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安想抬头看,但被顾虞城问问的摁在怀了,男人冷肃的声音带着萧杀:“我不管你们从哪里得来这么无聊的消息,但是对于你们诽谤我的妻子,并且进行人身攻击,我一定会追究到底。”
一刹那,场面变得异样的安静,像是被人摁下了停止键,闪光灯和闪光键,记者的追问声都消失的无影无踪,顾虞城就这么抱着季安安泰然自若的往前走,记者和摄像师慢慢的退后,不自觉得让出一条人行道。
直到两个人上了车,才有人醒悟过来,跑了过去,不怕死的继续追问:“顾先生您的意思是,你已经和季小姐结婚了?请问你们为什么会选择秘密结婚,是因为婚姻不幸福还是因为没有感情基础。”
有人忍不住抽了口冷气,这话问的,真是犀利,但是他们喜欢,这种事情只有刚入记者这行的愣头小子才敢肆无忌惮的追问,后果有人承担了,答案也能得到,何乐而不为。
顾虞城开手刹的空当扫了一样记者手中的话筒,话筒边缘夹了个星光娱乐的纸牌。
“星光娱乐,很好。”
菜鸟记者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吃了一嘴的汽车尾气,愣了愣,直到有前辈过来拜拜他的肩膀,鼓励道:“很不错,问的很犀利,好好干。”
“是。”得到夸奖,菜鸟记者感到很高兴,他绝对不会知道,他悲惨的命运即将开始。
两人吃过午饭,顾虞城送季安安去仁爱医院,然后拐弯回了公司,趁送人的空档,旧事重提:“上次让你来我公司,考虑的怎么样了?”
季安安沉默了一下,才想起,他们刚刚在一块的时候,霸道的顾虞城强烈要求她辞职去他的公司,一个专门画画的工作。但是心思单纯,也没考虑这么多,如今想想,又觉得好笑,像顾氏那样的公司,怎么会有一个专门画画的工作,现在看来,只不过是顾虞城占有欲作祟,随便哄哄她而已。
“不去,你哄我玩,专业不对口,哪里有随时可以画画的工作。”季安安断然拒绝道。
顾虞城就忍不住笑,好吧,当时的确是他死心作祟,才会哄着她,顾氏那样的大公司,真的有职位缺口,早就有人填补上去了,哪里来的刚刚好。他也不再强求,毕竟最近和顾启华的关系不和睦,如果强拉着她去了顾氏,只怕还会被顾启华找机会羞辱一顿,思及此,顾虞城随口道:“不去也好,不过你准备找什么实习单位?”
季安安有些诧异的扫了他一眼:“你竟然知道我在找实习单位?”
顾虞城指指耳朵:“灵着呢。”
大概是听到了中午的电话,她的确是正在找大学的实习单位,不过因为卢爽的缘故,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美术生想要找实习单位,除了去画廊当管理员可以欣赏各种各样的画作之外,就是找私人的画家当助理,但这样不能动手,不免有些憋屈,她喜爱画画,欣赏画作可以开阔眼界,但画家最主要的还是画。
“看下画馆画廊之类的哟没有找管理员的。”季安安道,其实她还有一个想法,还是卢爽给她的灵感,那就是插画师,她趁吃午餐的时候稍微更深入的了解了一下插画师这个行业,发现,插画师其实是一个很好练手的行业,所以,她决定接插画师的私活,除了可以赚点外快之外,她可能会很享受,作者口头或者笔上描写出来的场景而她怎用画笔将它们一一呈现的成就感。
“画馆……”顾虞城沉思了一会儿,发现他没有这类对艺术有兴趣的朋友,只好作罢。
待将季安安送到医院,李恒的电话也到了,李恒期期艾艾的先解释了一通,他对警察那套实在不熟,但是认识有一个当警察的好哥们,如果不想惊动警察,可以找他帮忙。
顾虞城允了,并很给面子的约好了见面地点。他正好也有事想请专业人士帮忙,便驱车回了趟公司又很快离开了。
这几年渐渐权力外放,让顾虞城主持顾氏的顾启华,枯坐了一上午,对于成堆的业务和咨询不胜其烦,见到二儿子连公司都不顾,顿时脸色铁青,气急败坏向身后的秘书问:“他干什么去了?”
