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好好休息了一天一夜，但是上飞机的时候，林凌还是有些手软脚软，一坐下，就忍不住想平躺下去。
好在他们所在的头等舱，座椅是能放下去，林凌腰部服帖的靠在了柔软的躺椅上，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秦莫川给她要了杯热牛奶，又拿了薄毯给她盖好。
正要回身去坐定时，手就被握住了。
林凌睁开了眼看他：“我这样回去……真的没问题吗？”
如果赵兰消息灵敏，一听到就付诸什么行动的话，那真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放心，”秦莫川回握住她的手，神色温柔，“所有的事，都交给我就好。”
这两天只顾着他，林凌都忘了问及别的事，这会虽然看他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模样，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都知道了吗？”
秦莫川坐直了些，眼神淡淡落在她的手上，语气冷了几分：“如果你是指我妈威胁你的事，是，我知道了。”
果然，那段录音，八成是孟文雨或者郑焕录下来的。
交给乔尼处理的话，自然是一清二楚了。
林凌垂下了眼眸：“抱歉，我虽然很恨她，但还是没有办法看着她在我眼前死，所以……”
“所以只能答应？答应一个你憎恨的人的事，你也非得做到不可？”秦莫川看向了她，语气缓和，并无质问之意，只是带着深深的无奈，“你可以早些告诉我，我们一起来面对解决，不是很好？”
有些话虽然不合适，但到了这个地步，林凌还是不得不说：“解决了这一次，那么下一次呢？依照她的脾气，除非她死了，否则这一辈子都不会消停，总有我们都不防备的时候。”
这是实话，赵兰如果下定决心要让他们不好过，那么不论是软硬兼施，还是威胁强迫，都不会放弃。
因为她有着一个不可抹灭的身份——秦莫川的母亲。
便是因此，所以她做什么都肆无忌惮。
说到底，她的离开也是全部都在考虑他，担心他会因为赵兰做出什么事来而后悔终生，担心他们母子两人的感情再无修复可能，担心他会因为她而失了家人。
尽管说，她的离开，还是没有彻底让赵兰消停，依旧作天作地。
想着，秦莫川心里不由越发柔软，他轻叹了声：“抱歉，是我没想周全，不过，不会有下一次了。”
从刚刚开始，他的态度就十分坚定，林凌就终于好奇起来：“你做了什么吗？”
“嗯，”秦莫川点了头后，又补充道，“具体来说是我们，我和父亲。”
林凌张了张嘴，有些讶异的道：“你们一起做什么的话，岂不是让她反应更大，能成功吗？”
“已经成功一半了，”秦莫川也靠了下去，转头与她对视，“这趟回去，你只需考虑一件事。”
“嗯？什么？”林凌还在想着到底是做了什么能这么成功，一时没反应过来。
“怎么当好秦太太。”秦莫川说完，便凑近了些吻了吻她，看她神情呆滞，不由低笑出声。
一直等到飞机起飞，空姐都过来轻声询问过需求后，林凌才缓缓回过神来。
她的计划已经尽数完成，秦莫川也在解决赵兰了，他们之间的确只剩下一件事——结婚。
她之前一直想都不敢想的事，这会突然提及，难免有些懵，还有些不真实感，像是在做梦一样。
秦莫川自是知道她不是不愿意，只是从未想过这件事，她的计划里也没有这一步，这次他没有再计较，而是淡定悠然的等着她反应过来。
但林凌憋了许久，还是只憋出一句话来：“我没想过结婚的事。”
秦莫川顿了顿，掩下眸底一闪而过的失望，道：“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等。”
这只是试探性的求婚罢了，真正的那一天，还是要等到她彻底接受并想好之后。
林凌唔了一声，看着他温柔的侧脸，觉得说抱歉不是，不说也不是，最后只能在他脸侧亲了亲，作为补偿。
她也想给秦莫川一个准确的答案，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稳，为各种事。
而她自小没父亲，长大后母亲也死于意外，唯一的亲戚从小都不在身边。
所以从来没人跟她说过结婚的事，更没人催她，连恋爱，她都是莫名其妙，被秦莫川赶鸭子上架一般的跳了坑。
曾经也只是想着，能这般甜蜜幸福的在一起就足够，从不曾贪心的想更多。
结婚是一件什么样的事，结婚了之后会是什么样，她又是否能够做好一个妻子，在秦家立足，这些种种以及等等之类的事，都让她有些无助和忐忑。
而她担心他会生气，秦莫川又不想逼得太紧，所以之后一路两人都是没再说什么。
下飞机的时候，看两人的神色，周正和孟文雨二人还以为他们又吵架了，神色都是有些谨慎小心。
好在秦莫川是直接让送回静安巷，回去后，两人神色就恢复了些，姿态也亲密不已。
周正已提前安排了人过来打扫外加采购，所以这会家里什么都有，把人送到后，他就自觉拉上孟文雨离开，把这里留给两人。
秦莫川离开了几天，集团的工作已是堆积了不少，他让周明佳直接送到了家里，和林凌温存过后，便待在了书房工作。
然而他却并不关书房的门，以至于林凌上下时都是不自觉放轻脚步，在楼下厨房忙活，也不敢太大动静。
但后知后觉的，她就明白过来，他这是下意识担心她会不见，所以想尽量看到她，或是听到她的声音。
虽然她很想过去跟他再三保证，不会再一声不吭的消失不见，但是又怕是她想错了，就觉还是用实际行动来表明更好一些。
她做了顿能过得去的晚饭，和秦莫川吃完后，便去整理卧室。
里面跟她离开时没有太大的差别，她用过的护肤品和化妆品都还在，第二天要穿的衣服还挂在衣柜最外面，床头柜上，还放着她没有带走的手机。
他还一直充着电，林凌稍微一按，屏幕就亮了。
看着屏保上自己的侧脸，她鼻间一酸，果然还是太残忍，把这些回忆都丢给他，自己却一走了之。
她对他的想念，又怎么能及得上他对她的万分之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