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泪盈于睫,陈锋伸过一只大手,在我的头顶揉了揉,笑道:“傻丫头!”语气里是满满的宠溺味道。
“陈锋!”我的声音里带着哽咽,紧紧攥着手里带着血迹的纸巾,“你……别对我这么好……”
你对我这么好,我怕,我会辜负你;
我怕,我会被伤害!
“那可不行,我陈锋就是喜欢疼老婆!”他很得意地说,好像这是一个什么了不起的优点!
去李月家里拿了我的行李,我跟着陈锋再一次回到了那天我待过的那幢别墅里。
这一次,我才有机会好好地看一看这幢别墅。
不得不说,陈锋是个很有品味的男人。
这别墅的内部装潢设计地十分大气,又不失优雅。
“怎么样,喜欢这里的风格吗?”陈锋看着我不住地打量着四周,笑嘻嘻地问道。
“恩,很好,很不错,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品味……”我笑,挑眉看他,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
“我的优点还有很多,以后你会慢慢发现的!”陈峰说着,拉着我的手,“这房子好是好,但是有一个很大的缺点……”
陈锋说的十分严肃,把我的好奇心也给勾了起来——
“这么好的房子,会有什么缺点?”
“就是缺个女主人啊……”陈锋看着我笑,一副恶作剧得逞的表情,天真地像个孩子。
我无语,原来他说的缺点是缺点东西的意思。
“雨霏,你愿意做这里的女主人吗?”陈锋很深情地看着我问道。
“我……我现在……肚子饿了,只想吃东西!”我四两拨千斤地回答,挣脱开陈锋的手,把自己的行李箱搬起来,“请问,陈少,哪一个是我的房间呢?”
知道我是在故意回避他的问题,陈锋无奈地摇摇头,走过来接起了我手里的行李箱:“服了你了,大小姐,请往这边走!”
说着,带着我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我以为他会在安排卧室的时候再一次地为难我,比如说,故意把我安排到他的卧室里,但是陈锋居然没有那么做,而是把我安排在了一个客房里。
“这里的房间很多的,你喜欢哪个就睡哪个。”陈锋站在门口,看着我一件一件地收拾这行李箱里的行李。
“没关系,这一间就很好,我很喜欢,比起我以前住的任何一个房间都好……”我笑了笑说道。
陈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雨霏,我以后,不会让你过苦日子的……”
我听了嘴角扬起一抹苦笑,陈锋的心思我知道,但是我的心思他却不知道。
我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等过几天,我就要离开这里,我还是不能让他因为我受到连累。
可是,我的行动还是晚了很多,那种因为我而造成的不好的后果,已经开始渐渐的显示了出来。
晚上陈锋带我出去吃饭,见了他的一般手下,大家都喊我嫂子,一帮大老爷们,有些一看就比我的年纪大的多了,竟然还喊一个小女娃子嫂子,我被整成了一个大红脸。
期间一个很有趣的人叫欧文的,样子看起来就很好玩,是一个性格开朗、风趣幽默的人,和陈锋的关系也不错,竟然起哄说让我和陈锋喝个交杯酒。
陈锋心情很好,也没有拒绝,很大方地拿起了酒杯,我被逼无奈,只好也拿起了酒杯,和陈锋在众目睽睽之下,喝了个交杯酒。
大家伙都起哄,吵吵闹闹的,那天晚上的气氛很热闹,我也被那种热闹感染了,忘记了邓满带给我的阴影。
但是没想到,第二天,那个叫欧文的快乐的小伙子就被人打成了残废!
我知道,这是邓满的手下开始的报复行为。
他们不敢动陈锋,所以就把手伸向了陈锋的手下,还有那些和陈锋关系不错的人。
陈锋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也变得很忙碌,每每一大早走了,晚上半夜才回来。
每次回来他都表现得没事人一样,但是我知道,他现在心情并不好,他总是很晚很晚不睡觉,有时候一个人站在窗前抽烟,从那一缸一缸的烟码就可以看出来。
虽然他什么也没有和我说,但是我知道,那个叫欧文的很快乐的小伙子,还有他那些无辜被连累的手下,都是因为我这段时间才会被邓满报复。
是的,欧文变成了残疾人,我就是罪魁祸首!
我想起了曲筱筱曾经说过我的一句话,她说我是祸水,是祸水!
是的,我现在再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我的确是祸水,我不但害了邓满,害了陈锋,还害了很多很多他们身边的人!
而我自己,却独享那份宁静和安然!
与此同时,这段时间,网络上对我的辱骂和责备也很多很多,大家都说我是个不知检点的放荡女人,当初是秦牧然,现在又把邓满和陈锋拖下了水,而且成功挑起了他们之间的争斗。
很多人骂我是骚狐狸,说我的面相就是含春带水的,一看就不是好女人!
还有人骂我是扫把星,说我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
更有甚者,问包养我这样的需要多少钱,想尝尝我有多骚,是不是床上功夫太好了,才会惹得这么多男人为了我争得头破血流!
……
这样的话太多太多了,说的我根本就不敢开电脑上网了。我感受到了人言可畏这句话的力量,我简直快要被那些唾沫星子给埋了。
陈锋一定也在这方面做过努力,想要消除这些对我不好的言论,但是显然,这一次并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因为之前的言论是他有意为之,所以,他只要叮嘱报社和媒体撤销那些言论,不要关注就好,但是这一次,这些言论来自四面八方,他根本无能为力。
今天撤销了,明天又会冒出头来,而且越想压住,反弹的就越厉害!
我现在终于知道那一次的订婚宴,邓满为什么要搞得那么隆重奢华,全城皆知,他分明是在用舆论的方式阻止我一切想要离开他的念头,他其实是在无声地给我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