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爱我的那个人已经离开了,我还要留下来做什么?”祁慕却坚决地说道。
荼暖感动地看着祁慕,说不出话,吸了吸鼻子,想把心中的那一份酸楚压了下去,然后说道,“阿慕,你还记得牧七吗?”
“那条白色的狗?我回到别墅的时候,一直没想起来为什么要养它,现在一直放在周牧原家里。”祁慕淡淡地说道。
荼暖瘪瘪嘴,道,“我倒怎么说一直没有看到它,明天一起把它接回来吧,我想好好抱抱它。”
祁慕的眼睛却变得有些迷离起来,向前一步,站定在荼暖的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差了几公分,他一低头,荼暖就能感受到那一份炙热的气息,带着些野性,戏谑一笑,“你难道不想好好抱抱我?”
荼暖情不自禁地缩了缩,然后低着头红着脸嘟囔道,“不是早就抱过亲过了吗……”
她的声音很轻,但还是让祁慕挺清楚了,祁慕直接把她抱了起来,听得她一声惊呼,不由笑道,“我有点忘了那种感觉了,在把牧七要回来之前,你需要做的就是让我感到身心愉悦。”
祁慕话中的意思她怎么能听不清楚,荼暖抓着祁慕的衣服,低着头,任由他把她抱进了卧室,然后迫不及待地撩开了她的衣服。
她愿意把自己交给面前的这个男人,他能让她感到幸福,感到安心,他便是她的一切。
想着,荼暖不由主动地圈上了祁慕的脖子,双眼变得更为迷离起来,身子微微挺着,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迷人的芬芳。
于是,荼小姐在与自家的狗见面之前,把自己彻彻底底地交给了祁慕,让对方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了很多痕迹,以至于第二天见到纪宛禾的时候,荼暖的脸都是红彤彤的。
纪宛禾一开始以为荼暖是病了,把手放在她的头上,但摸起来明明是正常的体温。
荼暖遮着自己的脖子,朝纪宛禾瞪了一眼,对方在这种事情上总像是一张洁白无瑕的纸,拉起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就走了出去。
今天本想着让祁慕陪她一同去的,但后来转念一想,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不让纪宛禾做些什么实在是太可惜了。打电话到纪宛禾那里也才知道,纪家打算在这里待到她跟祁慕结婚为止,瞬间等陆深荣父亲的到来再叙旧一番,于是,今天一大早纪宛禾就兴冲冲地跑过来了,毕竟对于她来说,这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两人一同到了周牧原所住的地方,荼暖让纪宛禾上前去敲门。
过了很久,才听到别墅里传来了一些动静,最后门轻轻地被打开了。
周牧原双眼惺忪地靠在门框旁,头稍稍扬起,看着此时站在他家面前的两个女人,然后伸出手看了看时间,眉头微微拧着,冷冷地道,“不知道祁夫人找我有什么事情?”
这话中的不友好,就算是最蠢的人也都听出来了。
荼暖的表情僵了僵,周牧原不待见自己,这一点,她很早以前就清楚了,可能对方依旧在怪自己给祁慕带来了那么多麻烦,也让他孤独地度过了五年。
纪宛禾也因为周牧原的这一句话感到不舒服,皱着眉看着面前这个人,第一次,她对周牧原有一种陌生的感觉,此时她所看到的周牧原,眼中早已没了小时的那一份温柔。
荼暖顿了顿,笑着对周牧原说道,“周少,阿慕说牧七在你家,现在我把它接回去,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周牧原也不以为然地笑笑,“不要的时候把它踢开,想起来的时候再把它要回去?”
