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雅，我……”
柳欣不知道该如何向李智雅解释自己目前的处境，如果离开C市，那么她势必要带着柳毅一起离开，柳毅的身体
这么弱，自己可以颠沛流离，可是柳毅不能！
“算了，既然你不肯的话，那我也不为难你，C市这么大，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
李智雅盯了柳欣几秒钟，最后的希望到底破灭，看来自己在柳欣心里面的地位也不过如此，利用了之后就转身
丢掉，只有自己还傻傻地认为她们的朋友。
“智雅，我真的不能离开，我还要赚钱。”
赚钱？
李智雅冷哼出声，“一百万，够不够？只要你离开C市，离开万书，你只管开个价，我会满足你。”
“智雅，我只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赚钱，并不是需要你施舍，你这样做，和侮辱我有什么区别？”
“侮辱你？”见柳欣摇摇欲坠的样子，李智雅终于感到一丝羞辱人的痛快，“柳欣，你就是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还怪别人这么说你吗？如果不是因为要钱，你怎么会成为展天启包养的女人，还不是为了钱！”
柳欣想要反驳，可是她却发现自己没有理由反驳，当时辗转在展天启的身下，可不就是为了钱么？没有钱，她
就没有办法为弟弟治病，她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唯一的亲人受尽病痛之后离开人世！
但是这些事情，她又怎么开口呢？
“智雅，我们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难道你不愿意相信我吗？我和方少爷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真的没有！”
柳欣身心俱疲，她以为李智雅可以理解，可是事与愿违，即使她已经把事情挑明了讲，李智雅依然固执地不愿
意相信她。
“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恶心！”
李智雅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走进家门，砰的一声巨响，终于震碎了柳欣残破不堪的心，她绝望地看着紧闭的
大门，到底还是没有勇气再敲响。
即使李智雅开门了，又能说些什么呢？
到头来，只会让她们破败的友谊变得更加丑陋而已！
柳欣托着沉重的脚步离开，她没有看到二楼窗帘掀开了一条缝隙，李智雅通过窗帘看到柳欣走了之后，她才无
力地滑倒在了地上。
“小欣，对不起，我只能把你推开，如果我们再继续这样下去，恐怕就真的要成仇人了，还不如永远不见面，
也能回忆起我们曾经做过朋友的样子。”
柳欣失魂落魄地回到葡萄庄园，柳毅已经睡下，可是房间里还亮着一盏灯，略带着些温馨的气氛让柳欣险些掉
下泪来，她知道自己在C市从来没有一个像样的归宿，就连葡萄庄园，也不过是展天启的住所，是包养她的地方而已
。
“你去了哪儿？”
展天启皱着眉头，他看着柳欣挂着泪珠离开，本来想要跟着她，可是想着要是柳欣去找方万书，他看着也生气
，所以忍着没有动。
辗转反侧在床上也睡不着，展天启索性开了盏灯等着柳欣回家，他像是着了魔一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只是想要执拗地等着柳欣回家，再搂着她一同入眠。
“我去找智雅。”
李智雅？
展天启听说过李智雅的名字，前几天的时候她和方万书举行了订婚典礼，他还曾经到场，只是他并不在意这个
女人。
难道李智雅和柳欣之间有什么关系？
“展少，今晚可以陪我么？”
柳欣的声音嘶哑，却透露出异常的妩媚来，展天启不由得心生出一股子怜惜来，这样的柳欣他是第二次见到，
而第一次，就是她的弟弟柳毅濒临死亡的时候。
那种痛苦和绝望几乎是从骨子里面渗透出来的，展天启自诩极能控制感情，可他还是忍不住地点点头，搂过柳
欣的肩膀，想要带她回房间。
柳欣却摇头，绽放出一个凄美的笑容来，“展少，陪我喝酒。”
葡萄庄园里从来不缺少酒，只是红酒居多，柳欣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几瓶老白干，展天启蹙起好看的眉头，
“白酒伤胃，喝红酒。”
今晚的柳欣却不肯听话，自顾自地打开了老白干的瓶盖，甚至没有用杯子，就灌入了口中，辛辣的刺激感让柳
欣的头脑越来越清醒，她的眼泪也止不住掉下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
展天启有些后悔刚才没有派人跟着她，短短一个小时的功夫，柳欣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竟然能把她折磨得几
乎要被逼疯。
柳欣只是干了一瓶老白干，“展少，你这种人不会懂。”
