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奕和姜云两个人喜笑颜开的离开,不过只有柏奕一个人知道,他心里面的对姜云的不耐烦,现在姜云的手里面有自己的命脉,如果不是这样,自己恐怕早就将姜云扔的不知道去了那里。
夏纤儿回到家里面的时候,亲吻了一下还在昏睡的秦靖,摸了摸自己手上的结婚戒指,感觉自己的身上又充满了浓浓得正能量。
正巧,这个时候,在大洋彼岸的欧阳玉,终于知道了,秦氏发生的事情。
得知秦靖的情况,远在国外的欧阳玉也十分难受,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他总觉得要为这个突然的意外变故负很大的责任,一切痛苦都应该由他替秦靖承担。
欧阳玉有些颓废地坐在沙发上,他想要回去,想陪着秦靖一起度过这次难关,这也是他该做的。
可是,欧阳询……应该不会同意吧,欧阳玉握紧了手,一定要征得他的同意才行。
正在思考间,一阵敲门声便响了起来,欧阳玉立马起身,他知道是谁。这敲门声都带着雷厉风行的味道,还能是谁?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哥哥的了吧。
“你自己开门进来吧。”换作往常,他肯定会一把跳起来去给他开门,可是今天不同,他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情,他觉得他的整个身子都不能动弹,秦氏的破产对他来说着实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欧阳询在门外低笑了好几声,声音低沉,“呵,你倒是翅膀硬了,你哥我来了就这态度?”
欧阳玉难得的挤出一丝笑容,扯了扯嘴角,叹道,“翅膀硬了,没办法,刚才就一个电话,我觉得我的翅膀都断了。”
“什么意思?”在门外,就算隔着一道木门,仍然能听得清楚欧阳询语气里的焦急和关切。
“放心,你弟我还活的好好地,只是……唉,哥,你进来说吧。”说完,便摆正了坐姿,倒了一杯茶,推到自己的对面,眉头皱的很深。
“嘎子”一声,门被推开,欧阳询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关门的时候,他沉默了一下,动作静止,忽然又转过头看着欧阳玉,目光里凝聚着些许饶有兴味的探究意味。
“到底怎么了?”他问他,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优雅地坐下,喝了几口香茶,雍容开口,“不是你?是谁?”
“你说呢?这也真是巧了,我就刚刚离开没多久,秦氏公司就出了问题了。”欧阳玉吸了口气,脸色有些灰败的说着,目光里倒是凝聚着些许对秦靖的心疼。
他的表情看得欧阳洵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只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秦氏?出了什么问题?”
欧阳玉说的话,欧阳洵细细思考来,竟也是惊讶万分,在他的映像中,秦靖是一个强大的人,强大到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打败他,他就像是那王者。
“破产了。”欧阳玉抽出一根烟,点着,用力地吸了一口,吐了个烟圈,眯起眼睛定定地看着欧阳洵,半晌才道:“哥,其实我也有很大的责任,我就不还这么没有责任心,到处乱跑,没有一点副总的样子。”
欧阳洵嘴角却是扯过一道笑意,那语气也听不出什么情绪,“不怪你,就算要怪,也应该是怪我。”
“不,跟你没关系。”欧阳玉有些懊恼的冷声道,想了好一下子,才抬起目光看着欧阳洵,“我得回去,负责任,不能让秦靖一个人抗。”
“不能。”欧阳洵立即说道,:“你现在绝对不可以回去,现在国内乱的很,你回去了也没用。”
欧阳玉眼睛里闪动着执拗,“可是,如果我不回去,秦靖怎么办?”
“想多了。”欧阳洵轻笑,侧头道,“他不是还有个女朋友吗?”
