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南辰的名字和叶半夏同时出现的时候,项晨的眼里飞快地闪过了一丝阴霾来,说道:“好。”
贾媛媛听到了那边的承诺后,一直都板着的脸终于有了一些血色,语气也不觉地变得柔和了一些,说道:“嗯,我先将我上次从南辰那里得到的电话号码给你,你看看有没有查到相关信息。然后,我再继续去那边查,一旦有消息就马上告诉你。”
说到这里,贾媛媛的心里面已经大概有了底。
在最初的时候。看见沈南辰为了叶半夏而远离自己,甚至跟自己说出了很多的谎言。贾媛媛的心就好像是被人用刀子捅了一样,而在沈南辰刻意的温柔下,那伤口又会慢慢地愈合。
在她再次得知两人在一起的点滴时,那把刀子再次朝着心窝处捅去,可是偏偏每一次明明心已经被伤到血肉模糊,明明自己已经痛到五官扭曲,心却依旧死不了。
到了最后,痛得竟然麻木了,所有的等待都变成了奢求。她甚至悲哀地认为,沈南辰之所以会对叶半夏念念不忘,并非因为他真的做错了,而是因为不够温柔,她已经荒唐到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来。
她不想和沈南辰离婚,所以宁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只要沈南辰的心里面能够给自己保留住一点地位就好,只要他可以回家就好。
其余的,真的就不那么重要了。
所以,当项晨答应要和她联手的时候,她的心里异常地兴奋。
“好,麻烦你了。”项晨的声音依旧是冷冷的,没有丝毫的温度,旁人觉得冷嗖嗖的,就像是衣衫单薄的时候刮起的一阵凌冽的东风,让人忍不住一阵颤栗。
金珏在挂了电话后,就立马走到了项早的办公室里面去请假
这些天,项晨不在,项早表面上是在接替着帮他打理公司的一切,实际上并没有做什么实际性的事情出来,更多的时候只是在公司里面养花喝茶,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可是他越是这样,金珏的心里面就越是觉得不安,总觉得项早背后似乎是在策划着一个更大的阴谋,要将公司给彻底地整垮。
而此时,本来应该打开的办公室的门竟然紧紧地反锁住了,更加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从办公室里面竟然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虽然项早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可是在公司里面这样子,也太不合理了吧?
金珏定了定心神,还是伸手去敲门——项早知道他是项晨的得力助手,表面上对他和颜悦色,背地里面却在想尽一切的办法来挤兑他。
要是这次的事情被他抓住了小辫子,那么他必然会借题发挥,让他无法安宁。
里面的张美琳和项早听到外面的敲门声后,两人都迅速地黑脸。
是谁这么不知死活,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两人的好事?
项早懊恼地帮张美琳整理了一下衣服,示意张美琳去开门。
张美琳不情不愿地打开了门,笑容十分地不自然,朝着金珏说道:“有事吗?”
金珏看了面色潮红张美琳一眼,又看了一眼很快就恢复了坦然的坐在轮椅上面的项早,说道:“项总,我有点事情,想要请假,望批准。”
项早挑了挑那道墨黑的眉毛,露出了一个斜斜的微笑,将手搭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不紧不慢地问道:“警局的人今天的电话打到家里来了,说要召唤项晨回去接受调查。对此我很担心项晨,你可有他的下落?”
他嘴上说着担心,可是脸上却若隐若现地露出了一抹笑容来,面色也并未见到有什么异常之处。
金珏不卑不亢地说道:“我也没有他的消息。”
“好,一旦有他的消息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你有事就先去忙吧,回头记得分别发一封请假的邮件到我和人事部主管的邮箱就好。”
别看项早平日暗地里给金珏使了不少的绊子,让他寸步难行,此时却是十分地大度。
金珏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昂首挺胸地快步走出了门去。
看着金珏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帘里面,张美琳不满地翻了一个白眼,将门重重地关上了,用尖酸刻薄的语气说道:“不过是一条卖命的狗罢了,也敢这样跟你说话?!”
项美琳向来都习惯了别人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模样,所以看到金珏对待项早的态度,自然十分地不满意,就好像是他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般。
项早伸出手来,一把将满脸不悦的张美琳揽入了怀抱之中,嘴角的笑意渐渐地变得无比地邪魅,不紧不慢地说道:“没关系,到时候项晨倒台,他跟着也得死!”
