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潇潇正想将手指放入口中吸一下,解了那瞬间袭上心头的痛苦。
却不料,说时迟那时快,端木锦放下手中的药碗,一把就将月潇潇的手指夺了过去,然后放置在口中吸允。
“你……”月潇潇脸刷的绯红一片,端木锦的舌头大力的吸/允她的指腹,害得她浑身都紧紧的绷住。下意识的垂下头想要缩回手,可是端木锦就是不肯撒手。
一时间,场面十分尴尬。月潇潇只觉得自己的脸颊跟火烧似的热,眼睛也不敢直视端木锦。因为她感觉到端木锦的目光正火辣辣的定在她身上,这样她更加不敢抬头了。
过了好一会儿,端木锦终于放开了月潇潇的手。“不疼了吧?”
他关切地询问出声。
月潇潇频频点头,生怕自己说疼的话,这家伙再将自己手指塞入口中吸/允一番。
端木锦看着月潇潇窘窘的模样儿,只觉得好笑。他端起桌上的药碗,意有所指的说道:“今晚这汤药是你自己喝还是我喂你喝?”
暧昧的语气,带着一点轻浮猥琐。
闻言,月潇潇一把将碗夺了过去,很肯定地回道:“我自己喝,我自己可以的!”
话落,仰起头,大气都不敢喘,一碗汤药尽数吞入腹中。放下碗,端木锦已经递过来一杯斟好的花茶,这个体贴的举动让月潇潇心头一暖。
接过花茶饮下,端木锦已经坐在桌边。月潇潇重新拾起针线和博弈的衣服,一针一针的缝了起来。
端木锦就在一边安静的看着月潇潇,不言也不语。只是痴痴地看啊看,似乎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
终于,在很久一段无声的气氛下,月潇潇将博弈的衣服缝完了。看了眼端木锦身上也有小洞洞的外衣,她叹了口气,“把你衣服脱下来,我给你缝缝吧!”
“啊?”端木锦茫然的睁大眼,然后才迟钝的醒悟过来月潇潇说了什么。他乐呵呵的站起身,将外衣褪下,递给月潇潇,“喏,嘿嘿嘿!”
月潇潇无视端木锦兴奋的笑容,一针一线的缝起来。缝了一会儿,她出声了,是疑问。“你们两个这衣服是怎么破的?为何都是小洞洞,还这么多啊?”
刚刚给博弈缝她就在好奇,后来想着,博弈是个孩子,自然比较顽皮,也许是上树刮的。可是如今给端木锦缝衣服,还是这样,她就不得不问问了。端木锦都多大的人了,总不至于也去爬树吧?
提起这个,端木锦羞的满脸通红。月潇潇诧异地看着他,端木锦也有害羞的时候吗?又不是大男孩,都当爹的人了,羞个什么劲儿?
端木锦踌躇半天,才不好意思的回道:“还不是……还不是我没洗过衣服么!我哪知道,这衣服用洗衣棒子一锤,就千疮百孔了啊!”
“扑哧!”月潇潇就这么毫无征兆的笑喷了。端木锦洗衣服,然后将衣服洗成了这副德行?
不得不竖起大拇指夸一句——“高,真乃神人也啊!”
被月潇潇取笑了,端木锦更是无地自容了。“别笑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我不是都给他缝了么!”
“……。。”月潇潇直愣愣的看着无地自容的端木锦,然后想起博弈那件被缝的惨不忍睹的小衣服。想不到,高傲如端木锦,自命不凡如端木锦,竟然有心甘情愿洗衣服、缝衣服的一天?
月潇潇笑了,这次不是嘲笑,而是欣慰的笑。“端木锦,你变了。”
端木锦伸出手,将月潇潇手上的衣服和针线放在桌上。他紧紧握着月潇潇的手,目光灼灼看着月潇潇,语气诚恳的的说:“是,我变了。做了太多的错事,我想为自己的暴虐忏悔。只是不知……你愿不愿意接受我的忏悔!”
月潇潇也直视端木锦,她没有回答。却是伸出手,将端木锦的衣袖撸上去,露出手腕上那几条丑陋的痕迹。
她的手一下一下抚摸着那些痕迹,这是端木锦为了给自己解毒留下的。虽然那毒本就是端木锦下的,可是此时此刻,月潇潇还是很感动。这个男人,诚如夜尘所言,他其实真的很爱自己,只是用错了方式!她想着,夜尘泉下有知,是希望自己接受端木锦的忏悔的!
是谁说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又是谁说过,浪子回头金不换!
所以的所以——
“与堂堂的硕亲王端木锦比起来,我还是比较喜欢张大哥!”月潇潇抚摸着端木锦手上的刀痕,莫名其妙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端木锦了然的点点头,“哦?真不巧,我很久以前就已经不是硕亲王了,如今连流放小城的普通王爷也不是。而且你可能还不知道,其实我还有一个名字,叫张三。不晓得,跟你那个张大哥可否挂的上钩呢?”
