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梁梦如又将那餐巾给拿了起来,像是在发泄着一样,将餐巾都要攥碎了一般,“为什么?还不是为了那女人吗!他是在想尽一切办法在保护那女人,又不想让那女人觉得亏欠了他!”
“他居然真的这么做了,他居然这么的委屈自己,为了那贱人,甚至不惜将我嫁给你这混蛋,难道就是为了防止我对那女人出手吗!”
“喂,你在说谁混蛋?”看着梁梦如似乎是癫狂了一样,当着他的面,居然都敢骂他是混蛋了,顾言卿虽然有些忌惮这女人,但是如此的过份,他也着实看不下去了。
可是谁想,梁梦如似乎真的是疯了一般,不仅拍案而起,而且将手中紧紧攥着的餐巾,向顾言卿砸了过去。
即使这餐巾看起来厚重了一下,但是毕竟还是一块布料,梁梦如的气势虽然凌厉,可对顾言卿也根本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只不过这样一个动作,在梁梦如的爆发中,又是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之后,就不免让顾言卿这大男人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了。
“你特么的是疯了吗,在这里发什么羊癫疯!”
“对,我是疯了,我说错了什么吗,你难道不是一个混蛋,当初不是你开车撞薄晋琛的吗?”
“你胡说什么!”顾言卿大急,连忙去捂梁梦如人嘴,那件事情虽然过去了五年,但是又岂能让别人知道?
不过这样一来的话,倒是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嫉恶如仇了起来,一个好好的男人,欺负一个盲人女孩,说起来他不是混蛋,还有谁是?
两人很快在一群好心群众的‘善意’劝阻下,分了开来。
梁梦如也不再叫嚣,只是宛如痴傻的狂笑着,口中喃喃有词,毕竟当年的事情,她也是始作俑者之一。
“好你个薄晋琛,你想要摆脱我是吗,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可以等待,但是也绝对不会让那贱人好受的。”
梁梦如嘀嘀咕咕的话,没有能够听明白什么意思,举着盲人手杖向外艰难的摸索着,不免让人看着心疼。
举着一脸淤青的顾言卿对她大叫,“喂,你到底是嫁不嫁给我呀,我辛辛苦苦创立起来的顾氏,可就要完蛋了呀!”
“嫁你妈个混蛋!”一个身材高大的群众,对顾言卿举着拳头,代替梁梦如回答了他的问题。
“这还真是有点意思了。”薄家的古宅中,薄老太太听梁梦如说出了她的想法,挤着脸上的皱纹,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来。
“是的,我想琛哥哥就是这样的想法了,顾氏泯灭了,正好可以让郁灵溪当初的决定,在温氏中树立完整的形象,而温氏二爷那边的人,也摸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反而会对琛哥哥的失踪感兴趣,在当回过神的时候,郁灵溪已经可以在温氏站稳脚跟了,而我们薄家这边,自然也会非常的混乱,在面临着众多想要分一杯羹的小势力的威胁下,也不得不向他妥协,到时候,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带着郁灵溪走进薄家了。”
梁梦如说着,本来就没有身材的双眼,这下便更是暗淡无光了起来。
薄老太太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用一种长辈关心晚辈的口吻,对她说道,“我不是说这些,他的那些小心思,可都是我交给他的呢,我是想要问你,你到底是想要嫁给顾言卿,还是那臭小子呢?”
“啊?”
突如其来的幸福,顿时让梁梦如身体一僵,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但是听老太太的语气,却不像是在试探她,反而是希望她选择老太太口中的那臭小子的。
梁梦如脸色一红,这可真心是她多年的希望呀,眼下不免是有些羞涩与悸动。
只不过她默默低下的小脑袋,却隐隐约约的将她那邪异的笑容,给遮盖了起来。
看她这羞臊的模样,老太太越看越是欢喜,自认为是看着她长大的,对她倒是没有什么防备之心。
又是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微微用力的攥了一下后,笑着说道,“呵呵,看你着娇俏的小摸样,我还能不知道你的心思,也不知道那臭小子是找了什么魔症,居然对温家那死丫头那么上心,说起来的话,你怪的你,如果你当初不是和那姓顾的走的太近,我断然也是不会着了那老不死的道,让薄晋琛和他孙女定下婚约的,我薄家的孙媳妇,恐怕早就是你的了。”
听老太太这么一说,梁梦如那有些窃喜的脸上,此时却是快速的布满了寒霜,约莫也有些后悔的样子。
这样说起来的话,她当初又是为了气薄晋琛,又是恼羞成怒的和顾言卿密谋,给薄晋琛带来了五年的痛苦,还真心是有些画蛇添足。
恐怕按照老太太的心思下来的话,也不会再出现这么的事情了。
梁梦如悔不当初,只可惜这世界上,也不可能有后悔药这种神奇的东西,要不然的话,她也不至于失去了自己那双本可以明亮闪烁的眼睛。
“这恐怕说起来就是报应呀!”
夜幕低垂,白雪痛苦的坐在病床边上,灯光下她那一脸惨淡的神色,让她看起来,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好好的休息了。
“妈,您也别太难过了,郁达钢是咎由自取,您可要注意好自己的身体呀。”郁灵溪站在她的身后,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目光落在病床上,满脸绷带的郁灵珊身上,多少也有些不忍直视。
“这难道都是薄晋琛做的吗?他这恶魔一样的男人,终究是爆发了吗?可为什么是郁灵珊,她那较好的容颜,怕是在不复当初了吧。”
郁灵溪心中苦笑,听白雪将那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之后,她也知道了郁达钢接受不了失败的打击,已经从去进精神病院了。
而眼下的郁灵珊,恐怕恢复了过来,也极大有可能需要接受被毁容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