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源放弃了开门,两个人静静的站着,慢慢的凌源可以感受到后背处开始湿润,他知道那是余霏的眼泪。凌源用手掰开自己腰上的手臂,但是无奈,余霏看起来很瘦,力气还不小,一时之间他没有掰开。
“余霏,我们已经结束了,你还有更好的前程,人也很好,一定会被珍惜你的人所珍惜的。而我只不过是你人生路上的一个过客,就像千千万万个我们在路上遇到的人一样,只不过我们相遇的时间久了一点,但是终究还是一个过客。”余霏从默默的流眼泪,开始哭出了声音“不是的,不是的,你不一样的,你一点都不一样的。”
“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或许过了几年之后你就会忘记曾经出现的那个人,也包括我。”凌源的解释换回来的是余霏更加紧的抱着他。
凌源感觉该说的他都说了,用了点力气把余霏的手从自己的腰上分开,余霏的力气再大,也打不过凌源一个男人。
余霏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凌源把她的衣物拿到手里,先一步出了们,看着余霏没有动,拉着她的手腕走向汽车。
一路无话,到余霏宿舍的时候已经快到门禁的时候了,余霏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宿管看到车子停下来的车子,然后不停的张望。
“快进去吧,快到时间了。”凌源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但是余霏却更多的感觉到了疏离。
余霏打开车门,凌源等到余霏下车之后真诚的说到“对不起。”他是真的想要和余霏道歉,对于余霏他没有爱,但是有愧疚。
“我不接受,我不会放弃的”说完就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宿管在余霏进入之后迅速的就锁上了门。
凌源目送余霏走进宿舍楼,点燃了一支烟,没有吸,看着烟雾慢慢的升腾然后消失不见,有一个人曾经给他说过吸烟有害健康,要少吸一点。
凌源呵呵的笑出声,然后把烟扔掉,打了方向盘驶离宿舍楼。
余霏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室友担忧的眼神,研究生是两个人一间,自己和室友同宿舍但是不同系。白歌看着眼睛像是核桃一样的余霏皱起了眉头。
看到她醒了之后松了一口气,“你怎么了,平时起的那么早,今天居然那么能睡,我都有点惊奇,还有你的师姐给你打电话了,叫你醒了之给她回个电话。”
白歌说完就走向书桌,昨天晚上她的课业还没有完成,过两天就要交了,她有点犯愁,昨天实在是太困了,就先睡了,昨天余霏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电脑开机的空当,问余霏“昨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都不知道,难道我睡得那么死。还有你饿了没,要我给你买点饭回来么?”
余霏起身按了按有点疼的头,“哦,我师姐有说什么事情么,不饿。”
余霏一出声就发现了不对,显然白歌也发现了,“你怎么了,嗓子不舒服。还是昨天晚上没有盖好被子,冻感冒了。我找找上次吃的感冒药还有么有,你吃点。”白歌的记性总是记不住自己放的东西,在自己的桌子上,捣鼓了好一会才在两本书中间找到上次吃剩下来的感冒药,看了看生产日期,还能吃。
余霏听着白歌找药的声响,闭了闭眼“鸽子,不用了,我睡一觉就好了。”
“已经找到了,我给你倒杯水,你先吃药,不行就去校医院看看,还有,我说了,不要叫我鸽子。”
白歌一直有点怨自己的妈妈,取什么名字不好非叫白歌,白歌,白歌的叫,总是被认为是会飞的那个白鸽,要是她会飞就好了,要是自己的爸爸不姓白就好了,这个还真是选择不了的。偏偏知道她名字的,不管是熟人还是不熟的人都喊她鸽子,让她很是不爽,不管几次纠正也没有用,每次听到有人喊她鸽子她就有一种抓狂的感觉。
余霏在白歌的帮助下还是吃了药,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不多时就靠着床头又睡了过去。
但是这一觉睡得一直都不是很安稳。睡梦中不断地有人影闪过,也不断有人说话,很是差杂,一点也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只是很吵很吵,吵得本来就昏沉的脑袋更加的疼。
白歌好不容易把资料写好,整理好,已经一天过去了,余霏还在睡,脸上的气色因为吃了药,好了许多。帮她倒了一本水在旁边的桌子上,也打着哈欠上床睡觉,迷迷糊糊间就听到有人哭的声音,本来以为又是哪个失恋的人半夜发疯,但是越听越不对劲,那声响好似就在她们宿舍,一下子惊醒,看向余霏的床铺,这一下子听的更明显了,那声音就是余霏发出来的,似哭泣似呓语。断断续续的。白歌打开了台灯,就看到余霏还在睡觉,但是脸上是挣扎的样子。
