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两个小家伙都不愿意,一定要坚持等爸爸,可是米拉说,南宫爵跟她在一起,因此,小慎和小言才坐上了她的车。
米拉对小慎和小言还算不错,带着他们去吃了意面和甜品,小慎和小言见天色晚了,便闹着要爸爸,果然,不一会儿,南宫爵就来了。
那个米拉不知道跟南宫爵说了点什么,之后南宫爵便带走了小言和小慎,并跟他们约定,不要告诉许一夕。
故意遮遮掩掩,这才是有问题的表现吧。
许一夕突然想起米拉那晚的电话和微信,她说,南宫爵打击顾氏是为了帮她击垮林倩。
到现在许一夕都不知道南宫爵当初往死里整顾氏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南宫傲和雪琴说的替许一夕报仇,还是为米拉上位铺路?
许一夕原本觉得,也许南宫爵是为了她。可现在,她不得不怀疑南宫爵根本就是为了米拉。
他竟然还让米拉去接孩子,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许一夕委屈如潮水般涌来,只觉得眼眶发酸。夕阳慢慢地下落,染红了西边的天空,把最后的一丝余晖洒向了大地,房间里的光线暗了下来,逆着光,小言看不清许一夕脸上的表情,伸出小手去摸,一片冰凉。
她慌了,抱住许一夕的脖子开始哭泣:“妈咪,你不要生气,爸爸说,他只是路上堵车,才让米拉阿姨来接的,爸爸还说,不告诉你是怕你吃醋,妈咪……”
南宫爵适时回来,小慎忙拉住他的手,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南宫爵挑挑眉,无所谓地摸摸小慎的头,换了拖鞋进了卧室。
小言还趴在许一夕的怀里,许一夕呆呆地坐在地上,保持着抱小言的姿势,一动不动。
南宫爵上前,蹲下身抱起小言,见她哭了,忙摸摸她的小脑袋:“哭什么呀小家伙,谁欺负你了?”
小言哼了一声,扭过了头,故意不理他。南宫爵把她抱到门外送到小慎身边,嘱咐小慎要照顾妹妹,然后又回了卧室。
“怎么了?”南宫爵也坐在地上,顺手脱下西装扔在一边,扯下领带一把勾住许一夕的脖子,“老婆大人,我辛辛苦苦上了一天班,回来你还给我脸色看。”
“你让米拉去接小慎和小言对不对?”许一夕不跟他绕圈子,冷漠地看着他。
南宫爵一愣,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就这个啊。你吃醋?”
许一夕打开他的手,一把拽下他的领带扔在一边:“你要是不想接孩子,我去啊,你为什么让别的女人去接?”
见她真生气了,南宫爵摊开手解释:“我没有,那天路上堵车,我不知道米拉去小慎和小言幼儿园了。齐玉刚才说你问我为什么四点十分一定要确认一下,就是因为之前堵车我没有到幼儿园,才导致小慎和小言被别人接走,所以从那以后我每次都在四点十分的时候确认一下,车到幼儿园了。”
真的是这样吗?
就算是这样,那他跟米拉呢?
以前她不想面对,总觉得他的心只要在家里,日子马马虎虎凑凑活活过就好。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变得患得患失,也变得小心眼,也变得爱吃醋,也变得容忍不了别的女人来碰她的男人。
尤其是那个女人那么漂亮,那么优秀,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
“你要相信我。”南宫爵双手扶上她的肩膀,她原本就瘦瘦巴巴,好不容易在养病的时候才稍微圆润了些,可肩膀还是那么瘦削,骨骼分明。
暗淡的光线下,他已经看不清许一夕的脸,看不清她脸上患得患失的表情。
一个女人,只有在真正爱上一个男人时,才会害怕他背叛,害怕他离开。许一夕终于明白曼华在得知东旭夜跟别的女人鬼混时是什么心情。
还好曼华得以脱身,而自己,却陷入这个所谓的爱的深渊里,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那林倩呢?”
