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吊唁完毕,一行人转占到了龙祥酒店,那些发了请柬的人已经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块,相熟的人便凑在一块聊天,年轻一点的则拿了牌几个人在打。
季安安站了一早上,累得慌,感觉脑袋昏沉沉的,便先开了一个房间跑去休息。
睡了一会儿,收到季思倩的电话。
季安安捏着鼻梁,接起来。
“安安,你在哪?时间快到了。”季思倩在那头温和道。
“我知道了。”季安安淡淡道。
“我看你昨天没休息好,你告诉我在哪,我去接你吧。”季思倩道。
“不用了,我马上就来。”
不给季思倩太多废话的时候,季安安挣扎的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感觉精神好了一点,摸了摸额头,好像是有点烫,但也不是很严重,怀孕期间,不能吃药,免得影响胎儿,季安安想起妈妈在她身边念叨的注意事项,扬唇笑了笑,算了,为了小家伙,忍忍吧。
下了楼,来酒店的人更多了,都是参加了吊唁的人呢,但是没有看到妈妈和霍大哥他们,估摸着是吊唁完就回去了。
季安安一出现,季秀秀就看到了她,三两步上前,扶着她道:“怎么样?身体好点了没?”
“我没事,姑姑,你去忙你的吧,我不要人照顾。”
季秀秀看她身后两个门神一样的保镖,笑了笑:“也好,安安啊,上午那几个人是你的朋友,你怎么不请他们过来吃个便饭?”
季安安淡淡的看了季秀秀一眼,明白她打的是什么算盘:“不是朋友,姑姑,他们听说爷爷去世了,就来吊唁一下,没有别的想法,已经回去了。”
季秀秀露出失望的表情:“是吗?”
“律师到了吗?”
“到了,不过有个不太好的消息,具律师透露,爸爸好像早就立好了遗嘱。”季秀秀皱着眉道:“安安啊,你看,你大伯父一家是爸爸现在唯一的儿子,他们分的遗产只怕是最多的,而我们两个都是出嫁的女人,只怕只有一点点唾沫星子,你说我们两家是不是要联合起来。”
“姑姑,没所谓的,你想联合,我支持你就是,我对遗产没想法。”季安安撑了撑还有些眩晕的额头道:“姑姑,我有些累,我想休息一下。”
季秀秀得到了满意答案,便放开了季安安:“那你去休息,不过不要离开,酒席之前,律师会先宣布遗嘱。”
季安安可有可无的点点头。
随便找了张凳子坐下,撑着额头,太阳穴胀痛的厉害。
温热的触感突然上来,有规律的摁着她的太阳穴:“季安安,你一脸要死了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阿爽,再加重一点,我可能有点低烧,头痛的很。”季安安靠在卢爽的身上,淡淡道。
“生病了就去看医生啊,你现在折腾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和顾boss怎么又一副不冷不热的死样子?”卢爽问道。
季安安随口道:“有时间再告诉你,你呢,和陆律师在一块了?”
卢爽揉捏的动作一顿,哼了声:“是啊,你要祝福我啊。”
“那祝你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季安安笑道。
“喂,哪有这么快!”卢爽笑眯眯道:“不过你可是要准备一个大红包。”
“那是一定的,大红包随时等着你。”季安安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能够看到自己的好闺蜜有个好归宿,让她放松了不少。
“咦,那不是斐教授吗?”
季安安猛地睁开眼睛:“谁?”
