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瑶被戳中心事,心里微尴尬,耳尖都微微泛红。
“我不和你说了,告诉你,你再不来学校,我就将你的书全部扔了。”乐瑶赶紧挂断了电话。
她与顾訾申的关系还是这样不远不近。
这种关系,没有破冰的办法,又如何好聊下去呢?
袁夕觑了红着脸的乐瑶一眼,不冷不热地问道:“瞧你这张脸难看成这样,是不是被思思秀了一脸恩爱?”
乐瑶瞪了袁夕一眼,“才没有!思思说和朋友在外面吃饭!难道和朋友秀恩爱?”
袁夕呵呵一笑,没有接话,继续看她的书。
乐瑶一把将她的书抽掉,“你除了看书就是看书,人生不会太过无趣吗?这么美好的青春,竟然不交男朋友。”
袁夕不悦,将自己被抽掉的书夺了回来,“不要管我的事情。”声音很冷淡。
没什么面部表情,看着就像是一张面瘫脸。
乐瑶很是无奈地瘪了瘪嘴,她好想看到袁夕被男人迷上的样子是怎样的。
许思思进教室时,看到的就是乐瑶瘪嘴的样子。
“两位大美人,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许思思凑近袁夕的书,看她又是在看医书,便问道,“这本大医精诚你都会背了吧?还在看这本呢?”
袁夕睇了她一眼,“孙先生的思想不是会背就有用的。每看一次,我都会有不同的感悟。”
“快同我讲一讲。”许思思也来了兴趣,不再追问乐瑶瘪嘴的原因。
袁夕指着其中一段话说道:“学者必须博极医源,精勤不倦,不得道听途说。而言医道己了,深自误哉。”
“学习医学的人必须要对医学的来源和以后发展方向要有足够的了解,学习要仔细、勤奋,不可以别人说什么自己没有经过求证就认为是对。”
“那些说医学的发展已经到了尽头,而自己已经不用再继续学习的人,那是犯了重大错误。”
“学无止境,永远都是真理。所以,哪怕这本书我看过许多遍,仍然会觉得每一次看,都会不有同的领悟。”
“嗯,说得太对了!”许思思冲袁夕竖了一个大拇指。“这也就是说一个医生不但要基础功扎实,更加业精,技术精才能更好地服从。”
“我觉得还有人品也超级重要。”袁夕拿出另外一本书,《左传》。
她将书翻至某一页,指道:“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其次立言。立德就是做人,立功就是做事,立言就是学问。我们除了学好学问,还要学好怎么做人……”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就着圣人所书写的书讨论着。
乐瑶听得云里雾里,差点听睡着。
她一把将袁夕手中的书都拿来,叹道:“你们俩现在讨论这些做什么?”
乐瑶神秘兮兮地凑近许思思,八卦道:“思思,你成了我们中间第一个结婚的人,有什么感想?快来与我们分享分享。”
乐瑶是个爱情至上的女孩,骨子里对于婚姻比对学习要上心,她和袁夕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类型。
袁夕则是完全跟她相反,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中。
许思思抬手,在袁夕的头上猛敲了一把,略微带着训斥的语气,“我们现在在学校,讨论什么结婚不结婚的?”
袁夕似笑非笑地盯向乐瑶,“怎么?见思思结婚,你思春了?”
“喂!你们俩这是联合起来欺负我是不是?”乐瑶将手指向袁夕,“还有你,思春这种话,你一个处女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不知道哪句话触到了袁夕,她本来平静的冰山脸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袁夕?”许思思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之处,唤了一声。
袁夕埋首在书籍里,根本就没有要搭理人的意思。
许思思和乐瑶俩俩对望了一眼,这里面有情况?
“瑶瑶,你说她这是怎么了?”
“我觉得有情况,是不是曾经有交过男朋友?”
“不可能啊,我从小跟她一起长大,从来没见过她有男朋友。”
袁夕将书本重重地朝桌子上一拍,“你们俩说悄悄话的时候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许思思。
“……”乐瑶。
她们可是特意说给她听的,离远了还说什么?
“你们俩再八卦我的事情,我削了你们。”
袁夕将书收了起来,朝教室外跑去。
“你去哪里?”许思思追问。
“洗手间!”袁夕头也不回地离开。
蹲在厕所的她,一直深埋着头,直到脚蹲得发麻,才不得不起身。
有些记忆,一辈子都不想再想起。
可是,在乐瑶说出处女两个字时,她的心还是不自觉颤抖了一下。
那个男人模糊的脸在她的脑海中逐渐成型,仅一秒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烦躁地一脚踹在墙壁上,这才慢吞吞地回了教室。
……
许思思被卫忱接走。
车上,他脸色极差,像是吃了一肚子的气。
而许思思还在为昨日卫忱吼了她,没向她道歉的事情生着闷气。
见卫忱脸色不好,她更不想凑上前去同他讲话。
车里的气压很低沉,助理在前面开着车,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都出了不少汗。
这新婚第二日,卫总和卫夫人就在闹冷战……
助理有点害怕在这样的环境下待下去。
但又必须硬着头皮开车。
好一会后,卫忱突然冷声问道:“今天都干了些什么?”
许思思淡淡地回了俩字:“逛街!”
“之后呢?”
“吃饭?”
“和谁?”
许思思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感情卫忱是因为她和沈一木一起吃饭了生气。
她语气软了下来,双手搭上卫忱的肩,细声道:“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还问?”
卫忱将她的手推开,质问道:“为什么要和他一起吃饭?”
许思思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沈一木。
想了想还是老实道:“刚好在路上遇到沈师兄,沈师兄向我道歉……”
“……他向你道歉,你就接受?你不知道他居心不良吗?”卫忱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他指着许思思的脑袋,小声训斥道,“你这颗小脑袋瓜子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