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不要紧,可叫顾庭沛又惊又气——没想到在侯府做这等腌臜事情的人竟然是堂堂的二皇子!
而萧寒睿看到慕容青阳也很是惊讶,随机又想到他最近查到的一些事情,此时此刻倒也没有觉得太出乎意料。不过虽然早就知道慕容青阳对思涵有想法,却没想到他竟然这般大胆,竟然敢在侯府设计做这样的事。
但是……凡是都讲究里应外合,侯府戒备森严,没有人帮忙他是不能随便进来的,究竟是谁与他狼狈为奸,竟然连只有十岁的顾思涵都不放过!
如果说谁最可疑,恐怕也只有一直与顾思涵不对盘的顾夏莲了,但是看到她方才慌张焦急的模样,好像也不希望这两个人发生什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来不及多想,萧寒睿将慕容青阳推给身边的侍卫统领,自己奔向了顾思涵的闺房。
之前他嗅出了迷。药的味道,想必顾思涵已经吸入了药物,这样的药物对人身体也有害无益,更何况不久前的余毒还未清净,他得施一套针法,将思涵身体的毒素逼出去。
这边的侍卫统领和顾庭沛却犯了难——若是普通的混混流氓想要侵犯顾思涵,为了保证顾思涵的清誉,他们自然不会闹到京兆府去,而是会秘密将此人严惩。可现在这个人是当朝二皇子,他们当然不能私自处理。
可若是移交到京兆府去,且不说顾思涵的声誉问题,单说京兆府尹会不会被强权所欺,惧怕慕容青阳,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就是不可取的。
难道就因为他是皇子,便可以胡作非为?
原本顾庭沛是不怕与权贵对峙,将事情闹大的,可现在事关阿荷的清白,他就必须要慎重一些了。虽然现下阿荷的身份很高,在皇帝面前也很受宠,可终究比不过一个皇子……
琢磨片刻,顾庭沛忽然想起前些日子漱芳斋里女儿给李掌柜出的主意,机灵一动,严厉喝道,“这个贼人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难道是府上的家丁吗!张统领,你在侯府当了这么久的护卫,可有见过这个人?”
侯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这些护卫并不是没有干系,张统领低头道,“侯爷赎罪,此人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看不出人样,实在无法辨认他究竟是谁!”
因为对慕容青阳的熟悉,所以萧寒睿和顾庭沛都能辨认出来。就算看不清面孔,也能从他穿着上面窥知一二。
但是张统领却从来没见过慕容青阳,此时此刻也不敢乱说,只好借口说看不清容貌。
顾庭沛要的就是这句话,他点点头,似乎是同意张统领的说法,“将这个贼人压下去,命人仔细看守着,过几天再审问他!”
“是!”
自始至终,慕容青阳都没开口说一句话,原本他以为顾庭沛会看出他的身份,畏惧权贵,好声好气地将他放了,从此不再提这件事。
没想到这个顾庭沛居然没认出自己,名正言顺地将自己关了起来,到时候若是父皇追究他私自扣押皇子的罪名,他也可以说是自己做下了事情被打,他们来拿人的时候看不清容貌,因为自己也有过错,所以父皇一定不好继续追究……
没想到行伍出身的顾庭沛居然有这一首,慕容青阳的眼睛肿的睁不开,否则真的是要冒出火来——
看来自己想要拉拢安乐侯的计划已经不会成功了!这个该死的顾夏莲该死的顾庭沛!既然我们不能做亲家,那就只好除掉你们,不能让任何人娶到顾思涵这个香饽饽,更不能让他,们获得了安乐侯府的支持!
……
顾庭沛来到青荷居,只见萧寒睿正一丝不苟地施针。
因为男女之妨,他并没有掀开顾思涵的衣裳,隔着衣服施针,又增加了几分难度,此时此刻他的头上已经涌现了细密的小汗珠。看着萧寒睿认真的模样,顾庭沛心中感到了一丝安慰。
小睿是真的对阿荷好啊!
“小睿,阿荷这是中毒了吗,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虽然驰骋疆场很多年,顾庭沛也懂得军医的一些常识,但是对于中毒这样的事情,他算是一无所知,还好有小睿在,否则他此时一定也急得跳脚,毕竟自己的女儿现在还昏迷不醒。
“阿荷中了迷。药,还吸入了……迷情香,现下醒不过来,不过不妨事,待我施完针,她今天戌时便能醒来,只不过一定是头晕虚脱,到时候还得是秋葵姑娘和柳嬷嬷仔细着些,才好将养。”
想到自己的女儿接连发生的意外,顾庭沛心中很是心疼。也觉得那个二皇子实在是不可饶恕,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也很蹊跷,毕竟安乐侯府这样大的宅子,就算是二皇子也不是想进就进的。
并且,他为什么要侵犯阿荷,夏莲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从头到尾,今日的事情都不那么简单。
是夜,萧寒睿早已施完针离去。柳嬷嬷和秋葵两个人在身边照顾顾思涵,是片刻也不敢离开,虽然她们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见侯爷和萧公子那般凝重的表情,想必小姐又发生什么大事了。
在顾思涵身边这几天,秋葵早就知道她接连中毒,身子根弱,又怕柳嬷嬷年纪大了,有的地方难免不周到,便更加悉心地照顾着。
待顾思涵悠悠醒转,只觉得自己头昏眼花,几欲呕吐。
之前她在去风来院的路上看到一个女子自称是翠寒院的丫鬟,又告诉她有人闯入了侯府,偏偏这个时候她身边也没有丫鬟跟随,一时间孤立无援,却忽然脚下一软,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现在看来,应该已经没什么事了。只不过,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用迷。药害自己,如果是顾夏莲和宋姨娘搞的鬼,那他们究竟要做什么,一定不只是把自己迷倒这么简单。
想着想着,顾思涵醒转之时原本惺忪的眼瞳骤然亮了起来,又渐渐放大——难道她们是想让自己失。身,从此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