周牧原说出的这一句话有着别的意味,荼暖只觉得很刺耳,咬着嘴唇,一时不知道要回什么。
纪宛禾一时没忍住,直接说道,“周少,你为什么要对暖暖咄咄逼人?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势利了。你把牧七抱出来,我们把它带走。”
纪宛禾的语气也很是僵硬,全然没了当时见周牧原的那一份温柔与羞涩,她骨子里的英雄气概让她没有办法对这件事情坐视不管,就算是面对自己所喜欢的人。
周牧原的眉头拧的更紧了,他没想到一直在自己面前都很乖巧的纪宛禾竟然帮着一个外人说自己,“宛禾,她不值得你这样。”
“值不值得也都是我自己来判断,周少,我们待会还有事情,希望你能马上把牧七抱出来。”
周牧原眸光一沉,脸色一冷,二话不说就走进去把牧七从里面抱了出来,然后交到了纪宛禾的手上,冷冷地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不送了。”
说完,就听到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周牧原已经把门关上了。
纪宛禾看着紧闭着的大门,心中隐隐作疼,这是一种梦被彻底弄醒的感受,她突然很想放声大哭,事实上她确实这样做了,豆大的眼泪直接就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怎么止都止不住,她把狗紧紧地抱在怀里,然后肩膀一颤一颤的,哭得很是伤心,又咬着唇,尽量不让声音发出来。
荼暖看得心疼,上前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别难过了,待会我请你去吃东西。”
纪宛禾一抽一抽地说道,“暖暖,我……我只是觉得郁闷,我喜欢的人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他应该是一个很开朗很明媚的人啊,他刚刚对你的那种态度,是那么恶劣,我根本没有办法把他与以前的那个人联系在一起。现在的周牧原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陌生人……他的心里肯定也没有我……”
纪宛禾哭得伤心,一直坐回到车上,她哭得声音更大了,荼暖无奈地靠着车窗,看着驾驶员位上的人哭得不知东南西北,时不时地还抱着牧七蹭着它擦擦自己的鼻涕,她真的为自己的牧七感到悲哀,看看,它一脸委屈地看着她。
纪宛禾在爱情这方面确实就是一张白纸,她现在可能只是在难过,自己的喜欢的人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个样子。周牧原眼里的那一份冷漠与无情,以及看到纪宛禾时的平淡,都印在纪宛禾的眼里。
可能今天过后,纪宛禾就对周牧原彻底死心了吧,只是生活突然失去了一个重心,对于宛禾来说,也是一种难以承受的难受。
而纪宛禾难过的结果就是荼暖陪着她吃遍了整个Y城,从城南开车到城北,从城东开车到城西,牧七也一直跟着她们跑来跑去,它倒是很快活,能见到那么多的地方,看到那么多的新鲜事,荼暖只觉得身心疲惫,最后真的没有一点的力气。
等到纪宛禾把牧七跟荼暖送到祁慕那边的时候,祁慕有些惊愣地看着荼暖的这幅样子,简直就像是加班了几个礼拜的样子。
荼暖一看到祁慕,就直接跑过去然后瘫在了他的身上,喃喃地道,“让我休息一会,就只一会。”说着,就闭上了眼睛。
祁慕将荼暖轻轻地抱了起来,然后与纪宛禾说了一会话,就走进了别墅里,然后慢慢地走到了楼上,将荼暖放在卧室上的时候,祁慕突然发现,对方已经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显得格外的迷人。
祁慕一时没忍住,轻轻地咬了咬荼暖的脖子,听到她像是在睡梦中喊道,“阿慕,别动。”
说完,荼暖又沉沉地睡过去了,她是真的累了,本就不能走那么多的路,今天感觉把她一个礼拜的路都走了。
祁慕把被子轻轻地盖在荼暖的身上,然后关上了门。
洛姨正从厨房里端了饭菜出来,看到祁慕出现在楼梯口,刚想开口说话,却被祁慕止住了,祁慕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了下卧室,洛姨马上意会,闭上了嘴巴。
而回到酒店的纪宛禾,把自己浸泡在温水里,然后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等到无法呼吸的时候又抬起头来,一瞬间的清醒让她有一种错觉。
今天荼暖也将周牧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她,她这才知道,原来在周牧原的身上还发生过这些,她为周牧原感到悲哀,她仿佛也能感受到那一份痛苦,当时的周牧原,肯定也无法承受,所以才想性情大变的吧。
只是,在听故事的那一刻,纪宛禾突然觉得周牧原如果能跟那个女孩在一起其实也很好,两个人听起来就觉得很是般配。
拿了沐浴露擦在自己的身上,纪宛禾回想着这几年自己对周牧原的感觉,那种淡淡的真的能够称之为爱?称之为喜欢?
或许是祁慕与荼暖这一对的爱情太过于强烈,以至于纪宛禾现在开始怀疑自己对周牧原的感觉,或许她对他的感觉,只是一个仰慕,只是一种小时候的幻想,不然她怎么会在今天放声大哭,而在听到那个故事的时候没觉得难受,只是觉得很遗憾。
用温水擦净了身子,纪宛禾想了很久,才像是想明白了些,或许是因为纪暮白对她没有做到哥哥的身份吧,或许是周牧原在她的心里可能一直都只是一个哥哥的扮演者,只是她在渴望着有那么一个人能越过高山,越过沼泽,越过沙漠,越过世界上最为艰难的一切,找到她吧,但是在她的身边,只有一个周牧原,还有一个纪暮白,自然,她将目光放在了周牧原身上。
从浴缸里出来之后,纪宛禾的心里很是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