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就是这样理解自己的吗？
丛浩楠感觉到一种失败，未必自己就那么让人不敢相信？
刚想说明自己只是纯粹地想要帮助他，一个想法却窜入心头。他兴奋地抬起眼来，望着沈雨默：“做什么都可以吗？”
果然是有企图的。沈雨默点了点头，一张小脸冷冷的。
丛浩楠犹自沉浸在自己的兴奋里，提出自己的要求：“那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沈雨默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身后是丛浩楠无限哀怨的声音：“是你说，什么都可以为我做的。”
沈雨默停下脚步，再也无力辨别什么。比起郭天雄要将自己送到夜店里去上班，去侍候无数个大腹便便的脏老头，他这个要求，确实要优厚得多。
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债主与债务人的关系，她凭什么会认为自己可以选择扭头就走。
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低眉顺眼：“如果你想的是这个结果，那么我答应你。”
没有想到这么顺利，丛浩楠反倒楞住了，过一会儿，才露出笑脸：“雨默，你早就应该这样了。”
沈雨默沉默了，此刻对丛浩楠，她心底里只有厌恶，排斥，还有表面的逆来顺受。
丛浩楠拥着她，就要往车上走：“你也累了一天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休息？迫不及待就要享用自己的权利吗？沈雨默的身体僵硬着，发现自己还是做不到把自己就这样给卖了。
但是，她欠了他很大一笔钱。
咬了咬嘴唇，怯怯开口：“总裁，我们可不可以打个商量？”
丛浩楠喜欢极了现在的沈雨默，听话，温柔，有事还与自己有商有量。他高兴地牵着她的手，宠溺笑道：“雨默，你说，只要你想要的，我都答应你。”
“这可是你说的。”沈雨默从他的大手掌里轻轻的固执地抽回自己的小手：“那我们可以签个合约吗？”
这个小丫头片子，打的是什么主意？丛浩楠最不怕的就是签订合约，做这丛氏集团的总裁，做为威震黑道的老大，他签订各式各样的合同多了去了。
他含笑问道：“你想要签订什么合约？”
“其实很简单，我欠了你的钱，然后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但是这是有期限的，一旦我凑够了钱还给你，那我们的男女朋友关系就随之结束。”
丛浩楠的脸色变了又变：“沈雨默，你真的将自己当成了抵押品？”
“不是吗？”沈雨默也懒得与他多做辩解，牢牢地盯着他的眼睛，真是一双漂亮的眼睛啊，只可惜，长在这种人渣的身上。
丛浩宇被她看得不自在，轻轻咳了咳：“签就签，谁怕谁？”
于是，豪华的迈巴郝车载着一男一女离弦而去，接下来，在丛氏集团的律师事务所里，两个人对视而坐。
见惯了各种合约，律师对于沈雨默提出的要求并没有太多动容，只是按照法律程序起草了文书，做了公证，然后一式三份，递给当事人：“丛总，沈小姐，请在合约书上签字，并用大拇指按下你们各自的指纹。”
相比沈北南随便写的一张纸条，这显然更具法律效应。但沈雨默眉头都不皱，接过去就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在她的心里，欠了别人的就是欠了别人的，即便一只话，或者是一张纸，还有这具备法律效应的合约，都只是一种羁绊与债务，她是不会赖债的。
她想得很清楚了，这既是对自己一种不赖债的表现，也算是一张借条。既然是借条，那就是说，她和丛浩楠之间是债务关系，而不是主仆关系。她可以在合约有限期内做丛浩楠的女朋友，但是并不表示，丛浩楠可以对自己为所欲为。
因为，她是他的女朋友，而不是性奴隶。
在合约里，她写得很清楚，她并不需要取悦他的生理需求。她说得那么清楚，以至于丛浩楠不由得都皱起眉头来，这个沈雨默理智而又犀利，甚至有点女汉子味道，这么多面性，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既然她如此严格按照合约来，那么他也不是傻瓜。在合约里，他强调了自己做为沈雨默男朋友的权益。
第一，从现在开始，沈雨默不得无故失踪、出逃，脱离自己的视线。
想想昨天她一声不吭地离开，又想想她三年前的人间踪发，丛浩楠再也受不了沈雨默会再次消失在自己世界里的可能。
沈雨默没有出声，他是害怕自己人财两空吧。轻蔑地笑了笑：“丛总，你放心，我既然与你签订了这份合约，就不会想着赖债。
丛浩楠也懒得解释，反正只要她在自己的可视范围内，那什么都好说。
第二，沈雨默从现在开始，要随自己一起居住。
为什么？沈雨默一口否决，做人家女朋友并不需要住在别人的家里，他是想近水楼如先得月，趁机占自己便宜吗？
丛浩楠却有自己合理的解释：“你那个养父有多无耻，不用我提醒你也知道。他既然敢将卖一次，就有可能卖第二次。”他顿了顿，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那个畜生，竟然想要侮辱自己的女儿。
沈雨默感觉脸上臊得慌，有一个那样的父亲，确实是够丢脸的事情。
没有再做争执，默许律师加上那一条。
签完合约，沈雨默就径自出了事务所，远远地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