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灵溪坐在别墅的阳台上,那双修长的双腿,垂在下面,睡着清风摇摆一般,她仰头看着星空,不是因为此时的星空绚丽,而是她不想自己的眼泪,在这一刻因为思恋,而坠落下来。
对于薄晋琛的目的,她其实早就想到的,只不过是她还不知道应该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罢了。
而现在一个安静下来,放下一切的她,却只是想要见一面那男人,不是为了想要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去做,或者到底有没有在欺骗她。
她只是想要见见那男人,扑进他的怀抱,告诉他在没有他的这段日子里,她是过得有多煎熬,她真的是一秒钟都坚持不下去了。
“难道我一开始就想错了吗?”同样的天空下,金丝眼镜男也同样的仰望着乌云渐渐笼罩下来的天空。
这一刻他又不得不承认,是自己的有一个错误,这样三番两次,在同一个人身上,让他品尝到这么多刺的失败,还真心是让他那张似乎是永远镇定的脸上,也出现了痛苦与不甘。
而这一次的失败,却更加的明显,他连那男人,不曾出现的对手一般的人,连他的想法,都是会猜测出了那么大的偏差。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他一开始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帮助那小贱人,之所以会让我这么觉得,那也是因为他想让我那么去认为,而他最终的目的,去是在整个温氏集团呀!”
金丝眼镜男悲愤的呢喃着,越想越是生气的他,抬手便是将手中的红酒杯,给扔了出去。
“啊!”
碰的一声闷响,伴随着一个女人痛苦的尖叫声随即传来,让他的神色,最终也是有了些变化,“怎么样,伤到没有,你为什么就不躲开!”
“躲开,我躲得开这酒杯,难道你就放得过你自己?”连红玉揉着额头,那没有年龄痕迹的光洁额头上,此时已经青紫了一片,看着都是让人心疼。
那红酒也撒在了她的头上,让她那乌黑的长发,也湿漉漉的泛着狼狈的模样。
她走到了金丝眼镜男的身边,默默的坐了下来,双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语气卑微而又坚强的祈求着,“横,我要在这样下去了好吗,上一辈的事情,早已经过去了,你为什么还要为了那所谓父命难违,而这样的为难自己呢?”
她知道,这男人或许有些头脑,但是绝对不是那种能够想怎么算计,就这么算计的那么精明。
她知道,这男人也不想这样下去,只不过他所背负的期望,却让他不得不一步步的坠落黑暗。
她还知道,这男人表面上清冷的吓人,但是他的内心却是如火焰般炙热,或许这就是他,为了得到最终权利,而付出的代价。
“可是那最终的权利,并不是你的梦想呀,横!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带着不甘,而死去的人,来承受这一切呢,那原本就不应该属于你们呀,那不甘心也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你难道真的愿意为了别人的野心,而委屈自己一辈子,也委屈了我吗?”
连红玉看着面前的男人,心思苦楚,泪如雨下。
可是她却不知道,现在已经不是权利之争的明争暗斗,而是整个温家生死存亡的时刻了。
“你知道我是不可能罢手的,自从你认识我的那一天,你就应该知道这一点,除非我当上了总裁,掌控了整个温家,否则我是不颜去见我父亲的亡灵的,而现在,我更加不可能放手,因为单靠那小贱人的话,恐怕我温家将彻底的不复存在了!”
“你,你说什么?”连红玉一脸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似乎是听到了一个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这温家,这传承了近百年的温家,又不是顾氏那样,是用着卑鄙手段算时间内组建起来的那样,即便表面上看起来的确庞大,而其实内部不稳定的结构,本来就是容易散碎的根本原因。
而温家的庞大,又岂能是谁崩塌,就能够崩塌的了的吗?
“的确是这样,原因就是我犯下的第一个错误,让温家几乎百分之九十资金,都随着顾氏的毁灭,也一同蒸发了,如果不是当初那小贱人执意要打压顾氏的话,恐怕现在集团运转都会出现问题了,而且现在我们降临的还有海滨度假村的项目,巨大的资金输出,将对集团造成巨大的压力,甚至负债累累,或许这就是薄晋琛想要吞并温氏的第一步,而我却无知无觉,只看重眼前利益,踏进了他的陷阱。”
金丝眼镜男语气平和,似乎实在说着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但是他脸上那绝大的,痛苦的,悔恨的神态,却表示着,他最后一点点的理智,正在崩塌。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事实,而此时却清清楚楚的告诉他,这一切并非是幻觉,而是真真实实的,他别算计了。
在算计别人的时候,他已经被别人给算计了,那是一个多么让人绝望的认知呀,但是此时的金丝眼镜男,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
因为如果这一切都是这样,都是薄晋琛一开始算计好的,那么很快薄晋琛就将闪亮登场,而温氏最终也将成为他的掌中玩物。
“那么现在我的敌人应该是薄晋琛,而不是郁灵溪那丫头了?”连红玉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心情,至少她现在的心中能够好受一些,因为不必在自己人算计自己人了。
“那丫头,你是什么时候和她那么亲近的?”金丝眼镜男那锐利的目光一瞥,便是放在了连红玉的身上,嘴上勾着似笑非笑的笑容,让人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生气,“是因为你觉得自己和她很像是吗?”
连红玉被他看得心底发毛,顿了顿这才说道,“不是,我可真的是爱着你的,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对我不放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