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莫川不由顿住了脚步。
林凌心思有几分飘，没察觉的撞了上去，手中红薯也差点跌落。
“别想着离开，你没有机会。”秦莫川泠然道，看似有些生气，随后却又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似是要表明他的话不假一般。
看他这样，林凌便不由一笑，并不听话的继续道：“如果你不来找我的话，我就能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了。”
这话说出来，却是与本意有些不同，而是有几分故意说给他听的意味在了。
秦莫川淡定多了，还能反过来问她：“那如果我去找你呢？”
那时候，她是不是就会心甘情愿乖乖顺从的跟他走？
林凌一顿，然后若无其事的低头吃红薯，含糊道：“只是假设而已，别太当真。”
随后就转了话题：“这里，是只有你会来吗？”
知道她是在间接地问秦家别的人会不会来，秦莫川顿了顿，低沉道：“这里没有别人知道，是我做帝豪总裁之后，置办的第一处产业。以后除了你，不会再有第三个人来。”
这简直就是寻常人版本的第一次赚钱买了什么意义深重的东西，听着郑重而又认真。
这个男人，给起承诺来，都要别具一格。
林凌垂下了眸，掩下里面复杂的情绪，随即想着说什么话题都不对，倒不如聊聊那位初恋。
“难怪还放了那张照片，那时候，你心里还有着简宁夏？为什么不去找她？”
一直没忘怀是一回事，一直在心里默默惦念着，又是另一回事了。
秦莫川略微偏头，眸中淡如水：“你是因为吃醋才问，还是好奇才问的？”
林凌差点没被一口红薯噎到，随后无可奈何的道：“如果我说只是好奇，你会满意吗？”
“不会。”秦莫川坦然道。
“……那就还有点吃醋，还有别的照片的话，最好别让我看见。”林凌如他所愿的道。
虽然是硬逼出来的话，但是还是很好的取悦到了秦莫川。
他微微勾了唇角，眼眸里闪着细碎光芒：“那张照片，与她倒是没多大关系，只是那段大学生活大约是我最像普通人的一段时间，所以才值得特别留念。”
“所以说，她对你那么痴情，念念不忘的，不是在你也付出了同等感情的情况下才有的？”林凌有些诧异，“这几年，可是女人所剩无几的青春时代。”
就那么不求回报的献给了秦莫川，那当初为什么要分开？
“她从小就很聪明，小学还跳过级，知道怎么让自己与众不同。发觉到我对她有好感时，便矜持而又不疏离，在一起后，更是习惯性的吊着我。这大概就是女人常爱用的欲擒故众，只可惜，我当时想得很简单，只认为那时她还不够喜欢我，而我又刚好需要一份确认的感情，而不是还要各种花样和猜度。在出了那件事后，便彻底明白，观念不和不够喜欢都是弊端，不如早些分开的好。”
秦莫川说得稀松平常，倒是像是的确早已释怀，这些年私生活检点，保持着禁欲的状态，也不是因为还想着简宁夏……大概只是工作真的忙，又想好好稳定下总裁的位置。
林凌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却还是咽了回去，转而道：“只怕那时候简宁夏就看出来你并非是什么普通的有钱人，有些患得患失，又想把你牢牢握住，就成那样了……真是可惜，果然富家公子装平凡人的游戏还是别玩，一不小心就容易错失真爱。”
“可惜？”秦莫川将她拉到怀里，抬起她的下巴，略嫌弃的擦掉唇边的痕迹，“你应该庆幸才对。”
庆幸什么？庆幸他转而爱上她了吗？
林凌一撇嘴，嘟囔着道：“我倒是宁愿你是个情圣。”
那么那次在游轮上，无论如何也不会和她有什么关系，之后也不会发生那么多次，更别说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嗯？你再说一次？”秦莫川箍住她的腰，低头沉声道。
她都快穿成一个球了，也难为他还能抱得这么紧，不过结果就是，林凌这会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能讨饶：“不说，我不说了。”
秦莫川这才略微松开了她一些，黑眸里透着慑人的光芒，从她的眼一路看到唇。
就在她以为他又会吻下来时，就见他抬起了头，抬手按着她入怀，一时间未动，也未开口说什么。
林凌忐忑的等了一会，见他没动静后，便安静的靠在他怀里。
雪花不知何时又开始洋洋洒洒，映着暗沉沉的天色都好看许多。
下雪天，林间小路，银装素裹，安静美好。
本是十分梦幻的画面，只可惜她穿着身羽绒服，若是偶像剧男女主的话，那必然是都穿着修身的大衣吧？
不知道她这时候的脑袋瓜里还能胡思乱想着这些东西，秦莫川抱了一会，见雪越发大了，便松开了她：“回去吧。”
一进屋，林凌就不由打了个喷嚏，身上隐约有些微凉，但却不冷，而是很舒爽的那种。
秦莫川却是微微蹙起了眉头，当即去冲药。
跟着他去厨房，看他熟练的烧水洗杯子，林凌鼻间微酸，然后走过去靠在了他的后背，懒洋洋的道：“安啦，我的身体我最了解，待会吃个热腾腾的火锅就都好了。”
“火锅？”秦莫川手上一顿，他可没这个打算。
“是啊，不然你还想麻烦人家下雪天跑过来给我们做饭？”林凌舒服的靠在他柔软的毛衣上，还蹭了蹭，“我做菜不怎么好吃，又不想做西餐，所以还是吃火锅最简单方便又好吃。”
“像你这种乖乖女，不应该都很会做饭吗？”秦莫川继续洗着杯子。
“嗯？你是在说简宁夏吗？”林凌语气里带着笑意，“我妈不是想把我调养成一个乖乖女，所以不怎么让我碰家务，更多的是学习，看书，听古典音乐，弹钢琴等等之类，还曾被她送去学过几年芭蕾，后来发现会让脚变形就放弃了。”
这还是第一回听她用这么轻快平常的语气提起她妈妈，秦莫川声音放缓了些，试探的问：“有空可以跟我说一说她……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