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为了女人在烦,怎么滴,有情伤?”姜胜楠放下啤酒,打量了他的脸,发现他的眼睛里一片迷蒙,好像陷在回忆里,看来也是一段动情的故事,不然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眼神!
她突然想起跟于建光恋爱的日子来,那时候,他的眼里只有她,她每次看到他眼里自己的倒映,都觉得满足而快乐!于建光也曾经有过宋亦北现在的眼神,那是一次吵架后她嚷着要分手,他当时也在气头上,说分就分,结果没到两小时,他就回头了,那时候她就看到这样的眼神。
情啊,爱啊什么的最伤人了!要是当时能分手,她也不至于现在变成这样!
宋亦北又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原以为他的心能狠下来,不出去,不去见高婷予,谁知道没出去,待在屋里也会有煎熬的感觉!一小时看几十遍钟点,他都要看不起他自己了!什么时候起,他竟这样不洒脱!
“我发现你今天晚上一直盯墙上的钟,怎么了,跟女人有约啊?”姜胜楠回过神来,明明想开解他的,怎么她也感伤起来。
“她说,她要等我!真是讽刺,以前我等她的时候,她眼也不眨着就离开我,现在说要等我,她想做什么,以为我会回头?”宋亦北笑了几声,拿起啤酒来就灌。
姜胜楠叹了口气,要不怎么说旁观者清呢!“宋亦北,其实你的心已经扑过去她那里了,你没发现吗?你现在这样只是嘴硬,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我是女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在乎她,而且很在乎很在乎,不然你不会这么反常,一个坐在黑暗的夜晚里,你是觉得连开灯都能让自己的悲伤跑出来,无处躲藏吧!”
这种感觉她能懂!被于建光和他的一家人设计的那天晚上,她在医院里也试过这样,在黑暗里流泪,无声的抽泣才最痛!谁又愿意把自己的最痛昭显给别人知道!
宋亦北睁大眼睛看姜胜楠,她的几句话却直插他的心,原来他自己不过是自欺欺人吗?可又能怎么样,他不甘心!凭什么几年过去,他依然被高婷予影响着!
姜胜楠仿佛看穿了宋亦北,“别不甘心,感情的事甘不甘心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爱不爱她,只要你爱她,你的心就恨不得一天25个小时都想飞到她那里,不甘心只是徒添你自己的愁怅罢了,早点看清吧,自己的心最重要!”她喝完剩下的啤酒,觉得有一丝苦涩!
宋亦北无言以对,他就是执拗不肯去承认他还爱高婷予,几年来,他有过玩的伴侣,却没有女朋友,他觉得在高婷予之后,跟什么女人结婚,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反正他最想要的已经失去,别的得到了又有什么意义!
高婷予,为什么你要回来!为什么你要来打扰我已经平复下来的心!这让我太无措了!
“宋亦北,你要出去吗?如果她还在等你,你不去的话,是不是代表没有以后了?”姜胜楠抬眼看了时间,皱了皱她提醒宋亦北。
“我不想去。”宋亦北说完这句就打开了电视,任由深夜的球赛声单响彻在屋里的每个角落。
姜胜楠摇头,他的事情只能自己去想明白,她拿起自己的杯子要上楼。突然觉得这个没有星的晚上,太难过了,孤零零的一个人,有家不能回,除了父母,竟没有一个人能在这夜里陪她,就连宋亦北,都要出去找他的幸福了!
“姜胜楠!”宋亦北看着她缓缓上楼的背影,头一次觉得姜胜楠那浓浓的寂寥,让人心疼!
“嗯?”姜胜楠站在楼梯上,回过头来,眼睛一触到宋亦北,她转开了视线,“你还是出去吧,不然后悔都来不及!趁你还年轻还能爱,就赶紧的爱吧!”她继续拾级而上。
宋亦北的眉头皱得死紧,“姜胜楠,你也没多老。”
“是吗,我总觉得我的心老了。你要是出门,就把灯都熄了吧,如果明天早上能回来的话,就帮我带三明治,我可能今晚要熬夜了。”姜胜楠说罢,走进房间,合上了房门,把黑暗以及宋亦北,都隔绝在了外面。
她走到电脑面前,坐了下来,给自己打气“姜胜楠,撑住,现在这个时候最难熬,只要熬过去了,就再也没什么能难得到你。”
宋亦北还是坐着不动,距离高婷予打电话到现在,已经过了六个小时,才六个小时,又怎么能填补他以前等她时的寂寞!再等六个小时吧,刚刚十二,他认识她十二年了!如果她还在的话,他应该会听从自己的心,如果她不在的话,那他们的缘分也便真的结束了!
七点的阳光正灿烂,宋亦北一夜无眠,想着过去跟高婷予从相识到相爱,到一直等她,然后是她的背叛,再到他们的决裂!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长,这么多年过去,高婷予变了吗?他呢,他有没有变?他还像过去那样全心全意地爱她吗?还是,她能心无旁骛地跟着他?
他换了一身衣服抓起车钥匙就出门,一路开得特别快,还没到上班高峰期,路上的车不多,他十五分钟就赶到了那家叫SL的酒吧。停好车后,他往SL里面走去!
他有多少年没来过这里了!就算是回国后,他也没想过要来!怕的就是触物伤情!一般的酒吧白天是不营业的,而这里,因为高婷予有股份,所以她算是半个老板。
宋亦北按照记忆里的路线走,一直走到尽头的那扇门前,他敲了好几下,还是没有人来开!高婷予走了?他不由地眼神黯下来。
还说要一直等,不也是没坚持吗?看来他跟她的缘分,还是尽了。正要转身走的时候,突然一个年轻的男孩带着另外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女人急匆匆走过来!
“麻烦你借过一下,我要开门!”那胖女人让宋亦北走开一些,她掏出钥匙来,急着往锁孔插进去。
“燕姐,快点啊,高老板不知道怎么样了!”那年轻男孩也急得不行!
宋亦北一愣,高婷予在里面等他?他的心微微抽紧,那胖女人旋了两下,终于把门打开,宋亦北第一个冲进去。
只见角落的白色小圆桌上,一个熟悉的身影趴在那里,长长的头发倾泄下来,她像睡着了,紧闭着眼睛。
“高老板,高老板!”那胖女人走过去,见高婷予趴着,她喊了几声,又用手去轻推了一下。
可高婷予却一点反应也没有,那胖女人缩了手,“天啊,她的身子这么烫!”
宋亦北两步走过去,一触高婷予的额头,当下心里又紧了一些,他赶紧摇了她一下“高婷予,高婷予!”
“我看她是晕过去了,没知觉!昨天凌晨我们要打烊她也不走,她说要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昨天晚上我就觉得她脸色不好看了,没想到是生病了!”胖女人急得很。
“我送她去医院。”宋亦北轻轻地把高婷予抱起来,急急往SL外面走去,突然觉得高婷予好轻,难道是之前抱过姜胜楠,所以觉得高婷予这样的重量实在是轻的可以?!
把高婷予放在车后座,他立刻发动车子上医院,到了医院挂急诊,护士长看了他几眼!宋亦北一时觉得,自己最近好像经常往医院跑啊!医生看他的眼神有点责备,然而他却不知道高婷予是什么时候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