四目相对,两人都笑了。正应了那句话,此刻的他们便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他知她心中已然接受了自己,她亦知他终于放下狂傲自负。他们都知道,他们的幸福……近了!
***
漠北草原仍然那么温暖,仍然那么广阔无垠。湛蓝的天空上朵朵白云飘荡其中,不时的有雄鹰展翅飞过。天空下,是一大片望不到边际的绿色草原。仍然是奔腾的骏马,雪白的绵羊,还有一顶顶撑起的帐篷!
“张三?哼,端木锦,你在耍戏朕吗?信不信朕直接让侍卫将你四分五裂!”月舟常吹胡子瞪眼,气的肺都快要炸了。
而此时,端木锦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一副委屈到不行的样子,真是让人看着就想撕了他那张俊脸。
究其原因,这话要从端木锦与月潇潇带着博弈回到草原开始说起。当时月舟常夫妇乐呵呵的迎出来,想看看自己的小外孙。可是眼见着马车停下,一个绝美的男人跳下车,然后他们的女儿钻出来,被那绝美男子抱下地。再然后,轿帘掀开,一个长相可爱漂亮的男孩子钻了出来,被绝美男子抱在怀中。
当时,月舟常夫妇一看到那绝美男子和他怀中缩小版的漂亮男孩,登时就傻了眼。一模一样的长相,只不过是一个大一个小,一个成熟俊美,一个幼稚可爱!
“端木锦,你这死人,竟然还敢来我漠北?来呀,给朕拿下那个混账东西!”月舟常一声令下,一群侍卫真刀真剑的就将端木锦围了起来。
那之后,月潇潇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跟月舟常说,就被月舟常派人丢进了其它帐篷。而与之一起被丢进帐篷的,还有博弈和月潇潇的母后御玲珑。
“母后,您快去劝劝父王,别让他对张大哥乱来!”月潇潇焦急的握住御玲珑的手。
御玲珑挑挑眉头,“张大哥?你确定那个人不是端木锦?”
月潇潇频频点头,“确定,他叫张三!”
御玲珑“哦”了声,然后起身离开了帐篷。离开前,还嘱咐侍卫们看好月潇潇和博弈。月潇潇那个郁闷啊,自己不就是发了几句正常人都会发的牢骚吗?父王和母后至于这么恨端木锦嘛?而且……而且她不是都让端木锦别承认真实身份了吗?
现在谁能告诉她,外面是什么情况啊?
与此同时,另一间宽大帐篷内,御玲珑款款走进去,坐在月舟常身边。“大王,潇潇说这人确实叫张三!”
月舟常“哦?”了声,似乎半信半疑。“那他怎的与端木锦那个混蛋长得一模一样?”
御玲珑没回答,倒是跪在下面的端木锦回答了。“大王,那是因为……那是因为在下的脸太大众化,所以才赶巧与别人长得雷同。”
月舟常点点头,似乎是觉得有道理。“那照这么说,我的小外孙与你没有血缘关系喽?”
端木锦双拳紧握,看来他的潇潇没有骗他,月舟常夫妇对他成见真的很深。咬咬牙,他一阵捣蒜似的点头。“嗯呢,博弈那孩子与我没关系!”
请注意,他只是说没关系。没什么关系却没有细说!
不过,月舟常也不在乎。他甚是得意的说道:“那既然这样,朕也不能做个昏君,你说是不是?”
端木锦心下疑惑,没明白月舟常突然的转变是为哪般。他清楚的看到月舟常唇边荡漾的坏笑,却不解其意。思考一番,只能频频点头。
月舟常笑得更加狂妄了,“呵呵呵,甚好,甚好!那个谁,张三是吧?你与朕的潇潇私定终身,互定情爱。朕自然不能破坏你们一对有情人的幸福,相反的,朕还要鼎力支持!”
说到这里时,月舟常别有深意的看了眼身边的御玲珑,两人都很猥琐的笑了。
饶是端木锦很聪明,也没能悟出来他们在笑什么,只能老老实实的等着听月舟常的下文。
然而,月舟常下一段话差点将端木锦气出内伤。
那话是这样说的——
“博弈那孩子,是潇潇与一个贱男人生下来的。那个男人虽然很贱,但是博弈只是个孩子,是无辜的对吧?所以呢,为了让你与潇潇感情顺利,朕就不惜辛苦一点,替潇潇代为抚养那个贱男人的孩子。嗯,那个什么,朕也不留你们夫妻在此就餐了。一会儿会委派侍卫,将你夫妻二人送到草原的那头。你俩好生过日子,嗯嗯,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