是你!”
卫一一就充当壁花,听林天远熟稔地与大师交谈,不时在两人之间比划什么。
随之莱昂斯大师的目光也转到卫一一身上,神情又严肃起来,卫一一心一下子悬起,还以为莱昂斯大师不乐意给她做礼服。
还是林天远了解卫一一,见状低声解释道:“别紧张,莱昂斯大师是在目测你的身量,职业习惯这时候变得严谨。”
卫一一这才恍然大悟,羞赧得红着脸不好意思与人家大师对视。
没想到莱昂斯大师注意到卫一一这羞涩的笑容,忽然眼睛一亮,精神矍铄的白发激烈地摇晃起来。
他手舞足蹈地对林天远说了一堆话,着重指着卫一一说了不少,搞得卫一一一头雾水。
一心希望林天远能再次为她解惑,谁知林天远学坏了,愣是无视她询问的目光,和大师兴致勃勃的谈论什么。
一刻钟后,得到心满意足答案的林天远领着卫一一跟莱昂斯大师告别,走出了工作室。
“我说,你们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告诉我一下呗?”到底莱昂斯大师会给她定制怎样的晚礼服?
卫一一心里猫爪抓挠过一般痒,就想知道答案,林天远眼神闪烁给她打太极,就是不说。
卫一一生气了,哼哼着撇过头,直跺脚。“你爱说不说,做出晚礼服后我不穿,看你傻不傻眼。”
林天远对卫一一对他发小脾气高兴还来不及,巴不得卫一一情绪更生动些,只笑不语,反倒让卫一一好奇心越来越重。
数着手指头,时间像是流水,消逝无迹,转眼就到了哲尔先生召开商业宴会的前一天。
姗姗来迟的晚礼服送到公寓里,卫一一一看就挪不开眼睛。
“这,是给我的?”梦幻般的晚礼服,令卫一一说话都语无伦次,双眼晶亮似乎含了会闪烁的星辰。
林天远忍俊不禁地点头,拿着自己的燕尾服去换,留下一块空间让卫一一在那里激动兴奋。
……
哲尔先生是商业界的传奇,七十岁高龄精神得还像是壮年小伙子一样,笑声硬朗传遍整个宴客大厅。
舞池里有请自世界著名的红磨坊里的俊男靓女舞动着翩翩曼妙的舞姿,迷离奢华的水晶灯照耀下大厅随处可见电视上财经报道上出现的巨贾豪商面孔,他们三三两两走到一起举着红酒谈天说地,觥筹交错间价值数亿的买卖便落定。
与风度十足的男士们相对的,是显得吵杂而让人眼前一亮的名媛淑女活动区域。
法国是浪漫的国度,活跃在上层社会的名流交际花,芳名远播裙下之臣更是可观,她们走到哪里都吸引着大批男士追随的目光,而她们也骄傲地享受着这样的待遇。
名媛淑女之间偶尔还有一点小小争端,她们花枝招展地争奇斗艳,更着实叫人大饱眼福。
在这一众美丽的名媛淑女中,最引人注意的还是穿着白天鹅般优雅完美的晚礼服的如瀑黑色卷发淑女,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堪称名媛淑女的典范,大方不失典雅的微笑从始至终让人感觉如沐春风般的温暖。
许多男士看到这个美丽的淑女都不禁将目光投到她身上,周围的名媛淑女面对她也只有自惭形秽的份,难以提起与她一争高下的心思。
这个淑女,是来自夏家的大小姐夏文清。
夏家发迹于百年以前,这个来自Z国的低调豪门在法国一直发展得风生水起,连带着夏文清这个夏家大小姐的地位也是无人撼动,令人仰慕不敢亵渎。
柔荑虚握着高脚杯,夏文清从宴会主人哲尔先生那边过来,一路习惯了众人的注目,心里却充满了乏味。
空虚的黑白世界缺少了那一道能点亮她心情的色彩,夏文清静静地等待,她知道那个人会来。
她还知道,林天远要带着他的女伴卫一一来。
这白天鹅礼服,是她烦劳莱昂斯大师精心准备的,为的就是在上层社会所有人面前将卫一一比下去。
一个是名门淑女,高贵典雅的白天鹅,一个是低贱到尘埃里的丑小鸭,哪有什么可比性?
况且这只丑小鸭,纵使得到了天远的垂青,一样上不了台面,连面对莱昂斯大师挑剔的勇气都没有。
她会让现实告诉天远,最适合他身边女伴位置的女人是谁。
“夏,我听说林也收到哲尔先生的邀请,为什么他还没有出现?”
夏文清身边,早已见识过林天远风采的某家淑女按耐不住心头的蠢蠢欲动,抛弃矜持地询问道。
她知道夏文清和林天远关系匪浅,那又怎样,爱情是需要自己争取的,在浪漫大胆的法国,爱情至上,即使夏成功将林追到手,他们没有真正走进神圣的婚姻殿堂,她还是有可能走进林的心。
这位淑女眼里的野心被夏文清看个一清二楚,心里嗤之以鼻,过去林天远不把这些大胆奔放的热情放在眼里,现在也是同样。
这些法国的名媛淑女,一开始连做她对手的资格都没有,根本不用担心。
“也许是路上堵车,谁知道呢?”轻描淡写一笑,夏文清离开了这位淑女身边,帕子轻掩下的嘴角充满了不屑的嘲讽。
唰!
周围忽然一下子安静了,让夏文清略不习惯。
她诧异地回眸,瞳孔骤然紧缩:是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