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官浅浅后面在陪伴着老太太的过程中,元晋一直都站在病房门外,他透着玻璃窗户,视线一直都落在官浅浅和老太太的身上。
不管是多少次相见,不管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官浅浅对老太太一直都是一个态度,孝顺有礼。
对于父亲元朗,虽然是有所顾忌,可是尊重十足。
对他便是小心翼翼。
虽然官浅浅也会如刺猬般带着尖锐的爪牙,可是官浅浅的性子却是比其他的人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
从开始到现在,元晋其实一直都很欣赏官浅浅的性子。
回想起叶知秋说的那些话,其实叶知秋所担忧的那些都是多余的,官浅浅如果真的只是爱钱的话。
那么从最开始的纠缠开始,官浅浅就会想法设法的要留在他的身边,甚至是在后面的接触中欲擒故纵,将计就计都行。
但是官浅浅都没有那样去做,反而是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妥协于他,为了姑姑柳青的安慰隐忍住自己所有骄傲的性子。
当然,还有一个官家,一个官城……
不管官家对官浅浅怎样,可是官浅浅却依旧还记得当年官天刚把她从孤儿院里面带出来,长达二十年的养育之恩。
她是一个很懂得感恩的人,这样的性子如何不好呢?
还有好几次元晋听到官浅浅安慰老太太的那些话,她真是一个性子极好的女孩,而对于官城的喜欢。
元晋却早就已经想到,因为身份所在,世俗的不允许,官浅浅一直都在藏匿于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何况这些年来,官浅浅一直都以为这是自己的单相思,害怕自己的这份心思被官城知道后,他们连兄妹都没有办法做。
仔细去想想,官浅浅这些年来其实也过的很小心翼翼。
而元晋却也是在瞬间就明白官浅浅的心思,对于这些年来官浅浅在官家所生活的这段时间里。
元晋很心疼官浅浅,是真的心疼。
很想要给官浅浅一个拥抱,然后用力的把官浅浅给拥抱在怀中,给于官浅浅温暖,成为官浅浅最为坚强的依靠和后盾。
元晋是急于朝着官浅浅表明一切心思和想法的,可之于官浅浅来说,官浅浅的心中藏匿着一个人。
她是没有办法接受于他的,可是没有关系,哪怕是心中的大树扎根再深,只要一根一根的铲断树根,那棵魏然而立的大树也会轰然倒塌,心中积累的灰尘再多,一点一点的清扫也总会干干净净。
元晋抿了抿唇,他从口袋里面摸出烟盒,可是想到这里是医院走廊,他又把烟盒给放回。
……
陆颖不肯接受郝岩的丝毫帮助。郝岩没有办法,只得给陆颖找了护工,郝梦的病房就在旁边。
从手术到现在,因为陆颖的缘故郝岩一直都没有去看郝梦。
从陆颖的病房离开,郝岩一直回头,一直都在犹豫。
平日里面跟着元晋在商业场上杀伐决断的男人,此刻却变得优柔寡断,犹犹豫豫,陆颖一看到郝岩这样,脸色当即就发生了变化,“我说你要走就赶紧的好吗?别在我的面前一直的晃晃悠悠好不好?”
陆颖从做决定到现在一直都是一股脑的事情。
郝岩越是在她的面前晃悠,陆颖就越是会想到现如今她一个人的孤立无援。还有她要靠伤害自己的身体才能博来的关注。
看不到,也就不会想太多,不想太多也就不会难过,可是偏生郝岩还要在她面前晃悠。
陆颖做事比较果断,因此她看到那些比她还要犹豫的人在她的面前晃悠她就心痒。特别想打人骂人的那种。
尤其郝岩还是个男人,平时跟在元晋身边那么雷厉风行的样子。如今就变成这样一个优柔寡断的样子。
越是看到郝岩这样,陆颖心中所浮现出来的烦躁和难过就越是的明显。
眼看着陆颖越来越激动的神情,郝岩只能无奈的妥协,语气一直都被他放的很低,“你先别激动,我马上就出去。”
刚刚手术完,少了一个肾,身体又十分的虚弱,情绪更是不能太过于激动。
郝岩没有谈过女朋友,对于感情之上的事情他不是很明白,跟在元晋身边多年,关于元晋对白薇,对官浅浅都能看的清楚。
若非爱,一个男人是不可能对一个女人做到如此好的地步。
可是当这些事情轮到郝岩身上的时候,郝岩是手足无措的,陆颖的态度摆放在这里,明显是不要他对她后半辈子负丝毫的责任。
可是这桩不平等的交易里面,虽然陆颖话是那样说了,但是真只帮陆颖要求的那些事情,后面不闻不问的话。
郝岩是做不出来那样事情的。
陆颖他是必须要负责的,后半辈子也只是想要好好的照顾陆颖,陆颖不差,就算有之前那么一段感情所在,郝岩不介意,是真的不介意。
从陆颖的病房离开后,郝岩就去到了郝梦的病房。
郝梦看到郝岩从病房门外走进来,她没有丝毫的意外。
反而在沉默片刻后,她朝着郝岩问出声:“哥,那个和我肾源匹配成功的那个女孩和你是什么关系?”
从醒来到现在是护工在陪伴着她,医生和护士也有好几次过来巡视,郝梦问过医生了,肾源和她相互匹配的是个女孩。
两份手术同意书都是她哥哥郝岩签字的。
由此可见郝岩和那个女孩的关系并不简单。
郝梦是很想要和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不再受到约束在狭隘的病床上面,更加不想被困在满是消毒水味道的房间里面。
可是,如果这个人要和她哥哥有密切关系的话,郝梦是无法心安的。
她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她虽然是很疑惑,但是连同关系想一想,很多事情都是明摆着的事实。
那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郝岩抿住了唇角,其实郝梦问的这个问题郝岩有过设想的,想过要怎样的去回答郝梦才能让郝梦平静一点接受。
可是,当真的正面相对的时候,郝岩发现有些话并非是那般容易就能说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