白歌没有停顿,翻身下床,小心翼翼的靠近,就听到余霏一直在问:为什么,为什么。之后的声音就听不大真切。脸上早已经被眼泪打湿了。
等了片刻没有停下来的样子,白歌伸出手拍了拍余霏的肩头,轻声的喊她“余霏,余霏醒醒,醒醒。”
哪知道余霏因为她的喊叫,动过更大了,手臂还挥舞了起来,下的白歌一个后退差一点被椅子绊倒。
白歌擦了擦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的冷汗,手掌不停的拍自己的胸口,深呼吸。真是有点吓人,虽然她相信科学,那些被传的神乎其神的东西,她都是不以为然的,但是她确信,这一刻,她很的是被吓到了,真是人吓人吓死人啊。
定了定神,白歌提高了音量,喊余霏的名字,手上也用了力气去推她。就在白歌想着是不是也用一下在电视里面经常出现的招数,用冷水泼一下,在桌子上冷掉的水杯和自己刚离开的温暖的被窝之间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裹紧自己的外套,用力的喊余霏。现在已经不是夏天了,没有到冬天的刺骨的冷,也差不多了,一杯水下去,那冷的程度可以想象,而且余霏还在生病中,她还是一个体贴的室友的。宿舍静的她还是有点心惊,而且还有一个不断吐着乱七八糟语言的余霏。
在她耐心快用完的时候,余霏终于被她给摇醒了。看着余霏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白歌打算不和她计较了。
立即窝回了还有点温度的被窝。余霏摇头晃脑的坐起来,窗外已经是浓墨的黑。
额头也已经布满了汗珠。看着哆哆嗦嗦钻进被窝的白歌问道“怎么了?”白歌终于在被窝中找到了温暖,被她破坏的好梦,就不在多说。“你做恶梦了吧,一直说这话,还一点都听不懂,都喊了你好久了,才醒,我说你是怎么了?发烧烧坏脑子了。不是,也不对啊,你也没有发烧啊。”
余霏有点热,把被子掀开了一点缝隙散热出去,“对不起,吵到你了”她有点不好意思,自己睡的不安慰就好,还吵到了别人。
“没事,就是看着你像是做噩梦一样,怕你有什么事情。”两个人相处的还算好,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没事,你睡吧,明天不是课满么?”余霏指了指白歌床头方向的台灯。
啪的一声,宿舍回归黑暗。提到课,白歌就是一声哀嚎“都不想活了,每天都忙的团团转还老是课满。真是不知道教授是怎么想的。”
白歌跟的教授是学校有名的教授,但是跟着他好处就是学到的东西多,坏处就是一点空闲都没有。天天忙的不停歇。尽管如此每年报他的研究生还是有很多,毕竟成果多。
不过多一会就听到白歌平稳的呼吸声,睡了快一天了,余霏感觉不到肚子饿,也没有了睡意。睁着两只大眼睛发呆。
当晨光中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宿舍的时候,余霏的眼珠子才像是会动一样,转了转。
白歌被闹钟吵醒,烦躁的起床,不起床不行啊,要不然赶不上吃饭,不吃饭半天的课程下来,她能饿死。
好梦被闹铃吵醒,还是记得余霏还在睡,刻意的放缓了动作,洗漱完全后,正要去拿课本,一转脸就看到余霏直直的看着她,当即吓得跳起来。书也被丢在了地上。夸张的拍自己的心口。“你早醒了,怎么不出声,吓死我了。哎哟妈呀,早晚被你吓死。你今天去导师那么?对了你师姐叫你回电话给她你记得。”说着拿起书本,看了一眼钟。“我先走了,让我给你午饭的话,给我电话。”
宿舍门开了又被关上,余霏摊在床上一点都不想动。昨天白歌就告诉自己师姐找她了,慢吞吞的拿出手机回了电话给师姐。
师姐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告诉她导师带着大师兄和二师兄去邻市开会了,让她这几天自由活动,不过要记得把之前的实验资料整理出来,导师回来之后还要继续。
挂了电话,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日期,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了,没有任何的电话或者短信,余霏不想承认自己也是那种失恋了就天塌下来的那种人,但是她真的心里难受,想找个人说说,在家人那一栏犹豫了一下,还是跳过。最终停在季雪的名字上。她在知道季雪分手没有告诉她的时候有点怨她,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等到自己的时候,她才知道那种心痛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体会的。不想见任何的人,不想把自己的脆弱就那么的展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