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女孩心目中的梦幻之地,旋转木马。”顾虞城拉着季安安泰然自若的去排队,将她送上白马木马上,然后站一旁,看她嘴角露出一抹满怀着幸福的笑容。
四周都是妈妈带着孩子,唯有季安安,开始浅笑,慢慢的变成了大笑,最后竟然放纵的非要拉着顾虞城一起拍照,玩乐,直到此时,季安安终于看到了顾虞城除了霸道任性的另外一面,当他想要对谁好的时候,一定是耐心十足,让人有十足的受宠的感觉。
“碰碰车,男孩子的最爱。”顾虞城拉着她玩起了黑猫警长,世纪大碰撞,撞击和狠劲,横扫了整个游乐场,直到有管理员来赶人,他们才有些狼狈但笑的开怀纯碎的离开了。
然后是冰雪奇缘,樱桃小丸子纪念馆,可爱的樱桃小丸子。
足足一整天,季安安似乎减龄成了小朋友,对每一项小朋友的娱乐项目都想要体验,尽管累极了,心情却好到爆。
七十码平稳的迈巴赫越过一盏盏璀璨的灯光,斑驳的光影忽明忽暗,季安安窝在副驾驶,歪着脑袋睡着了,身上批了件顾虞城的外套。
暖和的温度如同冬日正午时分的阳光,暖和而浓烈,季安安发现一大片的紫色薰衣草,一个带着草帽的高大那人站在薰衣草中间,冲她灿烂的笑,招手让她过去,然后季安安看到一个只有两三岁的小女孩,穿着碎花衬衫,踉踉跄跄的向男人跑去,咿咿呀呀的冲男人伸手。
男人不断的冲小女孩招手,嘴里翕动似乎在说着什么,季安安想靠前去认认男人的嘴型,看看他说着什么。
小女孩终于跑到男人面前,冲他伸出短小的藕臂,男人一把托起她的腋下,抱着她欢快的转圈,咯咯咯……清脆的笑声不断传来,季安安迷糊的看着着一幕,好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爸爸——”清脆稚嫩的女童声一下子冲进季安安的耳朵里。
季安安猛地睁开眼睛,一脸恍然的等着车顶,愣愣的发呆,原来刚刚的是个梦,她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为什么她觉得男人和女孩都很熟悉,熟悉中带着陌生,好像在久远的曾今,她曾见过这一幕。
哪里?到底是哪里见过这一幕,季安安猛地坐直身子,焦躁的左思右想,但想不起来,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想不起那对父女。
“怎么了?”顾虞城低沉的嗓音滑过耳边,季安安呆愣愣的看向顾虞城,看他棱角封面的脸庞,线条流畅而优美,认真开车的样子带着一股莫名的魅惑,季安安本来焦躁的脑子变得混沌不清。
“我——”季安安纠结的皱起眉头,思考着该如何描述她此时的心情。
“不用急,纯真也可以多找几次。”顾虞城空出一只手,握住她的。
季安安混沌的脑子听到顾虞城的话,终于有些清醒过来,猛地醒悟过来自己为什么会对那副场景那样的熟悉,是因为她经历过,她就是那个小女孩,而那个带着草帽的高个子男人,是她已经遗忘的父亲,没错,父亲带她普罗旺斯看薰衣草,而纯真的灵感也是从那个时候得到的启发。
季安安心头似乎冒着一团火,得不到宣泄,直直的梗在心头,令她整个人焦躁的抓了抓乌黑的长发。
“回家。”季安安现在有一团火的冲动,想要提笔,想要画下现在的感觉,那么的真实和纯粹,又直接的让他恨不得立刻就提笔开画。
为了保持难得的状态,季安安抱臂闭上眸子沉思,顾虞城没有因为她带有命令口吻的语气生气,反而加快了速度,属于迈巴赫的速度和性能提到了最高,如同一道闪电一般直射而去。
“安安,来。”
“咯咯咯咯……爸爸。”
“我的宝贝,真乖,给爸爸亲一个。”
“么 ̄安安香香。”
“当然,我的宝贝最香了。”
季安安手中的画笔刷刷的落下,脑海中的画越来越清晰,连父女两的对话都慢慢的在脑海中呈现,亲昵温暖的画面让她红了眼眶,泪水蓄满,慢慢的留了下来,可季安安完全感觉不到,她完全的沉醉在父亲的宠爱当中,脑海中的纯真如同电影一样,一帧一帧的在脑海中刻画,清晰明媚。
“你快把安安放下来,我的安安可是小淑女,整天带着她疯玩,长歪了怎么办?”轻柔的女声嗔怪的责备,季安安只听了这一声就能够确定,那是她的母亲的事情,但是,她只能听到声音,却想象不出母亲的样子。
“小孩子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有什么关系。”
“反正我的安安将来一定要是个淑女,嫁一个儒雅的男人宠她一生。”
“就像我对你一样。”男人的声音带着爱恋和宠溺。
“自恋!”