秘书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被顾启华一个眼神震住了,破罐子破摔:“董事长,自从上次去您办公室被顾总发现之后,他虽然没说什么,但也慢慢的将我闲置了。”
说起来,吴颖便颇为委屈,boss打架小鬼遭殃,她就是典型的例子。不过她低估了顾启华的同情心。
顾启华只是轻蔑的扫了她一眼:“这点事都办不通,留你有什么用?”
顾虞城到见面地点,便看到李恒和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男子谈风说笑,看起来气氛正好,他手里拿着文件袋,单手插袋,信步走去。
简单寒暄过后,顾虞城直入正题:“廖警官,我这里有份资料想向你咨询一下”给的是凌宇乔的生平资料。
廖华接过资料,颇为怪异的扫了李恒一样,然后认认真真的看了看问:“顾先生,想要咨询什么?”
“查mark此人。”顾虞城随意的说道。
“查?顾先生不是咨询吗?”廖华皱了皱眉。
“都一样。”顾虞城来说,查人和咨询没什么区别,不过是借口好听,根据他的分析,想要季国武的系列画的人,有两拨也可能是同一拨。
一是凌宇乔背后的人。
二是季从海背后的人。
但这个人相当的厉害,做事严谨滴水不漏,他查过季氏注资公司的底,那是一个空壳公司,大概就为了名正言顺的给季氏注资又能够掩饰背后的人,才注册了这么家公司,这么大的手笔,相当的在乎那批画。
而凌宇乔的人生履历,并没有特别的地方,除了……当初穷困潦倒差点死亡的协助之手,一个名叫mark的人,此人非常的神秘,没有留下过任何的影像,没有人见过这个人,所以他估计mark这个名字,是个化名。
廖华将资料合上:“对不起,顾先生,身为警察虽然有义务帮助民众解决困难,但调查别人并不包括在内,如果没什么事,先告辞了。”
“诶,华子。”李恒想起身挽留。
“既是如此,我不勉强,不过我还有件事,我妻子昨天从M国带过来的一幅名画被人偷了,希望廖警官能够帮忙找出来。”
顾虞城随意的扫了李恒一眼,意思让他看着办,又将裤兜里的钥匙扔出去,起身潇洒的走了,既然问不出什么,他也就不在意了。
顾虞城屈指弹了弹文件夹,有些急躁,mark此人,太过神秘太过谨慎,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但只要是个人,有可能不留下一点痕迹吗?他可不信。
顾虞城驱车在A市转圈,现在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车辆拥而不堵,不想回家也不想回公司,今天把结婚的消息透露出去,只怕又要引起新的一波骚动,他不乐意见到那些人八卦的嘴脸。
正在此时,一处僻静的别墅里,一个男人倚在窗前安静的喝着手中如同血液一般摇曳的红酒。哒哒哒踩在木质地板上,由远及近。
“爸爸。”一个清脆明亮的女孩声自身后响起:“我都听说了,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听话的人,总要给点教训才对。”男子的声音相当醇厚,如果发酵多年的陈酿听着有着醉人的味道,就好像年轻人形容的听到那种美妙的声线,好像耳朵都要怀孕了。
“他可是您女儿最喜欢的人,你下手太残忍了!”女孩不乐意的噘着嘴。
“不过我现在的确后悔了,失去这个义子,就像失去了卒子一样,虽然不影响大局,总归有些束手束缚。”男人温和的说道。
“不管,既然我回来了,就定然不会再让你伤害他,以后他的事情,我来做。”女孩骄傲又骄横的下了决定。
“你来?也行,我的女儿,从来是最优秀的。”男人爽快的答应了。
“不过爸爸你为什么那么执着那些画?”女孩好奇的问。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亲爱的。”男人随意的坐在单人沙发上,浅酌着手中的红酒。
“好吧好吧,不问就是了。”说完,女孩哒哒哒的跑了。
男子则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勾起的唇角带着一点点冷一点点淡漠,很是高深莫测。
季安安被守在病房口的保镖给拦住了,一身黑色标配西装,个个虎背熊腰,面无表情,无论季安安如何解释,绝不给一星半点的机会。
“我要见你们顾董。”季安安被保镖拦在门口,不想办法解决,她肯定再也见不到凌大哥了,这让她心头难安。
“老板不在。”两个黑衣保镖对视一眼,终于开了尊口。
“那总有老板电话吧,打一个,就说季家季安安求见。”季安安勉强维持平静的口吻,但心头的怒火不减,让凌大哥成了私生子的顾启华,凭什么不让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