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沈南辰是要带着贾媛媛一起去的,但是贾媛媛实在是没有心情,直接称病不舒服,说不去了。沈南辰也不多问一句,就自己走了。
当左义带着叶半夏出现的时候,有些人脸上表情震惊,有些人则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态。
叶半夏自己并不清楚,其实她已经被很多人关注,也有不少人知道她跟项晨的关系。而此刻她跟左义一起出现时,才让一些人有点意外。
比如,沈南辰。
当叶半夏一出现在门口的红毯上时,沈南辰就看到她了。
看到她还是那么美丽,虽然仪态举止可能不如那些千金小姐们那么自然大方,仍透着一些矜持跟紧张,但她就是她。
在沈南辰眼里,她始终是独一无二的。
沈南辰朝着他们走过来,举着玻璃酒杯,“半夏,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叶半夏望向沈南辰,微微一笑,目光在周围扫了扫,“媛媛呢?没跟你一起来吗?”
他倒是挺意外,叶半夏会先打听贾媛媛,难道她们的关系真的和好了,还是只是叶半夏太善良了,所以才不会计较贾媛媛的所作所为。
沈南辰的表情微微变化了一些,只是一瞬,就恢复了自然,笑着说,“她本来是要来的,只是临时有点事,就来不了了。”
他跟叶半夏叙旧攀谈,对她旁边这个左义一直是视而不见。
左义对叶半夏说道:“不如我们去跟主人家打声招呼吧。”说着用眼神示意她,别忘了她此行的目的。
叶半夏才恍然,跟沈南辰说:“我们有空再聊,我先失陪一下。”
看着叶半夏被左义牵走,沈南辰捏着玻璃酒杯的手微微用力,项家的人,一个两个都那么讨厌。
叶半夏跟主人家打过招呼之后,礼仪表现逐渐有自信起来,左义便带着她,到处跟人介绍,自然是称她做嫂子,对外皆称是项晨的女朋友。
这一点做的很是讨巧。他一改放荡不羁的表现,而是彬彬有礼,在外人看来,十足一个体贴的小叔子带着未来嫂子出来会客的感觉。
这让叶半夏都有些惊讶了。
她本来还想,如果左义趁她答应一起来舞会,到时候制造误会说她跟他有什么,她该如何去解释。
而现在左义的表现,倒叫她有些满意了。
甚至是在开舞之后,左义也只是淡淡问了她一句,“要跳舞吗?”
叶半夏站在场外,看着一对一对鱼贯入场,翩翩起舞的男女们,觉得这实在不是自己的风格,于是回答道:“如果不是非必要,我还是看看就好了。”
左义也没有勉强,只是在边上陪着她站着。
他偏头看了一眼叶半夏手里的玻璃杯空了,“我帮你去倒些饮料。”大约是站得有点无聊,手里的饮料也喝得特别快,左义从叶半夏手中将杯子直接拿走。
其实这些事等端着饮料的场内服务生过来,再换就好了,不用自己走一趟,左义似乎在献殷勤。
而他前脚刚走开,沈南辰后脚就过来。
“半夏,跟我跳支舞好吗?”沈南辰伸手过来,叶半夏本来想拒绝的。可是沈南辰态度坚持,不等叶半夏说不,已经捉着她的手,牵她去中央场地了。
还好他们下场的时候,舞曲已经进行了一半了,剩下的一半也不算长。
叶半夏果然是不太会跳舞,不小心踩到沈南辰好几次,她尴尬地笑着望了望沈南辰,沈南辰也一脸不在意,牵着她继续坚持将这场有些笨拙的演练进行到底。
“还记不记得我们读书的时候,有一年学校歌咏舞比赛。”沈南辰在她耳边轻声说着。
“你不会是说我被老师抓壮丁去参加团队舞训练,然后总是记不住动作的那次吧?”叶半夏被他提醒起青涩的往事。
“可是演出那天,我觉得你表现得最好。”沈南辰说道,目光似乎飘向了远处。
本来他跟叶半夏认识在先,为什么却被项晨抢了先机,属于他的,他一定都要抢回来!渐渐他目光里闪过一丝决绝。
“那么久以前的事,我都有些不记得了。”叶半夏丝毫没察觉到沈南辰的异样。
一曲结束,他们一起走到场外。
左义走过来,拿着给叶半夏的饮料,对她说,“看来,你的确得多练一练。幸亏我没跟你跳。”
叶半夏有些不好意思了,回头望了一眼沈南辰说道:“刚才踩了你好几次吧,真是抱歉。”
“没关系。”沈南辰本来是想跟叶半夏单独多待一会儿,但这个左义就杵在这里,丝毫没有让位的意思,他也不想跟他同处,便借口走开了。
“你跟沈南辰很熟吗?”左义见沈南辰走开之后,便问叶半夏。
“我们是中学同学,认识很多年,算是熟吧。”叶半夏望着走到另外一边,跟人交谈的沈南辰,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但总有一种隐隐的感觉。
沈南辰跟她记忆里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同了,但具体是哪里不同,她又说不太出来。
舞会上有人小声议论着:“那不是项家新收到本家去的三公子吗?”