“我的安安,我在瑞士银行用她的生日做号码和密码,给她存了一笔财宝。”
成片的薰衣草铺就成一副深紫色的花海,小女孩穿着碎花小衬衫,眸光纯净,巧笑倩兮,咿呀着小嘴,伸出双手向画外的人伸出手上,渴望得到关注,碧蓝的天色和深紫色的薰衣草花海渲染城美丽干净利落的色彩,直到季安安将填上最后一种颜色,她才从泪流满面的情况中清醒过来。
才放下手中的色盘,一双钢铁般坚硬的双臂,轻轻的拥著她,将她转了个身,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双手轻轻的拂去满面泪水:“安安。”
顾虞城的那一声安安,饱含中某些复杂的,季安安没有全部看懂的情绪,她没有更多的时间纠结,就被他强拉着陷入温情中。
“唔——”灵巧的舌尖细致的描摹着她的皓齿,慢慢的勾引着她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尖共舞。
直到男人尽兴了,才拖着她的腰身,一下一下的亲吻着她的嘴角:“安安,你让我着迷。”
男人直白的言语让季安安一愣:“你……”
“不许哭,不许再为别人哭。”顾虞城霸道的提醒道。
“顾虞城,我记起了纯真的所有,记起了爸爸,但是,我对母亲依旧没有印象,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看到了爸爸,但是,母亲,除了在相片里,我无法想象她的一颦一笑。”季安安此时的心情很复杂,既有记起爸爸的欣喜也有看不到母亲的沮丧。
“没事,慢慢来,你会想起来的,就好像想起纯真的一切,包括那时候的感觉,安安,你的纯真,比你爸爸的更有灵性。”顾虞城对画不太在行,但稍微的能够欣赏一点,季安安的画,和季国武的纯真稍有出入,但是并不明显,只有懂画的行家才能够一阵见血的评价两幅画的区别。
他们的代入感不一样,季安安是以女儿的情绪画下这幅纯真的,但季国武则是以父亲的身份,对女儿的宠爱,以这种心情画下的画。两个人表达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恩。”季安安抬眸看了看顾虞城,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不该说父亲所说的瑞士银行的宝贝,那是否跟画有关?她不能肯定,不想让顾虞城白高兴一场。
“有事直接说。”顾虞城直接道。
“我爸爸,在瑞士银行给我存了东西,说是我的宝贝。”季安安倒是没过多的隐瞒,他想要出国,还要通过顾虞城的帮忙,自从出了趟M国,她莫名的对出国有了明显的排斥,她甚至不知道下一个目的地是不是又是一个坑。
“恩,既然是季伯父给你的宝贝,你有时间去取就成了。”顾虞城不太在意的说道,完全没有因为寻找秘密而把目光投向季安安的保险柜,因为他觉得作为一个父亲,一个深爱着女儿的父亲,一定是想要好好保护她而不是置她于危险之中,画中的秘密有多重要,又牵扯着什么人?季伯父肯定知道,就是因为太过了解,他才绝对不会将秘密藏在保险柜里。
“我觉得……”季安安张了张,不知道该不该说。
“不会的,还是按原计划来,纯真放着,我让保姆熬了鸡汤,填填肚子。”
纯真和渺小,都是季安安的得意之作,或者说是她进了最大努力的作品,以她的水平,能发挥的最大潜力值,所以,她对这两幅作品没有什么遗憾,放心的去餐厅,随意的扫了眼时间,指针指向了凌晨两点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陪着我?”季安安有些感动,但又有些不安,斐教授曾今评价过她是很有灵性的美术生,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每次画画的时候都很容易沉迷其中,全神贯注到忘记时间的地步,顾虞城这样不遗余力的帮助她,让她感到莫名的不安。
“让你安心,纯真没有丢你父亲的脸,可以放心的拿出去。”顾虞城随意道。
“半个月后要封油保质,不过我没有为新画打过旧,不知道具体的步骤。”季安安皱着眉,咬着筷子道。
“剩下的交给我。”顾虞城看她吃的差不多了,亲了亲她的嘴角,隔着餐桌将人一把抱起,转身走进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