不想旧事重提,可还是提了起来。
说起整垮顾氏,南宫爵当然是为了替许一夕报仇,感动他的女人,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们。不过,这方面的原因只是一大半,还有一小半的原因,是跟顾氏的合作确实进行不下去了,所以趁机拔掉一个对手,总比留着让他们继续跟公司作对要来得好。
至于爆出林倩的消息,南宫爵确实是给米拉卖了一个人情,毕竟他有娱乐公司的产业要做,有电影投资,跟米拉的关系还真不是普通的朋友,而是合作关系,如今他卖人情给米拉,也是为了将来在娱乐方面的产业得到圈内人的扶持。
“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种事情,往往越解释越乱,女人啊,总是胡思乱想。
“那是怎么样?”许一夕不依不挠。
他们如今是夫妻,是名正言顺货真价实的夫妻,而不是什么契约婚姻,她要她的丈夫百分之百忠诚,她要她的丈夫百分之百的心。
可他偏偏长得那么帅的一张脸,天生要在各种各样的桃花中沉沦,哪里能给人安全感呢。
南宫爵深深地叹了口气,走到床头掏出一根烟点燃,烟头在暗淡的光线中明灭可惜,淡淡的烟草气息慢慢地充斥卧室。
许一夕很久没见他抽烟了。
上次见他抽烟,好像是她和孩子们刚搬来的时候,那时候他在阳台抽烟,一根接一根,不知道在想什么。那时候天还没亮,光线像现在这样,半明半暗,他的脸就在那样的光线中,熠熠生辉。
如今的他,是什么样的心情,无奈,还是,不想再继续下去。
许一夕慢慢地垂下头,心也跟着一同坠入了深海。
她感觉自己呼吸不过来,整个人在被海水的压力压得快要碎裂开。
她靠着墙慢慢地滑下,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
卧室里安静的可怕,仿佛能听到一根针掉地的声音。
就这样沉默了许久,南宫爵抽完一根烟,又点燃了一根,打火机的声响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
“你为什么这么倔?”南宫爵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伸出手指勾起她下巴,把烟尽数吐在她脸上。
许一夕被呛得咳了几声,打开他的手别过了脸。
“神经病!”
南宫爵却笑了,一边帮她锤着背一边伸手把烟递到她嘴边:“我不动,你来报仇啊。”
“幼稚!”
许一夕刚想哭,被他这一弄,倒是哭不出来了。这家伙啊,为什么这么孩子气。人家明明很难过,你这算什么安慰方法啊。
工作的时候是那个样子,回来家里倒像是个孩子,比小慎小言还要幼稚。
“那你就吸我的二手烟吧。”说着南宫爵又用力抽了一口,悠悠地对着许一夕吐了出来。许一夕抬起手臂挡住脸:“你能不能成熟点。”
“不会。”
南宫爵理直气壮地说道,自己也坐在地上,撑起手臂按着墙把许一夕圈进怀里,让她动弹不得。
许一夕气急,夺过他手里的烟狠狠地吸了一口,想要报复他,可还没吐出来就被烟呛到了,她不住地咳,倒是把刚刚没有流出的眼泪给咳了出来。
“咳咳咳咳……”
南宫爵趁机把她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柔声道:“不要闹,不要无理取闹,女人啊,就是麻烦,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吃醋,果然。”
“你才无理取闹!”许一夕听了火冒三丈,原本挺伤心呢,可被这家伙现在一逗,只剩下生气了。她想要推开南宫爵,却被她紧紧地圈在怀里,动弹不得,怎么都推不开。
“你放手,你不放手我咬你了啊。”
“都说你属狗的,你还不乐意,切。”南宫爵还没等她开口,便狠狠一口咬在她肩膀,疼的许一夕“啊”地叫了出来。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不远处三三两两亮起了灯,微弱的灯光下,南宫爵那张英俊的脸更加诱人,如米开朗基罗手下的雕塑一般美轮美奂。
许一夕一边哭一边用手敲着他的硬邦邦的胸膛:“干嘛咬我,你属狗的啊。”
南宫爵笑着在她耳边蹭蹭,含住她耳垂轻声道:“老婆,天黑了,我们……”
许一夕一个激灵,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可整个人被他死死地搂着,根本就逃不开。
刚刚那些脑海里闪过的绝望啊,失落啊全部消失不见,许一夕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情会这么大起大落,唯一知道的一点是,此时的南宫爵,心里是有她的,她能感受他的心跳,她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温柔的唇。
好吧,看在他好不容易温柔一次的份上,原谅他吧,那些过去的,就不计较了吧。
许一夕不知道这算不算妥协,也不知道这样的妥协能换来什么,但至少现在在他身边的人是她许一夕,不是吗?
绵长又温柔的吻,火热的身体,上下游移的双手,许一夕就要缴械投降了,可偏偏这时,敲门声响起。
“爸比,妈咪,你们和好了吗?和好了出来吃饭。”
小慎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南宫爵气的差点跳起来,破坏他的好事!他不理会小慎,还专注地吻着许一夕的锁骨,许一夕却推用力地推开:“别闹,吃饭了。”
“你就是饭。”南宫爵直接把她摁在地上,整个身子压了上去。他含糊不清的声音听上去性感地要命。
“爸比,妈咪,你们和好了吗,和好了出来吃饭。”跟屁虫小言学着小慎叫了一遍。
许一夕忍不住笑出了声,推攘着南宫爵:“起来,快先去吃饭。”
南宫爵依旧不理会。
接着,敲门声又一次响起,这次是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地叫喊:“爸比妈咪吃饭了!”
这下,连一向厚脸皮的南宫爵都无奈了。他双手抱着头把头发抓乱,无奈地仰天长叹:“这孩子果然是亲生的啊。”
许一夕趁机脱身,整理下衣服打开门,对着门口的小慎小言道:“你爸爸快哭了,快进去哄哄他。”
说完,她笑着去帮吴妈端菜了,换南宫爵幽怨地看着两个小鬼,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只能跟他们大眼瞪小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