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趟跟谢泽瑞出来，真的算不上什么好事。
在看到他所说的老朋友后，林凌是忍了又忍，才没掉头走人，但还是没忍住的，转头没好气的瞥了谢泽瑞一眼。
后者全然不在意，依旧笑得温润和气，视线扫过另外三人，最后落在了秦莫川身上：“秦总，真巧，这里也能碰上你。”
“谢少，”秦莫川如墨眼眸淡淡扫过一边的林凌，不露半点情绪，“是很巧。”
刚说完，他身旁的女孩就出了声：“咦，又是你。”
对啊，又是她。
林凌礼貌颔首：“打扰了，祝你们吃得开心，我们差不多该走了。”
说完，她就要走，却是被谢泽瑞拉住了手臂。
“急什么，既然碰上了，也该认识认识这几位朋友吧。”谢泽瑞眸中闪着玩味笑意，眼底却是有着丝很难察觉的冷意。
大概知道，他这是在为她鸣不平，林凌心中暗叹了声，当着这几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委婉的道：“人家只是私人朋友小聚，与公事无关，还是别打扰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秦莫川的眼神一直冷冷的落在她的身上，冰寒刺骨。
林凌没有理会，明白他并不会在这些真正的朋友面前，有过激的反应。
两人就算说开了在一起了，还是只能存活于黑夜里，而无法公然在他的朋友们面前表明。
和之前那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个坑跳得，还真是搞笑。
“公事？”坐在秦莫川身边的女孩好奇的打量过她后，突然眼前一亮，“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林凌，帝豪集团的现任总裁对吗？我看过你的视频！”
说完，就才觉出不对劲，连忙起了身微笑着伸了手过去：“你们好，我叫陆迟迟，是莫川哥好朋友的妹妹！”
林凌伸了手过去轻轻一握：“你好，我是林凌。”
一旁谢泽瑞情绪藏在略显不羁的笑容后面：“谢泽瑞。”
坐在另一边的一男一女也跟着起了身，男人气质温润，女人温婉秀气，一眼能看出是对恋人，再看手上对戒，更是表示他们大多已经修成正果了。
“陆宣明。”
“齐心宜。”
维持着得体笑容和两人握过手之后，林凌再次道：“打扰你们用餐了，真是不好意思。”
陆宣明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一双眼眸中似是透着探寻，又有些看穿。
还是齐心宜摇了头道：“没事，我们才刚到，还没上菜呢，谈不上打扰。”
那边陆迟迟见只有秦莫川没有跟林凌打招呼，就不由扯了扯他的衣袖：“莫川哥，你倒是说句话呀。”
“你好好坐着。”秦莫川反过来按下她的手，将陆迟迟拉回去坐好。
随后，正要转过头来说什么时，就被谢泽瑞打断。
“看来还是挺不巧的，那我们先走一步，你们慢用。”
说完，他便拉上林凌往外走去。
林凌从头至尾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这会亦是没有反应的任由谢泽瑞拉着出了餐厅。
身后隐约传来一声诧异的轻呼，不过很快就被其他各种声音掩盖，没了声息。
往车的方向走去时，林凌才抽回自己的手，道：“何必去自讨没趣。”
谢泽瑞知道她还是会跟上，所以头也不回的道：“真是看不起你，和这种男人纠缠个什么劲！”
他和郑麒关系好，知道的事自然不会少。
林凌不甚在意的道：“你还说，谁上次把我丢在帝豪大酒店，结果就被人截了下来的？”
谢泽瑞脚步一顿，然后就不再接话的径自上了车，林凌无奈一摇头，跟了上去。
第一时间驶离了那家餐厅的范围后，谢泽瑞才问道：“想去哪儿？”
“回家。”林凌懒懒的道。
“除了回去，其他任你选。”
“……为什么？”林凌无奈转头看他。
谢泽瑞理所当然的道：“因为今天是周六，哪有不到八点就回去的，去逛街看电影去酒吧或者兜风等等之类都可以。”
对她而言，那些都毫无意义。
林凌想了想，道：“我想去游泳。”
“你——”谢泽瑞险些在大马路中间一脚踩下了刹车，随即连忙换到慢车道，才一脸无可奈何的看她，“你还真是……算了，看在你这么可怜兮兮的份上，我就舍命陪君子吧。”
看他说得似是要就义一般，林凌不由失笑：“不然你去找人出来喝酒兜风？”
“不用，说了陪你就是陪你。”谢泽瑞看了眼路标，然后在前面路口掉了头，带她去了另一家酒店。
那是一家庄园式酒店，每个套房位于一处独立的位置，有着卧房客厅厨房阳台大浴室等等一系列该有的，还包含花园泳池或是人工温泉池，私密性非常高。
这种地方是绝不可能被狗仔拍到什么同进酒店的照片，相对的，价格也是十分昂贵，一夜都够在别的四五星级的酒店住十天半个月了。
看着谢泽瑞利落的刷卡付账，林凌一时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就是想游个泳而已，何必呢？
“一个朋友开的，顺便来给他捧捧场而已，待会我让人给你送张贵宾卡，下次来可以打八折。”
谢泽瑞心思通透，自是能猜到她欲言又止的背后是什么想法。
“好吧，谢谢。”
这种地方，偶尔来一回倒也是种享受。
林凌放轻松了些，到了之后，也不管外面天寒地冻的，做好热身准备后，便换了泳衣慢慢入水。
冷意一点点袭来，倒是让她更为清醒了些。
谢泽瑞不是没见过冬泳的，但还是头一回见她这样的，进了水丝毫没反应，适应过来后，就立即放开了动作去游，就好像那水是温热的一样。
想着，他还不由蹲下探了探水温，明显的冰凉传来，说明那不过是他的幻觉。
游泳之于她到底有着多深厚的意义？
到了水里，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
这些谢泽瑞不得而知，不过很久以后，他都记得游完之后，他问林凌都有些什么感觉时的回答。
她说：“有自由，放逐，麻木，还有死亡的味道……下回你可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