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焕没有想到夏雪柔竟然会这么问,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不管慕容焕在其他人的面前是如何的冷血无情,可是现在在夏雪柔的面前,慕容焕竟然就如同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一样,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看着夏雪柔,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之前慕容决就有提醒过夏雪柔,慕容焕对她的心思不只是朋友,但是夏雪柔心中问心无愧,所以从来没有朝这个方面想过,可是现在,慕容焕对她这么好,不仅仅只是一句朋友就能够解释的。
虽然夏雪柔对于感情的事情迟钝,但是作为一个女生,她还是能够感受到慕容焕对自己的好,已经超出了朋友的范围,不管慕容焕是不是真的对她有情,没有是最好,若是有,她绝对不能够接受,所以她必须要对慕容焕把话说清楚。
“阿焕,我刚刚就是那么一问,你别太放在心上,其实我主要是想和你说,你对我的好,我很感激,但是我们之间只能是朋友,我是慕容决的女人,所以,也希望你把我也同样是当做朋友对待,别对我太好,不然,我会承受不起。”
夏雪柔的话让慕容焕的脑中千头万绪,有很多话想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说出了一句:“我对你好,难道不好吗?”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将一个人放在心上,难道这样有错吗?
“不是说不好。”夏雪柔也不知道怎么跟慕容焕解释,“只是有些好是对朋友,有些却是超出了朋友的范围,这样,会不好的。”
什么好不好的,说得夏雪柔自己都绕晕了,但是她的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不允许慕容焕对自己有任何超出朋友范围之内的心思。
“什么算是超出朋友的范围?见到你被打入天牢,难道身为朋友,舍不得看着你死,就不能将你从天牢中救出来吗?看你最近气色不好,我给你弄来一罐蜂蜜,这样也超出了朋友的范围之内吗?”慕容焕的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恐惧,他害怕,怕夏雪柔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她就会远离自己,躲避自己,这绝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夏雪柔语塞,的确,这些都是朋友的举动,可是夏雪柔的感觉不会错,她真的能够感觉到,慕容焕对自己的关心已经超出了朋友的程度,可是要她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出来。
夏雪柔只能笑了笑,“没有就好,我这不就是猜的吗,看来是我猜错了,没事,没事。”
夏雪柔说完,就听见房内传出了水绿的声音:“姑娘,爷,做好的河灯已经拿来了,姑娘和爷要不要进来看一看。”
水绿的话刚好缓解了夏雪柔此刻的尴尬,立刻对慕容焕说“我们进去看看河灯。”
也不等慕容焕回答,夏雪柔就径自转身朝房间的方向走去。
却突然,听见慕容焕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如果是,又会怎样?”
夏雪柔的脚步瞬间顿住,双手微微一捏,缓缓转身回头。
慕容焕站在原地,与夏雪柔之间隔着三步的距离,一阵风吹过,将路旁的海棠花吹散,花瓣迷乱了他们相互对视的双眼,只听见慕容焕再次开口:“如果说,我喜欢你,又会怎么样?”
夏雪柔的心中一怔,想要说话,但是却发现自己张不开口。
慕容焕是慕容决的弟弟,她只能把他当朋友对待,一旦逾越了朋友的界限,她势必会为了慕容决和慕容焕划清界限。
虽然说不能重色轻友,但前提是,她和慕容焕只是朋友的情况下。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夏雪柔只能这么回答。
一股无言的怒火在慕容焕的心中燃烧,可是他又不能对着夏雪柔发泄出来,只能将这股怒火压在了心底,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上前几步走到了夏雪柔的身边,对她轻笑着说道:“阿雪,你想什么呢,我只不过是和你开一个玩笑而已,走吧,我们进屋看河灯。”
慕容焕拉起了夏雪柔的手,带着她朝房间走去,夏雪柔看了一眼慕容焕,他的面色平静,好像刚刚的确只是他开的一个玩笑而已。
既然慕容焕都这么说了,夏雪柔也不再去多想,随着慕容焕走进了房间,看见两盏不大,但是很精致的河灯放在房内,很是漂亮,夏雪柔只是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这河灯,赞叹道:“这河灯真好看。”
“你喜欢你好。”
如果是平常,慕容焕一定会让人做一个全京城最大的河灯给夏雪柔,但是那样太过招摇,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慕容焕只是让人做了两盏小巧精致的河灯。
“阿焕,我们什么时候去放河灯?”
