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爵在一旁偷笑,被许一夕逮个正着:“你啊,没有你小慎和小言就是天下最懂事最听话的孩子,有了你,一个个皮的跟猴儿似得。”
“妈咪呀,人跟猴本来就是亲戚。”小慎看完他和小言抢花的视频,悠悠地补了一刀。
“是啊。达尔文进化论说,人是猴子变的。”小言也补充了一句。
达尔文进化论?
许一夕傻了眼,小慎这么说她不奇怪,小言竟然也知道?
她只知道每天晚上睡觉前,南宫爵都会跟小慎小言一起说说笑笑,有时候好讨论的热火朝天。当然,对于这个举动,许一夕是举双手双脚赞成,毕竟她给这两孩子讲了四年的睡前故事,也是时候让南宫爵这个迟来的爸爸挑起重担了。
“所以妈妈说我们顽皮地像个猴子,是不准确的,因为很多很多年前,我们的祖先本来就是猴子变的。”小慎摇头晃脑地说完他的这番理论,得意地朝许一夕眨眨眼睛,见小言拿着手机打开了一个什么游戏,忙凑上去:“你别自己玩呀,跟我一起,没有我你过不关的。”
看看,看看,这都开始玩手机游戏了,这才六岁啊。
这都是南宫爵教的吧!
许一夕刚想去收起他们手机不让他们玩,南宫爵突然起身,一把抱住她肩膀把她往卧室拉。
“放手,干嘛,他们在玩游戏……”
“小孩子嘛,让他们玩会儿吧。”南宫爵一面拉一面挡住许一夕的眼睛,连拖带拽地把她拉进卧室。
许一夕愤愤地瞪着他,一进卧室就挣开手,半握着拳头砸在南宫爵胸前:“都是你教的,让他们好的不学,光学会玩了,没有你的时候他们那么乖,你看现在……”
“现在也很好。”
别说,她拳头挺有劲,打的南宫爵胸口疼的厉害,忙伸手一把抓住她的两个手腕:“别闹。”
他像看小狗似得另一只手摸摸她的头顶,眼睛里的花温和又亲切。
果然把她当宠物养了是吧?
许一夕两个手腕一举,他的手也跟着举高了,她张口就要咬他,却突然听南宫爵叫道:“谁咬谁小狗!”
“你不是说我属狗的吗?”许一夕昂着下巴对上他微微眯起的眼睛,那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像一只狐狸,狡猾奸诈。
南宫爵收回手挠挠头:“是吗?你不是属狗的啊?难道我记错了?”
“靠,记错就该咬!”
“你咬就是小狗……”
他话音未落,许一夕就狠狠地咬了上去,南宫爵疼地一下就松了手。
果然,这招百试百灵。
南宫爵真是服了她了,还记得上次被她咬得破了皮,现在身上还有她牙印呢。
“有本事你别咬人啊。”他伸出一根手指挑起许一夕的下巴,许一夕做个咬他的姿势,吓得他收回了手。
“我这是正当防卫。”她说完便把南宫爵往旁边一推,拉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正当防卫?哼,南宫萱冷笑一声,看着手上带着口水的牙印儿,嫌弃地撇撇嘴,到床头抽出几张纸擦了。
周末,台风已经过境,风小了些,雨也淅淅沥沥,一会儿下一会停。
许一夕一早起来就替小慎小言穿戴完毕,就等南宫爵起床他们就能出门了。
她答应了南宫萱周末要回南宫老宅,因此格外重视。可一向早起的南宫爵却八点了都还没起床。许一夕让小慎小言挨着去叫了一遍,还是没反应,没办法,她只好亲自出马。
“南宫爵,起床了。”
许一夕在门口敲敲他的房门,可里面没声音。
她又敲了几下,还是没人。许一夕顿时有些不耐烦,直接拧开把手推门而入,一进去就感觉回到了冬天似得,冷气开得太足了。
这个家伙,夏天都这么过的么?因为南宫爵卧室的窗帘有特殊的挡光装置,因此一丝光线都看不到,白天也跟黑夜似得。
她打开灯,从床头柜拿了遥控器要关空调,拿起一看,十九度。一般来说,空调夏季开到二十三度最合适,他竟然降到了十九度。
许一夕无奈地摇摇头,按了开关键把空调关闭,然后走到南宫爵床前。
“起来了,快点起来。”
她叫了一声,南宫爵没反应。只见他紧紧地裹着被子,把自己包的像个粽子似得,仔细一看,不止是一床。
要是冷就别开这么低的冷气啊,干嘛把温度降到这么低,还还盖好几床被子。
许一夕拉过一条被子掀开,见里面还有一条,又拽过一条,拽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南宫爵的手,吓了一跳。这家伙盖被子这么多,难道在里面自燃了?怎么烫的这么厉害?
