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我沉默的蹙紧眉宇,骤然捏紧手边的袋子,很明显站在我对面的男人应该是我认识的,然而,现在我却问他是谁,难怪他会如此反问我。
“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男人言语凝重的再次反问我,眼见瞒不住,我只能叹口气的先问道。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楚辞!”
楚辞眉眼清冷,拧着浓眉注视我。
“进来再说吧。”
知道是楚辞,我不免稍稍安下心,便迎他进门,遂然便将我得了脸盲症的事情告诉他,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不得不说。
“你能不能替我保密?不要告诉向南和夏夏,还有我家里人,我怕他们担心我。”
我不免恳求道。
“你这样根本瞒不了多久。”
楚辞冷静的对我分析,我又何尝不知道,可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那就到瞒不住再说吧,你只要答应我就行。”
我苦涩的蹙下眉,眼圈渐渐发热。
楚辞缄默的坐在我对面,神色异常冷冽,似乎是在思考是否要答应我。
我深深的呼吸口气,硬是将心底蔓延的苦涩给遏制住,况且,我上次就是因为情绪激动导致差点流产,我不能在任由我的脾气了。
“拜托了!”
我郑重的对他嘱托。
楚辞见我态度坚决,蹙蹙眉道。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这段时间由我来照顾你,直到你身体状况良好为止!”
我愕然的张嘴,有些震惊,虽然他现在和慕幼熙在一起,可他也没必要为我做到这样的份上吧。
“这样不太好吧?会不会很麻烦你?还有,你怎么过来了?你应该没有告诉幼熙和我爸他们吧?”
一时间,我问了好多问题,可我最担心的还是他有没有将我回来的事情告诉我家里人。
“没有,是小婶让我来的,她不放心你。”
楚辞简短有力的回应我,遂然便将季夏让她带给我的东西给我放好。
闻言,我恍然才想起他们这层关系,起初我怎么就没想到是楚辞呢,况且,他还是医生。
“那以后就麻烦你了!”
既然是季夏让他来的,我怎么也不能让她在担心我,更何况她自己还怀着孕,还这样为我东奔西跑也是我不想的。
接下来的几天,楚辞都会准时来我家看我,大多数都是为我测试一下身体的状况是否良好,偶尔我家里什么东西坏了倒是也会帮我修。
这天,我想着楚辞帮我这么多忙,我也没什么好报答他的,便趁着他来之前先把饭煮好,待到门口传来门铃声才去开门。
“楚辞?”
一开门,看着陌生的脸,我还是习惯性的询问道。
“嗯。”
门外,楚辞简短的应声,我便招呼他进来,这段时间和楚辞相处下来,恍然发觉他的话很少,性格也非常的冷漠,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他的职业有关系。
现在想想慕幼熙能追到他也算是煞费苦心了,不过,他们一个爱吵爱闹,一个沉默寡言,倒是互相互补了。
“楚辞,你今天可不要和我推辞了,我刚煮好饭,你留下来吃点在回去吧。”
楚辞是每天下班之后会来看我,给我检查血压,心率等之类的东西。
“嗯,需要我帮忙吗?”
楚辞就站在厨房门口看我,我怪不好意思的,说起来除了蔚拓和顾西深,到还没人看着我做饭过。
“不用呢,我自己可以的。”
我炒着菜,站在门口的楚辞倒是也没说话,却也不走开,就这么杵在门口,看模样似乎是在看着我。
我不免有些尴尬,寻思着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对了,你和幼熙怎么样?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楚辞的年纪也不小了,他身边的朋友除了他好像也都结婚了。
“再看吧!”
楚辞淡漠的回应我,之后便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也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发现今天的楚辞怪怪的,视线好像一直都落在我身上,难不成是我的孩子不好?
我一下就急了,不免关掉天然气着急的问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什么?”
楚辞被我问的二丈摸不着头脑,诧异的反问道。
“我的孩子没事吧?我的身体应该没问题吧?”
我迫切的一连问了两个问题,站在我面前的男人忽然就拧眉,意外道。
“很好,你这是怎么了?”
闻言,我不禁暗暗松口气,嗔怪道。
“那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吓得我以为我孩子有什么事情呢,好了,你去沙发上坐吧。”
今天这人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若不是他和慕幼熙在一起,我还真就以为他对我有意思呢,不然他老是杵在门口看着我做什么。
吃过晚饭,楚辞说要给我洗碗,并且不等我回应便帮我收拾起来,我愕然的盯着他挺阔的脊背,这男人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还是他最终没忍住把我的病告诉季夏和楚向南了?可如果是这样,季夏和楚向南应该早就来了,不该这么沉得住气。
我狐疑的走到厨房门口,眼见楚辞在厨房忙碌,心里怎么都有种怪怪的感觉。
“你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他今天实在太奇怪了,那模样根本不像平时的楚辞。
我话落的很长一段时间,楚辞都没说话,耳边是潺潺的流水声,几乎等到我快没耐心的时候,他才关掉水龙头,沉默道。
“没有,你不要多想。”
“你今天的声音是怎么了?”
我此时才发现,他今天说话的声音和平时有所不同,而且他说话向来简单,起初我也没注意。
“嗯,有点小感冒,所以你离我稍微远点!”
楚辞刻意干咳了两声来告诉我他感冒了。
我疑惑的眯起眼,再次试探道。
“真的没事?”
“嗯。”
他沉稳的应声,他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也没在多问。
洗好碗,他待了一会才从我这里离开,可我总觉得今天的他奇奇怪怪的,我不免疑惑的跟上去几步,眯着眼睛想要看清他的脸,可奈何我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识别他到底长什么样。
之后,他还是天天来,却开始不断的给我带东西,这不禁让我想起在宣城的事情,终于,我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趁着楚辞在帮我洗碗的时候,我忍不住问道。
“你到底是不是楚辞?”