“可你看他跟你请假的态度也横了,要是是我的话,才不会那么轻易地给她批假呢!”作为恋爱中的小女人,此时的张美琳褪去了一身的骄傲,说话做事都不过像是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一样。
“自从我们将那件事捅给了媒体之后,项晨就不知所踪。现在看金珏这样神色匆匆,肯定是有了项晨的下落了,我当然要放他走了!”项早颇有深意地看了怀抱之中的女人一眼,缓缓开口说道。
其实那件事情之所以会被媒体给知道,就是因为项早给捅给了媒体,并且买了大量的水军来大肆报道这件事,势必让项晨身败名裂。
在他的努力之下,警局只能够在舆论的压力之下重新调查此事,如果不出意外,到时候再塞一点钱给局子里面的人,说不定还能让项晨多判几年。
等到项晨出狱的时候,到时候公司早就在他的操控之下破产。而项晨面对的,也只有物是人非了。
想到这里,项早的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阴险的笑容来。
这样一来,张美琳瞬间就豁然开朗了。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派出眼线去跟踪金珏,然后我们再从他那里得到项晨的线索后,报告给警局,对么?”
“说对了一半,但是并不全对。”项早说着,忽然大力地在张美琳的脸上捏了一把。
张美琳娇滴滴地叫了一声,然后笑容娇媚地伸手搂住了项早的脖子,说道:“那你说说。我哪里说错了?”
“知道项晨的行踪是一回事,可是并不一定要立马报告给警局,如果让警局的人以为他畏罪潜逃的话……”说到这里,项早饶有趣味地注视着张美琳。
张美琳这才反应了过来,猛地在项早的脸上亲了一口,说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有时候我都快看不透你了。”
项早对着项美琳轻轻地说道:“看不透的话,今晚回到家我让你好好地看个够。”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自从叶半夏的离开导致项晨整个人萎靡不振后,项早就一心只想要将公司整垮,自然也无心打理公司,甚至还与张美琳在办公室里面亲密。
公司里面的人虽然有怨言,但是也只是敢怒不敢言,一时之间,公司岌岌可危,人心动荡不定。
……
项晨挂了贾媛媛的电话后,金珏的电话也打了过来——他是过来接项晨的。
沈南辰脚步匆匆地下楼,上了金珏的车。
金珏今天还戴了墨镜,整个人显得额外地神秘他握住了方向盘,问道:“我们现在从哪里开始搜查起呢?”
“去半夏的花店吧,我想去看看当归。”项晨的脸上的颓然之气消减了一些。语气慵懒地说道。
金珏扭转着方向盘,然后朝着叶半夏的花店开去。
自从叶半夏离奇失踪后,小杰依旧昏迷,而茶茶也愧疚地守着他,衣不解带地照顾着。所以,现在花店都全靠孟启健在照看着,为了不让叶当归分心,他告诉当归叶半夏只是出去旅游去了,很快就会回来。
可是在警察局里面的人来向叶当归提取了DNA后,这个聪明而又敏感的少年也已经敏感地察觉到了事情的异样。他在对叶半夏的思念之中日日消沉,甚至抑郁到不肯去上学,每天都守在叶半夏的花店里面,等叶半夏回来。
而当看见了报纸上面刊登的关于项晨出去猥亵少女的新闻后,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于是将所有的怨恨都聚集在了项晨的身上。
他认为,都是因为项晨,才会让叶半夏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面的?
车子在叶半夏花店的门口停了下来,孟启健正在给花浇水,在看清楚来者为何人后,不由怔了征,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十分地奇怪。
项晨和金珏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了花店,没有过多的寒暄就进入了正题:“半夏在吗?”
虽然知道叶半夏为了躲他是绝对不会再花店里面守着的,可是他多多少少地还是抱了一些希望。
“不在,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孟启健冷淡地说道,然后将喷壶重重地放在了桌上,似乎对项晨十分地不满。
项晨脸上的笑容有些发苦,转头看到了一旁本来在温习功课,此时却对他横眉瞪目的叶当归,语气温柔地问道:“当归,今天你怎么不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