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当然是想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岁月静好，她和裴少安依旧过着以前相敬如宾的好日子，谁也不侵犯谁。而不是像最近这样，和裴少安相处，气氛总会变得怪异起来。
不是心跳加速，就是被裴少安的上帝视角气得无可奈何。
再一想想她的小心脏，有不得不把火气往心里咽。
“嗨。”故作轻松，把额头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我还能想发生什么事情，当时是世界和平，你好，我好。”
说完，方晓站起来，又整理整理自己的睡衣。
“那个，我收拾收拾自己。”
方晓慢的对裴少安的直视，说不出的尴尬。
“嗯。”
见裴少安的视线依旧没有离开，反而变得更加直白，放下筷子，双手交叉在胸前，好像在欣赏着什么。
方晓显得更加窘迫，指着楼上的卧室：“我先上楼了。”
“嗯。”裴少安眨眼，没有再多说什么，方晓的落荒而逃，已经很好地证明了她在心虚。
报仇的事情？被韩希威胁的事情？以及对他无法表说的情感？
裴少安现在还不太确定，她需要方晓的回应，而不是逃避。
方晓再从楼梯上下来，换了一身简单的居家服呃，长发随意地扎起，像是在别墅里过日子，而不是养病。
裴少安早已吃完，早已经等候多时的样子，方晓看来，觉得自己不是去吃饭，而是再接受审问。
“王姨，菜冷了，麻烦给少奶奶热一下。”
“好咧。”王姨闻声从厨房里出来，小两口也不知道最近在忙些什么，这几天几乎都不在一起吃饭。
“我和少奶奶谈点事情，菜热好了先放在厨房。”
“是。”
王姨回答，走到方晓身边，提醒她：“小夫妻有什么事情好好说话。”
方晓一头雾水，想想自己今天除了睡觉之外，什么事情都没做，还能和他谈什么事情。说得好像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
她还想好好问问裴少安，自己一觉睡到这么晚，手机明显是被人动过是怎么回事。
“坐下。”
裴少安见方晓直直站在对面，命令道。
“哦。”
方晓鬼使神差地坐在裴少安对面，到底什么事情，搞得这么严肃。
“在我旁边坐下。”裴少安补充道，方晓两个眼珠子都差点没有掉出来，她无比确信自己今天的确是没有做什么事情惹到他。
本着身正不怕影子斜的精神，方晓死死地坐在位置上，稳如泰山。
“审问犯人也不用这个架势，再说我也不是犯人。”
“这段时间，利用我做的事情好像不少，你接下来的态度，会决定我以后对你的态度。”
裴少安话一出，方晓立马站起阿里，跑到他身边坐下，千算万算，没有料到裴少安会来这一招。
她以为，像裴少安这种大忙人，是不会在乎她偷偷摸摸做的那些事情。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解释，而是要为事情败露，找一个能让裴少安乐意接受的理由。
方晓和他先出这么就，这点最基本的觉悟绝对不能少。
“呵呵，我对你坦诚一点，你是不是会对我好一点？”
方晓在裴少安旁边坐下，心里直呼尴尬癌要范了，这么去讨好一个人，怎么都不像是她以前会做的。
她一直走的是烈女子路线，不然在他亲爸和后妈的魔爪下绝无生还可能。
“取决于你的态度。”裴少安看着方晓坐在自己旁边，好像让她很不自在，他会让他更加不自在：“我说坐的意思，是坐在这。”
裴少安指着自己的腿，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呵呵。”方晓犹豫了一下，大晚上是要和自己调情的意思吗？还是觉得坐得近，等会比较容易掐死自己。
毕竟她这段时间做的事情，利用他的范围，超过了当初的约定。
“难道你是想要我们在床上谈吗？”
“不！”
方晓立马横坐在裴少安腿上，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去，双手不得不勾住裴少安的脖子。
现在这样样子，还能好好事情吗？方晓表示怀疑，裴少安不是想要谈事情，而是想要做点别的什么。
“坐近点，我怕我等会，会想要掐死你。”
裴少安说着，双手不自觉地搂住方晓的腰肢，让她更加无所适从。
“你想和我谈什么事情？”方晓问道，眼神左右回避，一会看向客厅挂着的装饰品，一会儿看向象牙色的地板。
“首先，我想知道你是谁？”
这个问题，对裴少安来说，尤为重要。
“我是谁？”方晓笑道：“其次是不是我从哪里来？最后是不是我要到哪里去？”
哲学上绕不开的三大问题，从裴少安口中说出来，让方晓觉得太抬举她了，要是她知道，她还学什么舞蹈，直接考哲学系去了。
“回答我。”
没有直视裴少安的眼睛，方晓也听得出他的声音是严肃的。
“我当然是方晓。”
“很好，第二个问题，你做的这些事情目的是什么？”
裴少安说完，没有等到方晓的回答，补充到：“这个问题，你有十秒钟可以考虑。”
“十、九、八……”
方晓望着裴少安的眼睛，她脸上的求饶也不会改变他的任何决定，他想知道答案，她在考虑自己该说什么。
“时间到。”
裴少安眼里是不容方晓拒绝的严肃，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吞进去一样，让她很恐惧。
不是对裴少安的恐惧，而是对真相的恐惧，她害怕会爱上这样的人，总是能一眼就看出她在隐瞒什么，但是又从不说破，等着她自己一点一点向暴露。
裴少安总是有办法，并且似乎拥有让方晓不会去拒绝的魄力。
她所以为来自于地狱的救赎，也很有可能是毁灭，方晓曾经亲身体验过，相同的感觉向她袭过来那刻，她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