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思红唇紧抿,崩着下巴垂下了黑眸。
他何其残忍地要她重复一遍。
不过,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再重复一遍又能怎样?
许思思深深呼了一口气,她说道:“我说,我愿意离婚。”
卫忱握着她的手一寸一寸收紧,最终在许思思倔强的眼神中颓然垂了下去,“好!很好!许思思,很好!”
他怆然一笑,他只是随口一说,她竟然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她对他果然没有半点爱。
她果然如沈一木所说,若不是因为他当初绑定了她,若不是因为当初他能够帮她渡过难关,她是不会看他一眼。
卫忱一步一步离开,沈一木站在楼梯口,将俩人的话尽数听了去。
“怎样?卫总看来是相信我说的话了。”沈一木像个高傲的成功者,昂着头,对视着卫忱。
卫忱没有搭理他,直接送了一拳给他,扬长而去。
“……”被促不及防打了一拳的沈一木气得眉毛都跳了起来。
在后面进来的许思思看了看沈一木一眼,说了一句抱歉的话,也离开了医院。
她要离婚了,她和他真的走到尽头了。
她唯一能回的家就只有许家。
回许家的路上,许思思一路流着泪,明明是她答应离婚的,为什么她心里还这么难过?
明明她可以缠着他不离婚的,可她什么都没做,还答应得那么干脆,现在这般伤心给谁看?
许思思一边恨着自己一边自嘲地想着,是自己对不起卫忱,她对不起他,还想将他绑在身边,不是太自私了吗?
第二日,离婚协议书寄到许家。
许思思什么条例都没有看,直接在最后一页上,卫忱签过字的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最后一笔落地时,她哭得肝肠寸断。
她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留在卫忱身边了,她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喊他老公了,也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去见他了。
她再也没有……
那么多那么多的再也没有,将许思思的心防冲击得疼痛不已。
许母抱着她,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劝道:“思思,不哭,咱不哭,咱还年轻。”
可是,哭得比思思还伤心的人便是许母。
她的女儿才十九岁,才结婚几个月就离婚了。
这样的打击对于一个十九岁的女孩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
“思思,我们的人生还很长,咱就当作从未结过婚,好不好?”
“幼稚。”许父深斥了一声,“这种事情还能当作没发生?你们女人就喜欢以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来欺骗自己。”
许父将许思思拉到了他的面前,劝道:“思思,咱做错了事情,咱要学会承担后果,未来,才可以更加坚强,对不对?你才十九岁,要学的东西很多,不哭,哭坏了身体,什么也得不到,知道不?”
许思思将泪逼了进去。
她在家里伤心,父母会陪着她一起伤心。
“爸,妈,你们不用再为我的事情操心了,我会坚强起来的。”许思思一一抱过许父和许母,离开了家。
她要将离婚协议寄出去。
在人生的路上,每发生一件事情,都是在逼着人成长。
许思思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是在成长,成长的过程再难,她也要笑着迎接。
只有这样,未来才会更加美好。
可是,当她将离婚协议寄出去的那一刻,为什么心脏像是被挖空了一般?
许思思在快递公司的门口,嚎啕大哭……
吸引了一路上的人围观……
这些天,一直在关注着许思思动向的陈晓雅见许思思将离婚协议寄了出去,终于满意地朝许思思走去。
“思思!”她唤她。
许思思听到熟悉的声音,缓缓抬起头,看到是陈晓雅,顿时扑进了她的怀中。
“晓雅,晓雅。”她唤着她的名字,将她当成了垃圾桶,“我离婚了,我离婚了,卫忱再也不是我老公了。”
陈晓雅心里兴奋得不能自已,但表面上还是宽慰着她:“思思,你这么优秀,沈师兄对你又那么好,他不介意你是否结过婚,一直倾尽所有的关心着你,你不是一个人。”
许思思根本就没有去细听陈晓雅在说些什么,哭得头晕脑胀的她,抽抽嗒嗒着,好不脆弱。
看得周围的人心里都有些难受起来。
一个还未满二十岁的女孩子,受到这么多折磨,也是可怜了。
“哎……”围观的人叹着气离开。
陈晓雅目的达到,也不再想与许思思周旋,她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后,就离开了。
陈晓雅要去的地方是卫仲国所住的别墅。
她一路上都带着得逞后的甜美笑容,像一只骄傲的孔雀,走向了那座她等了许久的别墅,那里将会成为她陈晓雅的最终归宿。
只要一想到这里,陈晓雅的笑意就关也关不住。
“管家,卫伯父在书房吗?”陈晓雅一进别墅,就问了管家一句。
管家知道老爷喜欢陈晓雅,便说道:“老爷一大早就去了书房,到现在还没出来,陈小姐帮着劝劝老爷吧,让老爷出来走一走。”
“好!我知道了!管家为卫伯父准备晚餐吧,卫伯父中午的胃口一定会大开。”
“真的吗?”管家也高兴,只要老爷能好好吃饭,比什么都重要。
“自然是真的。”陈晓雅有些不悦自己的话被别人质疑。
管家接受到对方的不开心,便赶紧退了下去。
“卫伯父,卫伯父。”还在楼梯间的时候,陈晓雅就像只麻雀一样,欢快着进了卫仲国的书房。
卫仲国正忧心忡忡地坐在书桌前,看着卫忱妈妈的照片深思。
自从那日他对卫忱说过狠话,说有他就没有许思思后,卫忱就一直没有回过这边的家。
他会有什么样的选择?卫忱那边没有动静,让卫仲国心里不安。
一旦想到他的儿子可能会为了许思思,不理他这个作爸爸的,他的心里就痛得不行。
“伯父……”陈晓雅将她的开心收了起来,这个时候,表现太过,总是不好的影响。
“晓雅来了。”卫仲国将照片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