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门口的脚步没由来的顿住,我神色愕然的将视线落在门上,对于季夏说的话是二丈摸不着头脑。
她是和谁在打电话吗?
就在我疑惑万分时,季夏又开口道。
“你还准备瞒她多久?这件事情她迟早会……。”
季夏的话说到一半,便没有继续再说下来,想来应该是被电话那端的人给打断了。
“很好,你不用担心。”
随着这句话落,季夏又嗯了一声,之后便再没开口,显然是挂了电话,可她的话是什么?
躲她?瞒她?
我实在是听得糊里糊涂,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可听她刚才的口吻,难不成是和蔚拓在打电话。
可我分明记得季夏说她也不知道蔚拓的电话,我和季夏这么多年朋友,我相信她不会骗我,除非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可就在我还想想什么时,卧室内陡然传出脚步声。
显然是季夏要出来了。
我不免心神一愣,连忙潋住思绪,快季夏一步的敲门。
“夏夏,我熬了红豆汤,你要一起下来喝吗?”
彼时,卧室的门猝然由外至内的被拉开,季夏不免被我吓了一跳,神色略显紧张的下意识询问道。
“溪浅,你什么来的?”
季夏微微眯眼,精致的面容陡然变得有些心虚,其实,我也压根比她好不了多少,虽然我不是故意偷听她打电话,可我到底是听了墙根,我自然也是有些心虚的抽搐着嘴角道。
“刚刚啊,怎么了?”
可无论如何我只能祥装镇定,视线下意识转向季夏细细的观察她的反应,看她的样子似乎有些害怕,好像是不想让我知道什么事情似的。
季夏听闻我刚上来,不免微微的松口气,神色慢慢的恢复自然道。
“对了,你不是洗碗?怎么还特意熬了红豆汤?”
“嗯,先下去吧!”
这么杵在对话也不是那么回事,我便对季夏提议道。
季夏自然是千万个愿意,眼见她这副模样我心里更是奇怪的不行,看来我要找机会看看季夏的手机才行。
下楼后,我便煮好的红豆汤盛了一碗给季夏,又给自己拿了一碗,便和季夏一起坐在餐桌上喝汤。
许是先前的尴尬,我和季夏谁都没开口说话,待我喝到一半时,我不免神色复杂的舀着手里的汤勺,试探性的询问道。
“对了,你说你是在医院碰到蔚拓的,可我记得我应该没介绍你们认识过吧?”
我不过随口一问,可我这一问,连我自己都问住了,先前季夏说起这些的时候,正巧是我最虚弱的时候,我也就没意识到,可我现在这么一说,我陡然想起,我上班期间并没有介绍两人认识,他们是怎么能达成共识来救我的呢。
难怪她起先对我说的时候,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偏偏还说不上来。
闻言,季夏的脸色陡然愠变,就在我以为她答不出来的时候,她急中生智道。
“蔚总我知道他啊,我记得你不是把你工作室的地址给过我,当初我刚怀孕的时候其实想来告诉你,可他跟我说你请假了,我才知道原来他是你的老板,不过是很早的事情了。”
季夏适时的解释道。
听闻她这么说,倒也是合情合理,确实,我在蔚拓那里上班总感觉请了很多假,如果她来找我,我不在也是很正常的,就是她刚刚在房间里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明着问,她未必会直接告诉我,想着我索性就不想了,安心和季夏喝汤,季夏睨见我不在询问她,不免暗暗的松口气。
吃完红豆汤我便和季夏一同上楼去休息,许是因为怀孕的关系,我和季夏睡得都很早,可不知道怎么的,今天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再看看身边的季夏已经睡着,我干脆掀开被子起身,穿着拖鞋走到落地窗户边,遂然将帘幔拉开了一些,这座岛西面都是海,没有船或者飞机根本就走不出去。
我和季夏已经来了差不多将近一个月,说实在我并不想麻烦蔚拓,可如果他安排妥当的话,我恐怕在别人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吧。
我怅然的将纤瘦的身子倚靠在一旁的玻璃窗户上,强逼着自己不去想其它无关的事情,那些好似仿若是我的上一世,既然我能得到自由,那么接来的日子我只想为我的孩子,和为我自己而活。
想通后,我站直身姿就想把帘幔拉上,哪知,就在我拉帘幔时,在漆黑的暗角处,我陡然感觉有一道深邃的视线似乎在注视我,那感觉很熟悉,就想我曾经在哪里见到过似的。
可这座岛,除了我和季夏不可能会有人在啊,以防是上次绑架我的人,我吓得连忙拉上帘幔,快步的走到季夏身边,拍着她的胳膊喊道。
“夏夏,你醒醒,夏夏!”
季夏睡得睡眼朦胧,迷迷糊糊的询问道。
“溪浅,怎么了?”
“外面好像有人,你有没有别的办法联系蔚拓,你问问是不是他安排守着我们的人。”
我连忙将我看到的事情告诉季夏。
闻言,季夏连忙神色紧张的从床上坐起来,边拿手机边对我说道。
“好,我问问。”
季夏二话不说,便拨通了电话,电话通了之后,季夏直接将我看到的事情告知了对方。
季夏一说完便没再开口,应该是电话里的人在说话,听着听着季夏的视线陡然投递到我身上,我茫然无措的凝滞她,示意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季夏挂断电话同时对我说道。
“没事,是蔚总在周边安排了人,以防再次发生意外,你别担心。”
闻言,我不免暗暗松口气,我和季夏到底都是孕妇,如果真要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压根就应付不过来,所幸是蔚拓安排的,这下我也就放心了。
“嗯。”
我沉稳的点点头,可眼见季夏有能联系到蔚拓的方式,我抿抿唇拧着眉道。
“夏夏,你能不能让刚才那人联系蔚拓过来,这么久了,我们再这么住下去也不是办法。”
季夏是了解我的,我并不喜欢欠人恩情。
“刚刚他的手下和我说了,他过两天就会来。”
季夏就这么说道,眼见她这么说我也就没继续询问下去,辗转走到一旁的床上躺着,许是被我吵醒了,季夏一时也睡不着,视线为难的看了我一眼后,想问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我自然知道她要问我什么,这么久以来,那人的名字如同禁忌般的存在我们之间,我自然也知道她是担心我才会想问我,她既然知道我不见,肯定也知道他要娶别的女人的事情。
还真是讽刺啊。
“你放心吧,我没事,等蔚拓来了,夏夏,我们一起找个安静的小镇一起生活好不好?”
这是我曾经最期盼的生活,还记得当初许默然还在的时候,我曾就对他说过我们去找个宁静的小镇,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或者找个大海边生活,这样恬静惬意的生活远远比城市的喧嚣要来的好。
可惜,最终我们还是没有达成我们的愿望。
听闻我的话,季夏的神色陡然变得复杂,卷着的眉心皱的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我疑惑的注视她,总觉得她有什么重大的事情瞒着我,然而,下一秒,她陡然对我询问道。
“溪浅,既然默然的心没有捐给任何人,那你有没有想过,他或许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