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荷今日表现很不错,要不要爹爹奖励你一番,京郊的观音寺周边有一处蝴蝶泉,这几日正是能看到大蝴蝶的好时候,不如我们去看看?”上了马车,顾庭沛好像把之前早朝的辛苦抛在了脑后,问道。
顾思涵自然是想去看那色彩斑斓的大蝴蝶,但是又想到顾庭沛今日已经很是劳累,心疼道,“爹爹今日四处奔波,很是辛苦了,反正蝴蝶一时半会儿也飞不走,我们改日叫上萱姐姐她们一起去看吧!”
说着,她伸手揉揉顾庭沛的太阳穴,“听说这样按摩最解乏了,爹爹就闭目养神吧。”
知道女儿懂事,顾庭沛也不再坚持,笑道,“那好,就听阿荷的,我们回府便是!”
今日对于顾思涵来说,可谓是一帆风顺,先是压下了欧阳灵萱的嚣张气焰,后来又与蒋连见面,并且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查明顾夏莲的身份也是指日可待。只是坐在马车里,顾思涵忽然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不过这一路上可谓是风平浪静,马车很快便赶回侯府,就在顾思涵暗暗嘲笑自己疑神疑鬼的时候,忽听一道温润如玉的嗓音袭来,“四妹妹,好久不见。”
顾思涵听得分明,面上忽然一片羞红——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闯入自己闺房,问了自己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而后离去的萧寒睿。
那一夜之后,萧寒睿再也没有出现在顾思涵面前过,今日忽然来到侯府,还是那般亲切的叫她“四妹妹”,叫她如何能不害羞?只可惜现在顾庭沛还在这里,自己还要装作那件事没发生那般,叫她睿哥哥。
“睿哥哥好,好久不见。”
看着顾思涵明明恨的牙痒痒,却强忍着不发作的样子,萧寒睿心中很是愉悦,只觉得几日不见,顾思涵愈发可爱了。
而顾庭沛哪里知道这两个孩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大咧咧地笑道,“小睿有几日没来侯府了,我都忘了阿荷学武的事情,现下想起来,阿荷的手臂已经痊愈,小睿若是不忙,便再担任她的师父一职吧!”
听得此言,顾思涵头脑发昏,险些就要发作出来,在心中压抑了好半天。
现在不同于以前,若是萧寒睿还和之前一样每日教自己武艺,就算他不觉得尴尬,自己也会觉得难为情,毕竟之前发生了那样的事,如果她是萧寒睿,恐怕连前往侯府的勇气都没有了,没想到这睿哥哥脸皮这么厚,做了那样的事情,还敢出现在自己面前。
顾思涵心中期盼着萧寒睿能腼腆一些,以其他缘由拒绝顾庭沛的请求。可萧寒睿今天好像故意跟她过不去似的,满口答应道,“顾叔叔说的是啊,我今日前来,也是为了四妹妹学习武术的事情,我约莫着她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今日一见,果然是精神了许多。”
他说着,似乎是无意看了顾思涵一眼,接着道,“倘若四妹妹乐意,我们继续学吧。”
纵然心中百般不乐意,可是却没有合适的理由,若是寻茬拒绝了,爹爹虽然不会逼迫她,但是一定会以为她是厌倦了习武,想要半途而废。
是以,顾思涵认命道,“我也觉得我最近已无大碍了,可以恢复教习。”说罢,她抬眼看着顾庭沛,“爹爹,阿荷觉得有些乏累了,可否去歇息?”
待顾庭沛应了,顾思涵扭头离去,从头到尾,看也不曾看萧寒睿一眼。
翌日清晨,顾思涵依旧是百般不愿地来到武场。近日朝中事务繁多,顾庭沛早早便去上早朝了,而萧寒睿也早早地来到侯府等待着顾思涵。
“四妹妹早。”即便是现下只有他们两个人,萧寒睿依旧保持着温润的微笑,如果不是记得清楚,顾思涵甚至要以为那天夜里发生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南柯一梦!
“既然这里只有你我两人,又何必装出那副样子,你的庐山真面目不是早就给我看过了?”顾思涵上前道,虽然还是有些尴尬,但事已至此,她还是要面对萧寒睿的,谅他也不敢在武场对自己动手动脚。
萧寒睿早就料到顾思涵不会给自己好脸色,此时此刻也不恼火,仍是笑道,“今日我的身份是师父,你的身份则是徒弟,徒儿不得对师父不敬,顾三小姐知书达理,恐怕不会不懂吧?”
拿师徒之道来压她,顾思涵心中愤懑——试问哪位师父会半夜潜入徒弟的闺房,还问徒弟对其他男子什么看法?
不过既然萧寒睿绝口不提那日的事情,顾思涵索性懒得再同他计较,日后不要再那般信任他便是了。这么一想,倒又有些释然了,“那便请师父为人师表,做好一个师父该做的,徒弟自然也会尊师重道。”
萧寒睿美目微眯,“好。”
二人操练了一阵子,因着顾思涵大伤初愈,萧寒睿担心她太过劳累对身体不好,便叫小厮端来茶水,打算休憩一番。
“听说你最近对这个很感兴趣?”萧寒睿想了想,还是从怀中摸出一本薄薄的书,看样子是档案之类的东西,顾思涵有些奇怪,自己最近最感兴趣的事情便是顾夏莲的身份问题,难道这样私密的事情睿哥哥也知道?
拿过矮几上的书本,刚刚翻阅了两页,顾思涵大惊——萧寒睿难道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真的知道这件事!
但她随即便明了起来,怒道,“你又在窥视我!”
“若我不窥视你,怎么会知道你想要什么东西?”萧寒睿笑道,“若你不喜欢,我便收回来了。”
说着,他作势要拿回本子。
这个本子里面记载的是顾夏莲的来历身世,只不过区区几页,却被顾思涵视作珍宝,既然已经送给别人的东西,哪里有要回去的道理?不管怎么说,萧寒睿这次的确是帮了自己的忙,还是应该谢谢他的。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对我的喜好这般在意,但我还是要警告你,这种事情不许告诉父亲,否则我真的不会再把你当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