“那里,斐东来斐教授啊,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爷爷和斐东来教授认识?”卢爽惊讶的说道:“要不是对你的能力完全相信,安安,我都要认为你是走了后门才能够成为斐教授的学生呢。”
季安安看着不远处对着众人露出温和的笑容的男人,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声音也变得深沉:“我爸爸,以前是教授的学生,大概是这样的。”
“对哦,把这是给忘了。”卢爽挠挠头,继续给季安安按摩道:“等下酒席完了,你就去医院。”
“不行,我不能去医院。”季安安否认道。
“为什么?”卢爽不解,拉了张凳子,坐到季安安身边,逼问道。
季安安拉着卢爽的手,在她肚子上摸了下,虽然只是一触即离,卢爽又素来大大咧咧,但毕竟是女孩子,心思还是比较细腻的,她顿时瞪大眼睛,惊喜道:“安安,你……”
“对啊,所以,不能吃药不能看医生,这件事情我只告诉你,你不能跟别人说,也不能跟陆一鸣说。”季安安嘱咐道。
“为什么?”卢爽万分不解。
“别问为什么了,以后会告诉你的,虞城也不知道,你更加不能告诉他。”季安安再三嘱咐道。
卢爽猛地睁大眼睛,越发的不能理解了,还想再问,但前面有人拿着话筒试了试音。
主持人在舞台上说了一段冗长的悼词,最后将话筒交给律师。
爷爷的律师是一个年级有五十多岁的老人,是他年轻时候的朋友,一直做季氏的法律顾问。
“我代表季从海季先生,宣布他生前立下的遗嘱。”律师将遗嘱展开,用平静的语调说道:“他将季氏所有的股份,包括动产不动产,季家所有的财产都交给姜薇小姐继承。”
此话一处,一片哗然,甚至有人在追问姜薇是谁。
季安安猛地看向台上的律师,一片冷然。
首先反驳的是陈美云,她一脸失态的起身,大声反驳道:“胡说八道,姜薇是哪里来的小杂种,根本不是我们季家的人,凭什么继承我们季家所有的财产,这份遗嘱一定是假的。”
“陈女士,这份遗嘱,是季从海先生生前在清醒理智的状态下立的,不可能是假的。”律师冷静的说道。
“笑话,姜薇是谁,我爸爸为什么要把遗产全部留给姜薇,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如果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是不会认这份遗嘱的。”陈美云喝到。
“对啊,姜薇根本不是我们季家的人,凭什么继承我们季家的家产。”
季安安冷眼旁观,眸子里伸出冷然的目光。
“真是不好意思,我就是姜薇。”一个身着靓丽的红色,一头大波澜的女子站了起来,和底下一片的黑色相比,简直亮眼的扎眼睛。
“你是谁,跟爸爸是什么关系?”陈美云逼问道,突然来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孩子就想把季家的所有财产给夺走,想都别想,这是他们的命根子。
“我跟季从海没有什么关系,我也没想到他会吧遗产留给我,大概是愧疚吧,毕竟他欠我的东西,还没有还,命总比钱重要。”姜薇慢条斯理道:“如果你们不信,可以问季安安,她认识我,也知道季从海欠了我什么东西。”
陈美云猛地转过身去看着季安安。
季安安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这位小姐,你和我爷爷有什么交易,我还真不知道,不如你说出来大家听听,如果真的在理,那么我这大伯父小姑姑也就不能光明正大的纠缠,但是如果你说不出个一二三,大概他们是不肯放你走的。”
季安安摸了摸后脑勺,那里还贴了一枚创口贴,她可没忘记,姜薇的手段。
“安安,你这样可不好。”姜薇一副那她没办法的样子:“你怎么好像一副我们不认识的样子,我们可是熟得很,还是你介绍我跟你爷爷认识的,难道忘了吗?”
“季安安,你就这么引狼入室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你们合谋季家的财产么?爸爸是不是也被你们害死的。”陈美云突然喝到。
季安安起身,一瞬间的眩晕让她晃了晃,尽量站稳道:“大伯母这顶帽子扣得真是始料未及,我只能说佩服,不过我没做过的事情,你也休想让我忍,我是有多愚蠢让爷爷把所有的遗产都留给姜薇,不说我没这个能力,如果有又干吗要让爷爷爸遗产留给姜薇而不是留给我?大伯母,你能不能动动脑子,这样说风就是雨的样子,真是让人看笑话。”
卢爽上前扶住季安安,季安安脸色苍白,但是看着姜薇的表情却有些冷,又扭头看着坐在人群中的斐东来,背对着她,笔直的坐着,无动于衷的样子,她不知道遗嘱是爷爷生前被他们胁迫更改的,还是死后斜坡律师更改的,但是这些都不重要,斐东来想要季家的所有财产,除了惩戒爷爷的所作所为,还有一个目的是为了找到纯真。
季安安现在不能与姜薇力争,所以她又坐了下来。
陈美云被她问的哑口无言,她只是想要编排一个借口将罪名压到季安安头上而已。
但季安安不是蠢货,不可能束手就缚。
“我对季家的财产没什么兴趣,你们想要知道遗嘱真假就自己去查,不过要小心点。”季安安突然说道。
姜薇挑着眉笑的得意洋洋,淡淡的说道:“真是乖啊,你既然不在乎,不如把你手头顾氏的百分之八的股份也给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