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媚儿眼中一亮,她确实希望月潇潇立刻死!
如果留下她的命,早晚事情会露馅儿。若老王妃知晓,更会坚持几个月,看看月潇潇生下的孩子到底是不是端木锦的种。到时候,她还是会输!
如果借端木锦之手杀了月潇潇,风祈傲那边也不会怪罪自己。呵呵,两全其美,岂不妙哉?
“夜侍卫,那就多谢了!”胡媚儿抿嘴轻笑,端着食盘扭着纤细的蛮腰朝齐欢殿走去。她不会问夜尘为何这般做,无论如何,只要能置月潇潇于死地,就是好的!
齐欢殿内,端木锦坐在桌前正大呼小叫。“酒呢?为什么还不端来?人都死哪去了?”
“王爷,酒来了!”胡媚儿满脸堆笑的凑近端木锦,将酒和菜放下。
端木锦一把操起酒壶,嘴对着壶嘴咕咚咕咚牛饮起来。
胡媚儿也不制止,只是在一边看着。
“咣!”酒壶被端木锦丢在地上。“再去拿酒!”
胡媚儿嘴角弯起得意的笑容,是时候出击了吧?
“王爷,您这是何必呢?既然姐姐已经怀了皇上的龙种,您不如将她进献给皇上吧!”胡媚儿双手搭在端木锦肩上,眼中满是愤恨的戾气。
端木锦摇摇头,脑子里回荡的全是胡媚儿这番话。“不可能,本王绝对不会让她如愿去做皇后的。想让本王成全她和皇上?哼,做梦!”
闻言,胡媚儿眼中的戾气更甚,死死咬了咬唇瓣,她深呼一口气,继续说道:“可是王爷,您别忘记了。皇上现下是不知道姐姐怀了龙嗣,若他知道了定会跑来王府要人。介时,削去王爷的封号是小,牵连整个王府可就不妙了啊!听闻皇上可是一个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暴君,您觉得,这事儿他能善罢甘休吗?除非……”
“什么?除非怎样?”端木锦只觉得眼前有些模糊,脑子也乱乱的。
胡媚儿眯着双眼,恶狠狠的哼了声,“除非一碗毒酒赐死她,死无对证,皇上想追究也无从下手!您是王爷,他无凭无证的不敢把您怎样,对吧?”
端木锦疑惑地抬起头,定定地看向胡媚儿。那目光诡异莫测,看的胡媚儿心中莫名的恐慌,直担心夜尘在酒里下的幻药是假。
正惶恐之际,就见端木锦不停地摇晃着脑袋自言自语起来,“赐死她?不,不可以!”
“你?王爷,月潇潇背着你做了苟且之事啊!您忘了她在寺庙与皇上苟合,您忘了她要攀龙附凤做皇后吗?”胡媚儿气急败坏的怒吼起来。
寺庙?苟合?做皇后?端木锦脑海中渐渐浮上白天在寺庙那一幕。
“呃,啊!皇上,不要!臣妾受不了了!”
“呵呵,受不了?是啊,自上次与朕云雨至今,也有一个多月未开荤,倒是难为你了,装成怀孕不宜行房为朕守身!”
“为了皇上,臣妾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只恨……臣妾与皇上未能早点相识,只得过这偷偷摸摸的日子。”
“但愿这些日子,你能顺利怀上朕的龙种。介时,朕自会为你打点一切,让你做上皇后的宝座!”
月潇潇与风祈傲那番不堪入耳的对话久久回荡在端木锦耳畔,深深地刺入他的心底无法释怀。
“臣妾都是心甘情愿的!臣妾都是心甘情愿的!臣妾都是心甘情愿的……”
“朕会为你打点一切,让你做上皇后的宝座!朕会为你打点一切,让你做上皇后的宝座!朕会为你打点一切,让你做上皇后的宝座……”
端木锦捂着耳朵,可是耳畔还是在不停的回荡令他抓狂的话语。
终于,他承受不住,仰天长啸——
“啊!月潇潇,月潇潇!”
凄厉的吼叫声,深远悠长,就连身处北苑刚刚入睡的月潇潇都被这厉吼声惊醒。
心扑通扑通直跳,月潇潇捂着心口,有种莫名的惶恐感觉在蔓延。
惊魂未定间,就听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听起来,好像是很多人!
“砰”的一声,门被踢开。映入眼帘的是一脸暴怒的端木锦,他身侧站着一脸娇笑的胡媚儿。在看向二人身后,有婢女,有侍卫,看样子最少十余人。
其实这正是胡媚儿的高明之处,她故意喊了一群婢女和侍卫,待明日一切都尘埃落定,端木锦就算清醒了也没办法责怪于她。因为每个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是他端木锦亲自下的命令!
月潇潇的目光定在秋灵身上,因为她此刻端着一杯酒,确切的说,应该是毒酒吧!
“锦!”月潇潇凄凉的唤了声。
端木锦眉头一蹙,未待开口,身边的胡媚儿便骂了起来,“贱人,王爷的名讳也是你可以叫的吗?或者说,你也这般无礼的叫过皇上名讳?”
“你……”月潇潇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自嘲的笑了笑,她目光幽怨的看向胡媚儿,“胡媚儿,看样子,又是你的阴谋对吧?”
胡媚儿一怔,什么叫又是你的阴谋?这话是何意?难道月潇潇什么都知道了?
见到胡媚儿有些慌乱的模样,月潇潇心下了然。看样子,这个宁死不离开王府的女人,一直都在寻找机会对付自己啊。前世今生,她都栽在了胡媚儿手里。真是悲哀!
“王爷,姐姐她……”胡媚儿委屈的倚在端木锦怀中,欲言又止。
自始至终,端木锦只是死死的盯着月潇潇。他的脑海还在回荡那些不堪的话语,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赐死她!赐死她!
“还愣着干什么?给她送过去!”端木锦转过头,视线停在秋灵手中那杯毒酒上。这个东西可以赐死她,只要将这个东西端过去便可以了!
秋灵依言上前,将那杯毒酒端给月潇潇。
“喝了它,呵呵!本王就用你的命和风祈傲孽种的命来洗清你们这对狗男女带给本王的耻辱!”端木锦眼中充斥着红红的光,那是痛快朵颐的嗜血之光。
月潇潇蹙了下眉头,端木锦这样子……叹了口气,月潇潇知道他喝醉了。端起酒杯,她想笑却笑不出来。“锦,但愿你不会后悔!前世今生,你我缘尽于这杯毒酒!”
拂袖,她仰头做饮酒状。实则,指间夹着一粒药丸塞入口中,借着长袖的遮掩,她将一杯毒酒尽数倒在后颈。冰凉的液体滑过玉背,月潇潇浑身抖了下。
“咣!”酒杯应声而落。
少顷,月潇潇只觉得心口一痛,随即有热流涌上嗓间。
“噗!”一大口鲜血喷洒在地,化成一朵朵耀眼的梅花,映入所有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