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本已奄奄一息的林希竟然拼着最后一分力气,将莫小妹钳制在了身下,抬手两个耳光甩过去,又反拧住她的双手,用刚才的绳子捆了,扒了袜子塞到了莫小妹的嘴里,并迅速掉在了房顶上。
林希在安碧城面前妖冶,癫狂,但是她骨子里杀手血性并没有消失,只是被仇恨掩藏在了面具下面,如今情路走到尽头,垂死之际突然迸发出了超乎寻常的本能。
相比起来莫小妹可以说得上弱不禁风了,没有两三下就动弹不得,又急又气伸出却又动弹不得,嘴里唔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林希在旁边找到自己的衣服,扯了将身上严重的伤口包扎了起来,好在她以前对伤口处理有经验,手法利落娴熟,暂时将血止住了,再一抬手看向莫小妹,嘴角划过一抹嘲讽的笑。
“蠢货,你以为你是谁?也配羞辱我?”
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棍子上头还沾着她的血,这是刚才安碧城对她动手的时候用过的。
很好,既然你无情,她又何必留情呢?
念头一起,林希手臂挥动,下一刻莫小妹浑身痉挛的扭曲起来,身下慢慢流出鲜血,顺着两条大腿开始往下流,鲜红的刺眼。
莫小妹整个人都抽搐起来,想要弓起身子,却也只是微微弯了一点,肚子里的痛意快要将她吞噬,眼睛里的光芒渐渐散去,只是瞥向林希的时候却充满了恨意。
“你和他不配有孩子。”
丢下一句,林希直接离开了房间,整个会馆有20多层楼高,现在大晚上的如果往外走,很容易被发现,唯一的办法就是向上走,然后想办法混出去。
至于莫小妹,自求天命。
还没等林希找到地方躲起来,整个会馆的安保人员就开始了搜查行动,顺着窗子,林希看到安碧城抱着昏迷的莫小妹上了车,迅速离去,不知为何,心口隐隐作痛。
耳边不断响起嘈杂的脚步声,林希迅速躲进了一间屋子,没有想到竟然是保洁员的屋子,除了脏兮兮的床单枕套,就是扫把,消毒水,毛巾之类的东西。
屋子又小又逼仄,能躲的地方根本没有,黑暗里林希竖着耳朵忽然一种本能的危险感响起,身子飞快闪避,就听得耳边一声哐当的声音响起,在夜色里特别的扎耳。
“不许动。”林希从衣服里摸出了枪,立刻欺身过去将那人一下子制住,根本就是个普通的保洁阿姨,在林希手下半招都走不过,就吓得浑身哆哆嗦嗦的,要不是被提着,估计坐地上了。
“我……我不动……”保洁阿姨已经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半。
林希扒了保洁阿姨的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本来按她性格根本不会留下活口,可竟不知道为何,手刀抬起只是打晕了保洁阿姨,没有下死手。
就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是为什么,一路上有了衣服的掩护,林希顺利的离开了会馆,夜风一吹,伤口痛楚比刚才更加钻心。
她平日里没有朋友,只有宿敌,一旦让人知道她落魄至此,只怕会更加危险,无奈之下按通了电话,打给了她最想见又不敢见的人。
丽海市,一辆豪华跑车里,本已经昏昏欲睡的陆昊凌眉头微皱,看着刺眼的手机蓝光,那串熟悉的号码显示出来的时候,下意识就要挂断,又没动手,铃声想了很久,在寂静的空间里特别的清亮。
“有事吗?”陆昊凌清朗的嗓音不带有一丝情绪。
林希已经顾不上了,躺在桥东底下的水泥管子里,有些伤口已经崩裂,生命力不断的从身体里流失,她甚至快要感觉到自己快死了。
清风明月,还有一闪一闪的星星,只怕都是她最后一次见到了。
想到这,竟是忍不住哭了起来,她一哭可好,电话那边的陆昊凌猛地吓了一个激灵,这是林希的声音没有错,可是他却不曾见她如此伤心欲绝的痛哭,一时间也竟跟着愣住了。
“哥,我要死了,我死了以后你带我回家好不好?”林希的声音断断续续,夹带着泣声,夜里的风开始是轻柔暖暖的,可到了凌晨后就变得寒意侵人了,说话也哆嗦起来。
陆昊凌坐了起来,开启了手机信号追踪,迅速连接了卫星云盘装置,林希用的是他设计的灵犀手机,要想获取对方的地址并不是难事,甚至可以看到对方身处的环境。
“发生了什么?”一边问,一边踩下了油门。
林希人已经昏迷过去,来不及说清楚,电话里再次传来的也只有嘟嘟声了。
没办法,陆昊凌得不到答案,直接喊了莫倾璃第一时间去救人,现在去搭乘飞机肯定是来不及,只有立刻驾车过去,丽海市距离甘城有七八个小时的路程。
林希现在又生命垂危,陆昊凌没有信心确定她能撑到自己过去。
“老大,不如求救海伦吧?”莫倾璃提议,或许这是唯一的办法,但是也是个不靠谱的办法。
海伦那个女人不见兔子不撒鹰,更是一张嘴就恨不得吞了骨头的,如果不是迫不得已,陆昊凌是不愿意和她打交道的。
想起林希,陆昊凌最终拨了电话出去,毕竟是他妹妹,有些东西或许真的是无法割舍,以前林希或许做过许多错的,坏的,乃至让人悲愤的,但终归到底,他也无法看着她死去。
“昊凌,没有想到你会打电话给我,还以为从此就把我忘了呢?”海伦一阵惊奇,从睡梦中醒来的嗓音带着柔媚的慵懒。
陆昊凌没空和她闲扯,直奔主题,让她救人。
“原来是这样,”海伦一阵失望,随即又浮现出了喜意,“你知道我是有条件的。”
“爱救不救,如果我现在打给莫克丽女士,她也不希望手里的棋子这样白白失去,如果你趁机捣鬼,我想你其他的两个妹妹会很很高兴吧。”陆昊凌也不是吃素的,口气里带着无所谓,捏着方向盘的手却已经被汗水打湿,难以想象他营救不及的后果该是何等的凄凉。
海伦一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