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通电话持续的时间不短，还提到了司家和贺湛，秦莫川就算再怎么想，也不由得慢慢冷静下来。
等林凌挂完电话，他身上气息已不再那么灼热，而是恢复了寻常温度。
“为何要找贺湛？”他低了头看她，黑眸中隐约有点不满。
知道这三言两语的，他也一定能听懂是出了什么事，不过重点竟是放在贺湛身上，倒让林凌有些无言。
“难道要让你与司家正面硬碰硬吗？而且，原本的计划就是那样，之前也设想到了会有这一天，不过比想象中来得要晚一些……看来司清梦，也是不敢不说实话了。”林凌垂下了眼帘，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自那次视频曝光后，如郑麒所说的，司清梦那一派人就彻底散了，之前跟她一同出现在视频上的人纷纷出国避难，顿时清静了不少。
而司清梦本人，则是理所应当的送去了戒毒所。
不过注射得不多，又才染上瘾，要成功戒掉也不难。
但是，染上之前和之后的人生，是截然不同的。
加上那几个视频，彻底让她身败名裂，以后能不能露面都另说了。
司家唯一的女儿变成这样，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的，但也能确定，司清梦再也无法亲自动手做什么。
所以，乔尼只要去贺家躲一段时间，依照贺湛的手段，必然能避免真的查到他身上。
查不到他，就更加查不到她了。
那样的话，司家就算有心想做什么，都是无能为力。
“放心，”秦莫川握着她的腰，将她按在了怀里，“他们不敢动你。”
司家很快就自身难保了，哪来的资本动林凌，她背后不止有帝豪集团，还有秦家。
上次是为求和才选择了那样的方式，这次，便不会手软了。
“恩，”林凌却是没太指望秦家，她轻轻叹了声，“希望没什么麻烦才好。”
“我会让周正多找些人手跟着，别想太多，”秦莫川抚着她的头发，淡然道，“不如想想明天出去玩，需要添点什么，晚上好去买。”
他真是……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完全可以怠惰一些。
林凌失笑摇头，然后坐直身子，推了推他：“好了，放我下去吧，外卖也差不多该送到了。”
秦莫川一时却未松开，深邃眼眸牢牢盯着她，随即低哑一笑：“晚上就不会轻易放过你了。”
林凌面上一热，轻咳着道：“到时再说，先容我把脑子里的想法记下来。”
这次会议提到了不少要点，还有各部门无意中透露的细节，林凌最看重的就是将所有事都掌握在手里，这会自是不会轻易错失。
下午的时候，周明佳准时将会议记录送了上来，还有几份下面部分递上来的总结报告。
林凌大略翻看过，见还挺详细，便满意的点了头道：“这样就好，去给副总裁也送一份吧。”
周明佳一顿，随后才道：“已经派了小简送过去了，抱歉，下回会先拿来给您过目。”
小简……林凌神色微妙了几分，看了周明佳片刻后，才道：“没事，下去吧。”
接过林凌处理好的几份文件，周明佳走楼梯下去，路过二十四楼的时候，还是莫名的往里面走了走，问秘书台的艾琳：“小简下去了吗？”
“啊，好像还在里面呢。”艾琳抬起头来，眼神还有些迷茫。
周明佳一敛眸，掩下情绪，点头道：“恩，你继续忙。”
她是久经职场的人，说是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也不夸张。
之前就大略猜到林凌对简宁夏态度不一般，今天简宁夏又突然问了一个那样的问题，明明是向来稳重自持从不冒失之人，想来是去会议室时，真的撞见了什么。
所以，这一联系，不是简宁夏和林凌之间有什么，而是和秦莫川吗？
回到二十三楼，周明佳就掩下想法，只要简宁夏不耽误工作，不引起秦莫川的不满，那么就大可当做不知道。
此时她并不觉得，这时的自己，和当时面对林凌的自己，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态度。
另一边，秦莫川的办公室里，气氛却并不怎么融洽。
秦莫川几乎是沉着脸的，按着耐心把递上来的会议记录翻看完毕，随后便道：“你跟佳佳说一声，她自己没空的话，以后就换个人来跟我汇报这些事。”
简宁夏一愣，然后就很快明白过来，轻咬了咬嘴唇，带着丝隐忍：“我可以转告，不过可以请问副总裁，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我可以公私分明，但别人未必会这么认为，我们曾是同一个学校的事，瞒不了多久。”秦莫川并不看她的漠然道：“不管以前是我对不起你，还是你对不起我，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公司外我们还是普通朋友，但公司内，最好还是保持一些距离的好。这是对你不调回去的退一步选择，还是说你宁愿回去？”
简宁夏牙齿略微用力，下唇被咬出一圈齿痕，才硬生生忍了下来，没有再次在他面前掉泪。
是了，那段感情只有她一个人还傻兮兮的惦记了好几年，甚至几次三番的因此与家里吵闹不休，都从不曾放弃。
但是他，早在掉头离开后，就将她抛在了脑后，犹如那些寻常的富家公子一般！
而他这般先后提醒她，为的是谁，已经不必去猜测了。
那个会认为他们公私不分的人，自然也只会是那个，就在楼上坐着的人。
“抱歉，是我痴心妄想，异想天开，但这份工作对我是真的来之不易，”简宁夏忍了下去，尽量平静的道，“所以麻烦副总裁不要亲自跟佳佳提，我会想办法把这一工作推给别人的。”
她从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开始，就一直表明，她对他还旧情难忘。
想到当初一走了之，秦莫川眉心隐隐跳了跳，随后还是泠然按下：“你能明白就好，别的也不必再去想了，好好工作吧。”
“是。”简宁夏低了头，“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去忙了。”
秦莫川可有可无的应了声，从头至尾，都没有多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