“放河灯,当然是要等到晚上,怎么,现在就迫不及待了?”
“是啊,好无聊。”在这院内呆了这么久,夏雪柔早就忍受不了,想要出去看看。
只是现在天色尚亮,不宜出去,慕容焕便对夏雪柔说:“阿雪,你可会下棋?不如我来陪你下几盘棋,等到了晚上,我们再出门。”
听到下棋,夏雪柔的眼中立刻一亮,对着慕容焕点头。
慕容焕让水绿将棋盘拿来,摆放好了之后,却听见夏雪柔说:“我不会下围棋,你来和我下五子棋。”
“什么是五子棋?”慕容焕不解。
夏雪柔就将五子棋的下法还有规则告诉了慕容焕,非常简单,慕容焕下了两盘之后立刻就学会了,两个人一直下棋到天黑,用过晚饭之后,二人便乘坐同一辆马车出门。
坐在马车上,慕容焕给了夏雪柔一条面纱,对夏雪柔说:“阿雪,为了防止有其他人将你认出来,你把这个面纱戴上。”
夏雪柔知道自己是和慕容焕出来的,要是被刑部的那些人发现自己和慕容焕在一起,一定会连累他,于是便听话地将面上戴上,马车最后在城内的玉河旁停下。
今日是中秋节,玉河边汇聚了不少的人,都是前来放河灯的,还有不少的小贩趁着这个时机,在河边做起了生意,卖一些河灯。
夏雪柔和慕容焕下了马车,将马车内的河灯拿了出来,让人端来笔墨,在河灯上写下自己的心愿。
夏雪柔虽然对慕容焕说是放河灯纪念死去的母亲,但是她真正想的,是希望能够借助河灯,寄托她对现代的思念,虽然她在现代没有任何的家人,可是却有不少朋友,就算她现在穿越过来了,她心中还是惦记着她的那些同学们,所以,借此中秋佳节,她一定要向上天许愿。
河灯上面能够写字的地方不多,夏雪柔想了想,随后在字条上面写下了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慕容焕看下到了夏雪柔写在纸条上的字,面色瞬间暗沉,“阿雪,你这个,是写给皇兄的?”
就算现在慕容决不在她的身边,她还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慕容决。
可是,夏雪柔却在慕容焕的目光下摇了摇头,“不是的,除了决以外,还有秦玉和薛城,他们现在远在江南,这样喜庆的节日,我不能和他们一起过节,但是天上只有一个月亮,我和他们赏的是同一个月亮,就像是我们依旧在一起过节一样。”
说着,夏雪柔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夏雪柔脸上的笑容感染了慕容焕,慕容焕的心中也释然,脸上露出了笑容。
皇宫内,歌舞升平。
慕容决坐在御书房内,听见远处传来的乐曲的声音,将总管太监叫进了御书房,对总管太监问道:“皇宫的宴会开始了?”
“回皇上,已经在太后的主持下开始了,刚刚太后身边的宫女来说,后宫所有的嫔妃还有未出嫁的公主都去参加了宴会,还有一些京城内的王宫贵族也全部都到了,问皇上要不要过去。”
“回了吗?”
“皇上刚刚在处理公务,老奴没有请示皇上,所以还没有回。”
“嗯,你就说今日朕事务繁多,不过去参加宴会了,等宴会结束之后,朕再去一趟永宁宫,陪母后一起赏月。”
“是,皇上。”
总管太监下去之后,慕容决却从御书房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叫来一名暗卫,对暗卫说道:“准备一辆马车,朕想要出宫一趟。”
“是。”
暗卫下去之后,慕容决的目光从御书房的窗户看向外面的灯火之处,外面越是热闹,他的心中就越是想念夏雪柔,在御书房怎么也坐不下去,他不想去参加宫中的宴会,只能出宫去散散心。
暗卫很快就备好了马车,慕容决走出御书房,总管太监见慕容决出来,还以为他是要去参加宴会,立刻说:“皇上,刚刚老奴已经回了,说皇上不过去,皇上现在要是想去参加宴会……”
“不用了。”慕容决打断总管太监的话,对他吩咐道,“朕出宫一趟,不管什么人来,都说朕在御书房内处理公务,不准任何人进御书房打扰,知道了吗?”
“老奴遵命。”
慕容决上了暗卫准备的马车,暗卫驾着马车,就朝着宫外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