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安以为自己刚刚抬动大腿的时候被发现了,被这么一呼呵,顿时吃不消,立刻站起来踉踉跄跄手脚并用的往上爬。
“草,那娘们跑了,快追!“
季安安喘着粗气,使出吃奶的力气不断的往上爬,也不敢往后看,她只听到几声闷响,然后叫喊声越来越近,想来他们是从顶楼直接跳到了山上,然后向季安安追去。
季安安一心想着爬上山顶,呼吸很重,怒喊声越来越近,季安安只是一心想要爬山山顶想要逃跑,等真的爬到山顶的时候,却又一脸呆滞的站在了原地,因为山顶的另一面是一处陡峭坡。
“臭娘们,跑啊,怎么不跑了?”那个嚣张的男声狠戾的瞪着她。
季安安害怕的退后了好几步,脚已经触到了边沿地带。
“为什么要抓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季安安喘着气道:“你们是凌大哥背后的人?”
“带回去。”一个明显是老大的男人一脸铁青的命道。
季安安觉得自己如果回去了一定不会有好结果,因为这几个人都露了脸,她看到了这几个人的脸,季安安已经退到了边沿,带那个嚣张的男人靠近她想要抓她的时候,季安安本能的后腿一步,一脚悬空,整个人都滚下去了。
“啊——”尖叫声响彻整座山。
嚣张的男人只来得及伸出一只手,看着像是石头一样,直溜溜滚下去的季安安一脸铁青:“老大,怎么办?”
“下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死了不更好。”嚣张男人蹙着没看着这个陡峭坡,怪石嶙峋,灌木丛生,这种地方最难下去了。
绑匪老大在山顶看着嚣张的男人一点点的往下挪,慢慢的走到了山底,然后就再也没有声响了。
“阿黄,怎么样?”老大询问道。
但是山底下一点声音都没有,好像突然之间消失了一样,他心里有些不安,又喊了声:“黄毛,不要玩了,找到那女的没有。”
还是没有声音。
“老大,我下去看看。”另外一个比较安静的男人提议道。
老大摆了摆手:“我们离开。”
“什么?”男人一脸惊讶。
“有些不对劲,下面又不是龙潭虎穴,怎么会一点声音都没有,恐怕出了什么意外。”老大一双阴骘的眸子狠狠的盯着黄毛消失的那个地方:“反常有妖,走。”
“蛇标,你想去哪里?”一个清朗的男声突然响起。
被称作蛇标的老大扭头看去,发现,整个山顶上上下下都被穿着迷彩服脸上化了彩妆的特种兵给包围了。
“霍明朗,你竟然追到这里来了。”蛇标眯着眼打量着为首的一个男人。
“我说过,你逃到哪里也别想逃过我的掌心。”霍明朗一挥手,身后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一声不吭的将人绑了。
“都带回去。”
“报告,霍队,发现一个女人。”霍明朗看着已经昏过去的季安安道:“先带回去。”
“不知道是哪家的富家女,被蛇标当做人质勒索。”
“废话那么多,看到漂亮妞就走不动了吧。”
……
季安安摸着后脑勺,缓缓的睁开眼睛,纯白的天花板纯白的墙和纯白的被子,她坐起身来,看着手背上的点滴有些不解。
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响起,清朗的男声响起:“你醒了?”
