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与方乐吃完晚饭过后,方晓便收拾了桌子,然后把今天从超市和药房买来的材料全摆放在桌子上。
方乐也没有跑回房间玩电脑,看着方晓摆弄着白酒与药材,满脸好奇。
“妈咪,你这是做什么呀?”方乐仰起头问道。
“在酿药酒。”方晓回答,手上忙碌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方乐站在椅子上,捡起了一颗人参,放在鼻子闻了闻,又仔细观察着,然后递给方晓,“妈咪,这个人参有多少岁了?”
从小方乐在方晓的教育下便知道人参有岁数,所以每次看到人参他都会拿起来看看闻闻,然后再问多少岁。
方晓看了一眼,约莫估算着:“有三十年了吧。”
方晓拿起一瓶白干,熟练地打开,一股酒香便扑鼻而来,她直接把酒倒在一个密封罐内,一瓶倒完又放一瓶,直到密封罐三分之二的容量被倒满,她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她转身又把洗好的药材烘干,依次把枸杞,黄精,黄芪,当归,冬虫夏草,龙眼肉,人参放入米酒中,然后盖上盖子滴蜡密封。
“妈咪,你酿这药酒做什么?”方乐好奇问道,他可记得方晓心脏不好,是不能喝酒的。
方晓把药酒放在了方乐及不到的地方,然后才对他说:“这是给一个曾经对我很好的人酿的酒。”
方晓酿酒是给裴父的,她知道裴父嗜酒,如果让他直接戒酒肯定很难受,她前思后想,便打算亲自酿药酒,送给他,就当做表示当初他们对自己照顾的感谢。
“对妈咪很好的人?”方乐歪着脖子,想着方晓的话,“对妈咪很好的人就是妈咪的恩人咯?那也就是我的恩人,我以后也要好好孝敬妈咪的恩人。”
方晓听着方乐的话,笑了笑,想到如果两老知道,一定很高兴吧。
把所有东西收拾好以后,方晓对着方乐说:“小乐乐,走,你帮妈咪一个忙。”
“什么忙呀?”方乐问道。
方晓牵着他的手,一路往书房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就是妈咪需要你帮忙查一下资料。”
方乐抬起小脸看着方晓的眼睛,瞬间明白,“我知道了,妈咪是要我帮你找那个人的秘密么?”
“对的,乐乐真聪明!”方晓夸奖道。
“那妈咪要查的那个人很坏吗?”方乐又问道,他记得他的老师说这个只能对付坏人。
“他们都欺负过我,算坏人吗?”方晓问道。
“算!”方乐重重地点了点头,欺负他妈咪的人,都是坏人,老师曾经教育他,学习一切都是为了日后保护好身边的人,所以他要保护方晓,“妈咪我帮你查。”
“乐乐真乖。”方晓给方乐举起了大拇指,把方乐逗得呵呵直笑。
在荷兰的时候,方晓曾无偿救助过一个女子,还让那个落魄的女子在家里住了差不多一年,在那段时间给予女人很多照顾,女人为了感谢她的救助之恩,便当起了方乐的家教,除了教幼儿园的知识外,还教给了方乐一手黑客的好本领。
一个晚上,方乐跟方晓都蹲在电脑前,方乐小小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移动,严肃的表情一点都不像五岁的小孩,而方晓,则是在一边指指点点,告诉方乐哪些是她需要的,让他复制下来,哪些是她不需要的,然后直接忽略。
一个晚上,方晓手上便多了一叠资料,看着这叠资料,方晓露出满意的笑容,想起那晚上被算计,赵又钱这个暴发户还想玷污她,她怎么可能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呢?
第二天,方晓把方乐送到幼儿园后,便驾车来到了裴家老宅。
张姨听到门铃响了便赶紧出来开门,却发现站在门外的事方晓。
她一愣,“少夫……啊不,方小姐,您怎么来这里了?”张姨看着眼前的人,她像五年前那个样子,基本没变化,看着她,就觉得恍惚间回到了五年前。
“张姨,我过来就是给裴老爷送点东西的。”她把用布包着的密封罐递给张姨,然后又从包包里掏出一封信,“张姨,麻烦您把这个罐子与这封信都交给裴老夫人,她便知道这酒怎么用了。”
本来这酒得泡一个月才能喝的,但是方晓今天做早餐的时候看见这密封罐,又会引起自己对裴父和裴母的内疚,所以她才决定眼不见为净,直接把酒送了过来。
“哦,好的好的。”张姨赶紧接过密封罐和信封,然后又犹豫问道:“方小姐,您要进来坐一下吗?”
方晓笑了笑,摇头,“不坐了张姨,我还要去上班,就这样吧,我先走了,再见。”
说着,方晓便回自己的车上,往裴家老宅看了一眼,这个地方,也有她很多的回忆,她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开着自己的车离去。
张姨捧着密封罐走到客厅,裴父裴母正坐在准备出门。
“张姨,这是谁来过吗?”裴母问着张姨,刚刚她也听到门铃声,谁会这么早拜访。
“夫人,刚刚是方小姐来过。”张姨答道,把密封罐与信封递了上去,“方小姐刚刚把这个罐子给了我,说是送给老爷的。”
裴母打开了密封罐上的布,便发现里面装的是一罐的药酒,她打开了信封,发现方晓把药酒需要浸泡的时间,还有一些服用的注意事项都在信里写了出来。
“这是什么?”裴父看着罐子,好奇问道。
裴母把信递给他,说道:“晓晓知道让你戒酒很难,所以给你泡了一些对你身体有好处的药酒。”裴母仔细研究药酒里的药材,好几样对老人身体的补药,不错不错,方晓这孩子,虽然看着跟裴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但还是关心着他们两人。
唉,造化弄人,当初如果不是方晓怀孕出现了状况,现在她与少安应该还很恩爱吧,唉,真是命苦的孩子。
裴母心里叹息。
裴父看着罐子里的酒,一时嘴馋就想着打开,但是马上被裴母阻止了,“老公这信里说这酒还得等一个月才能酿好,你就忍忍吧。”
看着裴父的样子,裴母便乐了。
“好吧。”裴父看着酒,“还是方晓这孩子有我心,老婆,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帮少安一把?”
裴母摇头,“这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处事方法,我们就尽管等着就好了。”他们这一辈人,相信缘分这东西,既然方晓和裴少安当初能在一起,她相信他们还是有缘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