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因为厉南祎的死讯而变得沉重,宾客散去之后,厉南堰将林浅抱在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浅浅,你和我说句话,不要自己什么事情都放在心上,你这样我们会很担心你的。”
经历过上次的抑郁症风波,厉南堰总是会有那样的后遗症,就是林浅一发呆,他就会很害怕,害怕她什么时候又再次陷入自己的世界中不肯清醒。
就在厉南堰以为又是不会得到回复的时候,林浅突然低声说:“你通知南祎的家人了吗?”
厉南堰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开口,如果实话实说我怕他们会承受不住打击,上次的葬礼他们已经快撑不下去了,如果这次让他们再听一次儿子的死讯,我觉得太残忍了。”
“嗯。”林浅点头,“我们帮南祎举办一个葬礼吧,以我们的朋友的名义,不要通知他的家人了,”林浅顿了一下,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想了下,想不起来,只好作罢。
厉南堰心疼地将林浅抱紧,他知道,林浅只是想通过做一些事情让自己不要太过于忧伤,但是,她这样子真的让他很心疼。
林浅又慢慢地说:“南堰,对不起。”
“干嘛和我说对不起?”厉南堰才不需要林浅的道歉,他会给她时间从伤痛中走出来,但是,他不要道歉,只接受“我爱你”。
对不起,不得不在你面前为别的男人哭成这样。林浅在心里默默地想。之前其实她就已经接受了厉南祎死了的消息,只是她还抱有一丝的侥幸罢了。心中对厉南祎的愧疚让林浅放不下对厉南祎的感情,她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补偿,,因为无论她做什么都补偿不了,所以她才没办法原谅自己。
厉南堰很快就布置好了葬礼,整个葬礼气氛比上次还要压抑,没有人哭,却连天气,都阴沉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葬礼上的人并不多,凌艺涵全程搀扶着林浅,就怕她突然会撑不住。
葬礼进行到尾声的时候,司仪突然说有宾客来访,还没等厉南堰多问什么,那人就径直走了过来,因为葬礼全程保密,所以大家都讶异地看着他,都以为他是来闹事的,林浅正想上前去问他,厉南堰拍了拍她的肩膀,点点头。示意让他来解决。
那人并不管厉南堰他们的反应,眼神盯着遗像径直走了过去。厉南堰走到他的面前,手挡住他的去路,“葬礼不对外开放,这位先生,请你出去。”厉南堰以为只是厉南祎生前的朋友,所以,还算是秉持着一份礼貌。
谁知来人依然不管厉南堰,而是推开他的手走到距离厉南祎的头像一步之遥的地方,站立着盯着遗像看。
厉南堰挡住他的视线,盯着他的眼睛,“你是南祎的朋友?我似乎并没有见过你。”
安嘴角浅笑了一下,伸出右手:“你好,我是厉先生的朋友。”
厉南堰将手插进口袋扬起下巴看着他,“朋友?你做南祎的爸爸也不为过了,南祎什么时候有你这一个忘年之交我怎么不知道。”
安将手收回,眼神平静无波地看着厉南堰:“也许南祎他还来不及告诉你罢了。”再看了一眼厉南祎的遗像,安转身想要离开,眼角看到站在一旁的林浅,又折回身走向林浅。
厉南堰连忙挡住他的去路,“你还能站在这已经很给面子了,不想被扔出去的话最好现在就给我出去。”厉南堰看了一眼司仪,不悦地说:“保安呢?”
司仪正拿着电话慌张地拨打着电话,见到厉南堰问自己,司仪赶忙道歉:“我……对不起,厉先生,不知为何保安都失去了联系,我现在亲自去外面看看。”
“厉先生不用太慌张,我只是过来看一下老朋友,马上就走。”安看了一眼林浅,眼神里的复杂情绪让林浅极为不解,再想看清楚安眼睛里的情绪的时候,安已经转身缓缓地离去了。
“你认识这个人吗?”林浅走到厉南堰的身边,总觉得这个人很是奇怪,他看着她的眼神就好像他已经认识了她很久了一样。
厉南堰摇头,如果不是在葬礼上,他不会轻易放过这个人,这个人太危险,给人的气场很强大,却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威胁,这也是厉南堰没有马上叫保安把他轰出去的一个原因,他感觉不到这人的恶意。
安走出葬礼之后,发觉有一个人在门口盯着他看,安也不逃避他的眼光,走向站在门口的人,那人的表情很好玩,让安一下子就猜出来是谁,走近那人之后,安噙着浅笑道:“梁医生?”
梁医生点头,伸出手:“你好,安先生。”语气间的冷淡透露了梁对面前这个人并不感兴趣的心情,安的工作从来就不会要求他要顾及别人的心墙,他只是负责完成任务而已,所以对于梁医生的冷淡安也不在意,伸出手和梁医生轻轻地握手。
两个手碰触了一秒之后匆匆分开,梁医生伸回手之后不自在地用另外一只手搓了下自己的手,“族长叫我过来确认一下厉南祎是不是真的死了,我不知道你会来。”
安并不像解释太多,随意说道:“代朋友过来送他最后一程。梁医生不用太在意,我并不会打乱你的步伐,你依旧可以继续执行你的计划。”
“那是最好。”梁医生冷着脸,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梁医生离开之后,安踏上了一辆车,掏出电话拨通了南宫若仪的电话,才响铃一声,那边便接通了电话,“喂,安大哥吗?南祎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安犹豫着该说什么好,南宫若仪听不到回答,焦急地又“喂”了几声,“安大哥,你听到我说话了吗?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因为厉南祎一直关机,南宫若仪实在是很担心他,所以求了很久南宫天终于答应让安大哥到A市打探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