季安安抬眸,一脸迷茫的看着眼前这个长相硬气的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和板寸头发,一身黑色毛呢风衣和黑色的长裤加一双黑色军帅,看起来帅气干练。
“你是谁?”季安安没见过这个人。
“这应该是我问的,你是谁?”男人的目光有些探究也有些别的意味,但季安安看不懂,也同样被男人的问题给问住了,她撑着额头想了想,不记得了,她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不记得以前的事情,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我……”季安安皱着眉头,很是不爽:“不记得了。”
“什么?”男人本来想要抽根烟,被她的话震了下,就这么傻傻的叼着烟,手里拿着打火机,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季安安不满的瞪他。
“失忆?开什么玩笑?”这种烂梗,简直不要太烂大街。
“你又是谁,为什么问我是谁?”被人质疑,季安安顿时不爽起来,尖锐的问道。
霍明朗打量着她,看她得表情不似做伪,不免有些好笑,本来还想要探一探这人的口风,结果是个失忆了得,算了只能从蛇标那里下手,看下能不能撬出点有用的东西。
不记得以前的事情让季安安很是不安和焦躁,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拼命的想要记起来,但是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一把拔了手上的点滴,赤着脚走下床。
“去哪?”霍明朗拦住她。
“走开。”季安安焦躁的将人推开,一心想要出去想要找到某些熟悉的地方。
“你身体还没好,不能随便走动。”霍明朗强硬的将人摁在病床上。
“你放开,我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季安安焦躁的冲男人吼道,吼着吼着,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了。
霍明朗一愣,终于相信这个女人没有说谎,失忆让她对整个世界很陌生,很焦躁,也让她很不安。
“别动。”将人圈住,霍明朗一下一下的安抚着她得后背:“我去叫医生,他们或许有办法。”
见女人果然不动了,霍明朗摁了边上的急救铃。
“霍先生,你刚刚讲述病患曾今从搞搞的山顶滚下山底,可能在这个期间碰到了硬东西,导致病患头部受到损伤,影响了以前的记忆,具体的我们需要拍片才能决定。”医生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季安安却呆呆的坐在床上,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季安安突然平静的问道。
“我在抓一个犯罪分子的时候,正好救了你,当时的情况看,你可能是他们挟持来的,你的家庭应该不差。”霍明朗做了一些合理的解释:“我只能提供这么多,具体的等我们审问了犯罪分子才知道。”
“绑架吗?”季安安自言自语的说着,一双明亮的眸子四处提溜着,似乎很努力的想要的想要吊起某些记忆或者片段,但很快她便露出沮丧的表情,说明她失败了。
季安安从山顶滚下来,全身是伤,在医院治疗期间,她就是一个失语者,不是坐着发呆,就是躺着睡觉,刚醒来时的焦躁情绪慢慢的平复了,显得很平静。
霍明朗忙着审犯人,来的时间不多,每次都是匆匆过来,看到季安安没什么大问题,就又匆匆的走了。
这日,阳光明媚,霍明朗提着一篮子水果来到病房,季安安并不在病房内,霍明朗来到院子里寻找,便看到了站在一个男孩身边的季安安,她目光专注的看着男孩刷刷的在画布上画画,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像是看到了最好的玩具一样,兴趣盎然。
霍明朗就坐在不远处的长条木椅上,点了个烟,默默的看着季安安。
最近审完蛇标,得到了一个不太令人满意的答案,蛇标对季安安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女人叫季安安,有人在黑市悬赏,蛇标那段时间缺钱,就接下来这个任务。
霍明朗思考的期间,男孩和女人换了个位置,女人接过男孩手中的画笔,咬着下唇,神情专注的在画布上刷刷的动起来,动作娴熟利落,看起来是个会作画的,霍明朗有些好奇她会做出什么画,便慢慢的走了过去。
只见女人画的是对面一对老夫妻,老人垂垂老矣一头雪白的短发,坐在轮上,女人沟壑恒生,老人斑布满整张脸,但笑容却很温和,推着男人往前走,附身想他诉说着什么,两个人都露出温和的淡淡的笑容,看起来很幸福。
季安安只看了一眼,手中的画笔就像是了老马识途,飞快的画布上跃然而上。
“哇,姐姐,你真厉害。”一旁的男孩发出惊叹声。
霍明朗也有些惊讶,女人是个擅画的,不知能不能从这个地方出发。
“等你练多了,也就有我这样的水准了。”季安安将笔交给男孩的时候突然一愣。
“姐姐怎么了?”男孩刚刚对季安安表示崇拜,此时一脸的关心。
“不知道,我可能会画画。”季安安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有些怔楞,抬头便看到了一旁的霍明朗,眼睛稍微一亮一脸的期盼:“你来了?问出什么来了?”
霍明朗莫名的觉得一窒,不想看到那双明亮的眸子暗下去,便扭头率先走了:”有些消息。““绑匪对你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你叫季安安。“霍明朗说的很慢,有意让季安安有时间思考。但季安安的表情不容乐观,她依旧一脸的迷茫,不断的重复这个名字,却毫无结果。
“不记得,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我还记得什么?“对陌生世界的迷茫让季安安看起来越发的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