她忙跳上床,伸手去探南宫爵的额头,果然,烫的都能在上面煎鸡蛋。
“你发烧了?”许一夕推推他肩膀,可他紧紧地闭着眼,双手抱着肩,看上去很冷的样子。
许一夕忙跳下去拉开窗帘,又打开窗户,把刚才扯下来的被子给他盖上。
“活该。”她嘴里嘟囔了一句,“让你把温度降到十九度,图一时凉快,发烧了吧。”
说是这么说,心还是疼,心疼他。许一夕忙冲到客厅的小茶几下面翻出医药箱,又让小慎去接一盆冷水。
小慎懂事地点点头,小言跟着一起去帮忙。
许一夕拿着医药箱回到卧室,跪在床上摇了摇南宫爵的肩膀:“起来,量下温度吧。”
南宫爵迷迷糊糊地转过身,却还是紧闭着眼,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也不配合。
许一夕忙坐在他身边,半靠着床头,用力地扶南宫爵坐起来,可南宫爵不配合,刚起了一点就直接躺在了许一夕身上。
许一夕叹口气,好吧,看在你生病,就让你躺会儿吧,好在能帮你量温度了。
她拿了温度计,伸手去摸南宫爵的胳膊,想要把温度计放进去,可他穿着长袖的睡衣,不好放,许一夕只好去解他胸口的扣子。
许一夕的手冰凉冰凉的,南宫爵的胸口却很滚烫,她不小心碰到了他裸露的肌肤,一热一冷,冰火两重天。他的身材真的很好,可能是经常锻炼的缘故,胸口的肌肉硬邦邦的,许一夕看着竟然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可温度还是要量的,没办法。许一夕打着量温度的幌子,肆意地解开南宫爵的扣子,然后替他脱衣服,这中间南宫爵一直拽被子,感觉很冷的样子。许一夕只好一只手替他脱衣服,另一只手帮他压着被子。
小慎和小言端了一盆冷水进来,见许一夕坐在床上,南宫爵躺在她怀里,她还替南宫爵脱衣服,忙问道:“妈咪你在干嘛?”
“量温度。”许一夕头都没抬。
小慎放下水,去医药箱里找了一会儿,然后举起一个电子温度计说:“妈咪这不是电子温度计么?”
许一夕一愣,停下了手,转过头看小慎,果然,他手里举着电子温度计。该死,刚刚怎么没看到呢。
许一夕尴尬地笑了笑:“是哦。”
她忙给南宫爵盖好被子,拿过电子温度计在他耳朵试了一下,三十九度三,高烧啊。
许一夕皱了皱眉,推了推半躺在自己腿上的南宫爵:“我们去医院吧,你这都烧得快四十度了。”
南宫爵迷迷糊糊中,回身抱住了她的腰,头也往她身上拱,皱着眉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许一夕见他这样,估计是起不来了。
“小慎啊,你去冰箱里用小盒子装一些冰块,对了,一定要带上妈妈放在冰箱旁的手套拿。”小慎点点头,跑出去那冰块了。
“小言,你去卫生间拿爸爸的毛巾来。”
因为打开了窗户,温度渐渐回升,南宫爵好像没那么冷了,慢慢地放开了她。许一夕忙抽身出来,揭了两床被子,又把他的头扶好放在枕头上。
小慎拿了冰块来,许一夕通通把它们倒进水里,又把小言拿的毛巾沾湿,然后放在南宫爵头上。
因为太凉,南宫爵动了一下,毛巾掉了,许一夕忙捡起来又放上去。
“妈咪啊,要不要叫医生到家里来。”小言担心地问,南宫爵现在还迷迷糊糊没醒来呢。
“不用。小言帮妈妈去倒杯水,温水。”小言点点头,懂事地去倒水。
小慎不用吩咐,已经自己去叫吴妈了。
“吴奶奶,给我熬点粥好不好?”
小慎、小言、许一夕都吃过饭了,依旧是牛奶,面包,香肠以及煎蛋,这是按南宫爵的口味来的,许一夕他们也不排斥,因此这几样成了他们家的早餐,听见小慎说要喝粥,吴妈笑着问:“怎么啦?没吃饱啊?”
“不是。”小慎绷着小脸,一副担忧的样子,“是爸爸病了,我想,可能喝点粥会舒服一些,不吃东西病也不会好。您帮我熬好了,等会儿爸爸醒了就可以吃。”
“哦?”吴妈一边忙着淘米,一边惊讶地问,“少爷病了呀,不是说今天回老爷家吗,这病了怎么办啊?”
小慎摇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呢,不去了呗。
想到这,他忙跑到家里的座机前,拿起电话打给了南宫傲。
接电话的是雪琴,声音温暖又慈祥,她温和地问:“喂……”
“奶奶,是我,我是小慎。我爸爸病了,我们今天不回去了,您跟爷爷说一声吧。”小慎奶声奶气地叫着奶奶,叫的雪琴心都化了。
“哎,好好好,不过,你爸爸怎么生病了呀?”
小慎长长地“哎”了一声:“发烧了,妈妈在照顾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