欧阳玉笑了笑,“也对,他有女朋友了,不过我还是很不安心。”
“没什么的,要是能度过去,也该度过去了,我们要相信他。”欧阳洵目光清明无比,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再说了,你回去了能帮的上什么忙?像你这样的恐怕也只有添乱的份了。”
欧阳洵就是这样,永远在风轻云淡中了无痕迹地损你几句。
“可是……”欧阳玉还想要说些什么。
“有什么好可是的。”欧阳洵拦住了他的话,放下了茶杯,一双狭长的眼眸仿佛盛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国内现在很乱,我可不希望你还没帮上秦靖什么忙,就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欧阳洵悠悠然地说着,可是其实他的心理也不比欧阳玉平静多少,也许他真的也有很大的责任,是他将欧阳玉带到这里的。
如果说,欧阳玉没有离开国内的话。还呆在秦氏,那也许在秦氏最危难的时刻,帮上一点忙,尽其所能,可是他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所以他心里也很难受,这种结果的确让人很难承受。
“唉,看看情况吧。”欧阳玉沮丧而又懊恼地低头,他犯了太多的错误了,到如今,他也不知如何弥补才好。
电话忽地响了起来,欧阳玉立即像触了电一般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里面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欧阳玉听得出来,这是秦氏的总监。
“怎么回事?到底具体情况是怎样的?”欧阳玉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那人却也不知道多少事情,只能把一些自己知道的有用没用的都说给了欧阳玉,最后,特地压低了声音,显得十分诡秘,“副总,有些事情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
“什么事情?”欧阳玉捕捉到了他话头里的神神秘秘,仿佛有什么不可说的惊天爆料,但欧阳玉也有一种十分强烈的不好预感,这所谓的惊天爆料也许是一个虚假的却极有轰动性的消息,他一直不喜欢这种,仿佛他受到了欺骗,不仅仅是他,还有别人。
“就在秦氏破产之后,秦总病倒了,方特助却突然消失了,你说怪不怪,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拍拍屁股,不,连拍屁股的动作和声响都没有就这样不见人影了,任谁知道了也会觉得奇怪,也别说我们了,至于副总您,不知你知不知道方特助的下落如果知道的话,还请您劝他快点回来吧,在这种危难关头做什么逃逸的伪君子,缩头乌龟一样,我们公司大家都在等着他呢。”那人说的听起来铮铮有声,义愤填胸,仿佛真的就有这么一回事,听起来仿佛方特助就是这样的卑鄙小人,无耻的通敌叛国一般大奸大恶之人。
可欧阳玉饶是平时再怎么冷静之人,此时此刻,他也免不了心里不平静一番,仿佛无数个石头子滚滚地砸过心头平地,脑海里,耳朵旁,全是惊雷一般的轰鸣声,他无暇思考太多。
听着电话那边的呼唤声,以及郁闷的嘟囔的声音,欧阳玉浑身虚弱,好一会儿才有些瘫软的伸手撑住一旁冰冷的墙壁,整个人恍惚了起来,好一会儿之后,才冷笑道,“真的是这样?”
“你又怎么了?”欧阳询抚着额头,有些不明所以地问他,欧阳玉实在是太奇怪了,一会儿平静一会儿冲动,却也没见过他如此刻般大悲大怒。
突如其来的声音倒是让欧阳玉回过神来了,侧过头看着他,欧阳洵正站在客厅比较黑暗的一隅,赏玩着一个青花瓷器。
见着自己哥哥的身影,欧阳玉稍微安定了一点,可是一时之间,又无法完全平静,仍是惊涛骇浪满心。
欧阳玉想起秦氏总监骂方特助的那些话语,眼色有些复杂起来,心里的思绪,由不得他的控制,一起往胸口狂涌而来,“他真的背叛了秦氏?背叛了秦靖?”
如果是真的话,那秦靖也实在是太过的可怜,就这样遭受了背叛,并且是他那么信任的方特助。
欧阳玉不愿相信,可是,又该如何解释方特助的临阵脱逃,并且走的毫无声息呢?
一切的一切都急需一个解释,一个能让所有人信服的解释,而不是每个人的不同猜想,用各自的善心恶念,好心坏心地去揣度这一件事的本原和始终,这一直是毫无意义并且让欧阳玉深为唾弃的。
“是方特助,他在秦氏破产之后就不见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联系不上他。”欧阳玉低低地说着,说完,叹了口气,又道,“其实我不知道该如何去想他,我宁愿这么想,其实他是有苦衷的。”
他的声音很冰冷,听在欧阳洵的耳中,都不禁觉得有些刺耳,饶是这般炎炎的烈日之下,都能感觉到一股凉意拂了过来。
“那你到底怎么想。”欧阳洵默默的看着那道身影渐渐的隐匿在墙角的暗处之中,好一会儿,才伸手从衣袋里摸出烟包来,取了一支出来,闲适的点上了,在弥漫而起的淡淡烟雾之中。
欧阳玉忽然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何而发笑,只是觉得心里有些凉意。
那笑容自然是有些寂寥落寞的,他抬起头看到遥远的天幕上悬挂着的那轮弯月的时候,眼中的怅然之意,也没有这么一刻展露得更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