“我这种人？”展天启莫名其妙地躺了枪，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好脾气，“柳欣，你给我说明白！”
之前疏离和客套，展天启大多都是称呼一声柳小姐，现在连名带姓地喊出来，甚至带了咬牙切齿的模样，让柳
欣不由得咧嘴一笑，“真稀奇，我还以为展少没有感情。”
“我又不是机器人。”
展天启索性把衬衫的扣子解开一颗，露出喉结和锁骨来，柳欣不经意地瞥过去，眼神也死死地锁定在了展天启
的颈部。
上天似乎格外厚待展天启，明明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还长得这么妖孽，不仅是逼死了屌丝，更是让女人都自
惭形秽。
“好看么？”
展天启捉住了柳欣的手，在自己的喉结处来回滑动，略带粗糙的触感让柳欣回过神来，她虽然喝了酒，可并不
代表她的意识不清醒，相反，她清醒得很，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已经超过了界限。
“展少，这可不是在床上。”
“如果上了床，也就不是这样的动作。”
展天启丝毫不以为意地挑逗着，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只是在说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一样，柳欣垂下眼睛
，“展少不是说要陪我喝酒吗？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今天的酒要是不喝干净了，我可不放展少离开！”
展天启眯起眼睛，还头一次遇到有人逼迫自己喝酒，胆子倒是不小。
可奇怪的是，展天启竟然真的陪着柳欣一瓶一瓶地把桌上的老白干喝了干净，好像是觉得不过瘾一样，柳欣又
找出两支红酒，“展少，这才是你的风格。”
展天启不置可否，“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和李智雅到底怎么了？”
“我们绝交了！”
绝交？
大多能够提到绝交这个词的人，都是之前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他从没有听说过柳欣有朋友，也懒得去管，现在
联想起来，中间似乎还有一段故事。
“一个女人而已，绝交就绝交，有什么大不了的。”
展天启十分不屑地嗤笑一声，他从来不在乎朋友，商场上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更加没有永远的
敌人。
就算今天他和方万书是敌人，但如果明天利益相同，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联合方万书。
这就是商战！
“我就说你这种人不会懂，我和智雅从小就是好朋友，后来我家道中落，虽然从那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她，可
是她一直给我留言，也一直打听我到底在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直到今天为止，我们还是好朋友，就算她的未婚夫喜欢我，可是智雅还是没有在意，我也答应了从此之后
再也不见方少爷，可是方少爷却不肯放过我！”
“我本来打算和他说清楚，可是方少爷却突然抱住我，智雅看到了之后十分伤心，让我从离开C市和绝交中间选
择一个，我真的没有办法抉择。”
说到这里，柳欣已经泣不成声，她才不管丢脸，反正在展天启的面前，多么丢脸的样子他也看过，也不在乎这
一次，更何况，展天启根本就不可能懂得她的感情。
展天启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冷酷冰块男，柳欣可不指望他能读懂自己的内心。
他也不会知道，自己之所以不离开C市，不仅仅是为了弟弟柳毅。
“那么，你为什么不离开呢？”
“展少希望我离开？”
柳欣睁着迷蒙的眼睛，如果换做是平常，她绝对不可能问出这种问题来，可是酒壮怂人胆，反正她今天也喝多
了，如果抓不住今天的机会，明天就未必会问出口。
“是否离开，是你自己说了算，没有人能强迫你。”
柳欣醉了，可是展天启却没有，面对柳欣的问题，他也有些迷茫，内心一处地方叫嚣着不要让柳欣离开，可展
天启突然就没有了挽留她的立场。
从头到尾，他们只进行了一场肉体和金钱的交易，明码标价，本就不该掺杂过多的个人情感。
呵，果然还是不该多问。
柳欣的酒醒了大半，她推开扶着自己的大手，踉踉跄跄地走上楼，临了还不忘抛了个媚眼，“展少，如果我离
开，这样的机会可就不多了。”
谁稀罕！
展天启虽是这样想着，脚下的动作却跟着柳欣一起上楼，他将柳欣打横抱了起来，免得柳欣一脚踩空，展天启
可不想在葡萄庄园里面闹出一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