“是啊,听说是过继到禹城那位老太爷膝下的孙子,他也是刚到江城不久,在社交上可是厉害了。”
“哦,怎么说?”
“他身边从来不缺女伴,一天一换都不带重样,这小明星模特儿都在他的邀请名单上。你还没听说,就真的是OUT了。”
“他们项家的人风评一向不错呀,怎么一代不如一代了。济州的事儿你知道吧?”
“新闻上轮番得播,怎么可能不知道。”
“也不知道今后这江城的风要怎么吹了。”
“恐怕要变风向,也不容易,怎么说,项家也是百年大家业。只不过,多少人等着看笑话呢。”
这些声音,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飘到了叶半夏的耳里,她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也不知道项晨现在在干嘛呢。
项晨此时正在禹城,项老太爷的书房中,被训话呢。
“我本来以为可以退休,撒手不管,等着进棺材了。可是你接二连三的表现,实在是让爷爷我很失望。”项老太爷用手指点着书桌,轻轻的声音,却如同敲打人心一样,咚咚作响。
项晨垂首站在书桌对面,一副诚心接受教诲的模样。
“宋家的千金,到底有什么不好,你非舍她不要,还得罪了整个宋家。让人家釜底抽薪,背后给我们捅刀子。”
既然项老太爷说开了,项晨也知道有些事瞒他不住,就直接开口说了:“这件事,我一开始就只打算跟她只合作生意,没有别的什么想法。至于济州那边被人算计的事,我一定会亲自查个水落石出的!”
“当初我是怎么教你的。凡事要想长远一些,走一步要想三步,而不是事后去查个水落石出。再怎么水落石出,那些损失都已经挽不回了!”项老太爷看来也真的是有些动怒了。
项晨虽然觉得有点冤,但也只能听着。这一次的确是他大意了,明明知道宋家撤资,转移了公司的情况下,没有加大对济州项目的控制,让人钻了空子。
“是不是那个姓叶的女孩子,扰乱了你的心智,让你糊涂起来了?”项老太爷替他找了一个原因。
项晨立刻反驳道:“跟半夏没有关系!”
但在他抬头望着爷爷的时候,察觉到老太爷眼神中一丝戾气,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忙补充道:“是我自己太大意了,没用考虑周全,也没有及时做好防范,才被有心人算计。”
项晨担心爷爷如果觉得叶半夏成为自己的障碍,也许就会做些什么,而他完全不知道老太爷已经在行动了。
“晨儿,失败或者犯错都不要紧,最危险的是已经错了,却看不到自己的问题所在。这才真的是最大的问题。”项老太爷语重心长地说着。
项晨微微皱眉,“知道了,我心里有数,您也别太担心了。这件事之所以影响这么大,完全是因为有人在煽风点火。”
宋家跟媒体的关系一向不错,而且多次放消息给那种小报。名门秘辛的八卦消息,最受欢迎了。所以一夜之间,才会爆出所谓的项家生意不景气了,第一季度财报数据要难看了。
可实际是怎么样,项晨本人最清楚,就算济州那边的项目滞延,也不至于拖得财报会难看。那只是一个新项目,虽然大,但并没有消耗太多项氏集团的资源。
他之所以会特别重视,是因为这个项目本身的意义已经大过其效益。
这一次,连项老太爷都对他报以微词,颇有些不满,更别说董事会里那群股东了,一听外面的宣传,吓得赶紧要召开股东大会,讨论一下对策。
项晨却坚持要等自己处理完济州的事件之后再来开会。
江城那边,已经交代了公关部门召开新闻发布会,先对媒体做好解释说明工作。一切等他亲自解决完之后,再来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