虽然他做的每一个步骤都和楚辞无异,可直觉告诉我这个人不是。
“嗯,你怎么了?”
厨房内,楚辞疑惑的对我询问。
闻言,我迈步走到他身边,伸手就抱住他的腰,鼻尖凑到他胸口想去闻味道,可奇怪的是,这个怀抱并不是我熟悉的,半点没有顾西深的影子,反而有种清清冷冷的感觉。
很显然,这男人是楚辞无疑。
“你这是做什么?”
楚辞扣着我的肩膀就将我拉到一旁,眉头紧锁的注视我。
发现是真的楚辞,我不免神色尴尬的不行,心头发虚的退后一步,尴尬道。
“对不起,我……。”
“以为我是别人?阿深?”
楚辞好整以暇的将手撑在水池沿上,就这么对我询问道。
我自然是点头,不然我刚才这一抱他,他肯定是要误会的,更何况,他最近一直奇奇怪怪的,不然我又怎么会想要这么试探他。
“那你现在确定了?”
他又问。
“嗯。”
我无辜的点点头,双手没由来的捏紧手边的衣服,又补充道。
“那个……其实我的身体真的已经好了,不如明天开始你就不要来了,有时间你多陪陪幼熙吧,不然被她发现你老是往这里跑,跟来发现我就麻烦了。”
并且,我这么一直麻烦他也不是那么回事情。
“嗯,那从明天开始我隔一天来看你。”
楚辞说完便继续洗碗,态度很强势。
我微微一愣,刚想反驳他已经洗完碗拿过一旁的衣服离开了。
这边,我正杵在客厅疑惑不已,门外忽然又响起了门铃声,我以为是楚辞忘了东西,便迈步去给他开门,疑惑的问道。
“是忘记什么东西了吗?”
然而,在我话落的很长一段时间,门外都没有响起什么声音,我诧异的卷起眉心,在看看来人的穿着哪里是男人,分明就是个女人。
“你是?”
我心里忽然闪过一丝兵荒马乱,不由捏紧了身侧的双手,未知的恐惧在我心底蔓延开来。
站在我面前的人并没有开口说话,好似在巡查我,看模样定然是我认识的,只是我明显感觉到来人的不友善,莫非是黎倾倾?
“你是谁?不说话我就关门了。”
我害怕对方会对我的孩子不利,我以最快的速度想将门关上,哪知,来的人手直接摁住门沿,遂然推开我手边的门,踩着高跟凉鞋便往屋内走,我清楚的看见她走到沙发上优雅的坐下,遂然便将目光对上我。
“你是失忆了?”
女人傲慢的开口,可我根本不能从声音来分辨她是谁。
“你是谁?找我有什么目的。”
我愕然的站在门口,意外女人的举动,只是我并没有回答她的话,依旧站在门口反问。
“白慕雅!”
她似乎不想和我绕弯子就这么对我说道。
闻言,我诧异的睁大双眸,捏紧掌心的注视她,可下一秒,我又陡然失笑,沧然的反问道。
“你来做什么?来跟我炫耀的?”
我还真没想到白慕雅居然会找我找到这里来。
“看来没失忆啊。”
白慕雅一脸的讥诮,可我真的不明白她还来找我做什么。
“请你离开我家。”
我将门敞开到最大,直接对他下了逐客令。
白慕雅轻声一笑,不仅没离开,反而巡视起我的房子来,巡视一圈后,她神色傲慢的走到我身边,直接将大门关上,嘲讽道。
“真没想到你过的这么落魄,顾西深就是这么对待你们母子的?”
“和你有关系吗?如果你是来炫耀的,那么你已经成功了。”
我冷笑的蹙眉,心里却漫过一丝苦涩,结婚当天的事情如同梦魇般的再一次闪过我眼底,心头忽然钝痛不已,蔚拓给我最美的梦,却也是他亲手将梦给毁了。
“你难道不想问问别的?”
白慕雅暗有所指,我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可现在归结起来还有意思么。
我索性抿唇不已,自以为她自讨没趣会离开,哪知,她并没有离开,反而又在沙发上坐下,伸手指指她旁边的沙发。
“有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
“我不想知道,请你离开!”
她除了来炫耀她得到蔚拓,还能有什么好话来告诉我。
“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好,值得阿拓和顾西深这样的男人来爱你,呵……。”
她笑的讥讽,仿若觉得我是个好笑的笑话。
可她永远不明白,如果注定有这样的纠葛,我宁愿我从未认识过他们,他们是都曾经爱过我,可蔚拓迫于家族的压力,还不是娶了她,而顾西深呢,他心底本就有喜欢的女人,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他为了黎倾倾又伤害过我多少次。
对,他们都说过爱我,可他们的爱实在是太沉重,根本不是我能承受得起的。
她不走我也没办法,更何况我更担心她会做出什么伤害我腹中孩子的事情,我一脸警惕的站在门边,视线直白的落在她身上,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你没必要这么防着我,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许是睨见我防备她,她失笑的开口。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眯起眼恼羞成怒道。
“我要做你一件事情!”
她不打算再和我绕弯子,直白的对站在门口的我说道。
“你觉得我可能会帮你?”
我震惊的看着她,她难道忘了,我现在这样都是被她害的,如果不是她设计车祸,如果不是她给我下药,我和蔚拓会到这样的地步吗?
“如果是为了阿拓呢?”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丝颤抖,不甘,恼怒,心疼,甚至她根本不想来求我。
“你什么意思?”
听到蔚拓两个字,我不免疑惑的走近她,连危险都忘了。
“阿拓,他快死了!”
蓦地,随着白慕雅的话落,我只感觉天底都跟着旋转起来,一下就没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