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调出来了卫一一的去向,林天远沿着监控摄像里卫一一的身影去找她,一路找到监控死角,安全通道的楼梯处。
“一一,老婆,你到底怎么了?你在不在,在就应我一声!”
“一一,你在哪儿?”
总裁办公室位于林氏大厦顶层,林天远硬是一个人从顶层走楼梯走到一楼,又从一楼返回顶层仔仔细细地寻找。
可是没有,到处都没见到卫一一的影子。
她是离开了,这点毋庸置疑,没过多久助理在监控室发来消息,他看到一楼大厅的监控摄像清楚显示,卫一一抹着通红的眼睛跑了出去,保镖们都没能及时拦住她。
林天远迭声下令,让保镖们还有林氏大厦的保安一通出动,以林氏大厦为中心寻找卫一一。
昨晚才劳累过,卫一一跑不了多远,只是林天远实在不解,是什么原因让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哭了?
是谁惹了她!
林天远挨个问保镖,不放过一丝细节,可保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个个满头雾水,更别提提供什么线索。
他们只知道卫一一与人相约,在丁香咖啡厅见面说几句话,卫一一才进去不久就脸色苍白地出来了。
而夫人究竟见了谁,说了什么话,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们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丁香咖啡厅……”这个地址林天远很熟悉,眉头皱得更紧,高耸的鼻梁投下一片深邃的黑影,又添了几分冷酷。
他记得,文清很喜欢约人去丁香咖啡厅。
莫非这次也是文清……
打心里不愿信,林天远还是给夏文清打去了电话,而夏文清接到电话时一点都不感觉意外。
那卫一一但凡有点羞耻心,都不会再以这为借口赖在天远身边了,枉天远对她那么特殊,竟还是不堪一击。
“天远,你怎么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我们不是昨天才见过面?”
电话那头传来柔风细雨的说话声,但是这次林天远冷峻的脸色没有柔和半分,依旧充满肃杀。
“文清,你今天是不是约了一一在丁香咖啡厅见面。”
噗通!心跳声在加重。
强烈的不安将夏文清笼罩,这是东窗事发的预感,上次挑唆克里斯汀蒂娜害卫一一失败,也有这样的感觉。
一边安慰自己不过是跑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天远再气也不会拿自己怎样,一边整理好情绪,继续柔声道:“是呀,我是约了卫小姐见面,不过才说了几句话,卫小姐就神色大变跑出去了呢。”
“你和她说了什么!”林天远耳边仿佛有阵阵嗡鸣回响,猛然袭来一股森寒冷意,冻得他血流速度都放得缓慢。
他按照最坏的方向去想,夏文清能和卫一一说的话唯有昨天他们在一起交谈时他不自觉透露的心迹。
之前他有多信任夏文清,这一刻就有多恼夏文清,更恨自己为什么不将那件往事永久封存在心里,反而吐露出来!
一一她一定是从文清口中知道了,以她受过一次感情创伤,经历了失败不堪的婚姻而变得谨小慎微的性格,她肯定会胡思乱想,说不定她现在就在某处难过地舔舐自己的伤口!
“天远,我不是也为了你好吗……”
“文清,我现在不想跟你多说。你辜负了我的信任,你太让我失望了!”
毫不留情挂断电话,此刻林天远身边的温度仿佛西伯利亚的风暴,凛冽肆虐,令身边的人被这冰冷惊得心悸。
“找,扩散范围,挖地三尺也要把卫一一给我找到!”
林天远下了命令还觉不够,自己干脆亲自开车在大街小巷窜行寻找,而他这一动,也带动了满城风雨……
卫一一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漫无目的地走着,明媚的太阳高悬,她却再也感受不到一点暖意。
明亮的光也在她眼里黯淡下来,世界的色彩变得单调灰暗,没有笑容,没有活力。
这样走在街头,她觉得自己好像是无家可归的浪儿,迷失了人生的方向,再也找不回正确的轨迹。
她又能怨谁?新婚之夜的错误难道能一股脑全安在林天远的头上?她难以启齿的屈辱,有一半是她自己的过错。
更何况现在的林天远一点也不欠她的。
最诚挚的表白,最用心的婚礼,最体贴的关心,最幸福的相伴时光。
他给了她很多美好回忆,可她细细想来,自己没被晓迪捅破窗户纸知道心声之前,都吝惜表现一点对他的在乎。
因为爱而生的恐慌,被她自己笨拙地扭曲成理直气壮不接受他一颗真心的理由。
多么可笑?她现在在乎的,难以释怀的,仿佛电影一样从眼前掠过,闭上眼,林祥哲和卫心雨嘲讽的话语,林天远温柔的呢喃又接踵而来,扰得她片刻不得安宁。
世界之大,竟无渺小的她一隅栖身之地。
风,将附近路人间的对话吹进她的耳中,陌生的语言,更深刻地让卫一一明白她的处境。
异国他乡,她是被林天远带来的,离了林天远,她找不到任何依靠。
回去吧,这里不是我的归宿。
心里有道声音在呐喊,卫一一循着这声音,一个人慢慢走回了家。
手机关机了,卫一一就凭着保镖们开车时她所看见的景色往回走,可惜法国许多建筑都长得差不多,她走了许多岔路,天色渐沉才找到正确的路回家。
她不知道的是,她回来之前,林天远刚刚不死心地找过来一趟,满心希望她在外面散完心会回来。
结果卫一一不在,林天远的心也提了起来。
他几乎是前脚才开车飙出公寓,前往警局,后脚卫一一就从街头拐角慢慢走来,拿着钥匙打开门拖着疲惫的身躯倒进沙发中,呆呆地抱膝看着某一点。
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她无法再面对林天远。
她怕看到他,就忍不住询问新婚之夜,他究竟出于什么想法和自己在一起,是不是因为歉疚补偿才愿意和她捆绑一生,出于同情才给予她怜惜,让她产生他是爱她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