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媛媛捂住自己的脸,崩溃地大哭了起来:“你以为我想这样么?可是感情这件事不是我努力就可以做到的。就像是我没有办法去恨南辰,我只能爱他。而他对你又何尝不是一往情深,难以自拔么?”
本来叶半夏还本着“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的原则,可是此时看见贾媛媛如此可怜,她真的没有办法再坐以待毙了。
这样的婚姻对于贾媛媛来说,并非温暖的避风港,而是爱情的坟墓,将那个快乐而活泼的她埋葬。
想到这里,她从包里面掏出了录音笔来,递给了贾媛媛。说道:“这是今天沈南辰来找我时说的话,你好好地听一下,如果到那时你还坚持你所谓大度的原则,我无话可说。”
贾媛媛打开了录音笔,只是还没有听完沈南辰的话,她就将录音笔关了,然后将其还给了叶半夏,嘴角露出了一抹惨淡的笑容来
……
“你怎么出去喝酒了?你忘记你的肚子里面还怀着我们的孩子了么?”
看见贾媛媛带着满身酒味地跌跌撞撞地走进门来,本来心情就十分糟糕的沈南辰赶紧上前扶住了她,忍不住埋怨道。
贾媛媛轻轻地推开了沈南辰,努力地让自己站稳后,又脚步踉跄地走近了沈南辰,伸出手来揽住了他的颈部,目光灼灼地看着沈南辰。
“你爱我吗?或者说,你爱过我吗?”
“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吧!”沈南辰的面色忽然一僵,目光闪烁地说道。
“你说一句,你爱我好不好?哪怕是骗骗我也好。”
贾媛媛明明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确切的答案,可是却依旧想要从他的嘴巴里面听一句谎话。
可是,他偏偏连骗她都不肯。
“阿莲,夫人喝醉了,赶紧给夫人准备醒酒汤醒酒。”沈南辰回头命令一旁的女仆道。
女仆唯唯诺诺地答应了下来,赶紧走进了厨房里去准备醒酒汤。
贾媛媛瘪瘪嘴,像是要露出来一般,可是很快就发出了尖锐的笑声来。
她松开了手,后退了几步,将背靠住了墙壁,轻轻地摇了摇头。
“南辰你错了,我没醉。我平时没有喝酒的时候才是不清醒的,可是我此刻却无比地清醒。趁着我还没有清醒,我想跟你说,我们离婚吧!”
“你说什么?”沈南辰的冷眸微眯,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神色来,随后上前去,猛地抓住了贾媛媛的肩膀。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都对他言听计从的贾媛媛竟然会主动地跟他提分手。
他说:“你是不是发酒疯了?你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
沈南辰的手劲十足,让贾媛媛吃痛地倒吸了一口气,但很快脸上就露出了一抹凄迷的笑容来。
她伸手抚摸着沈南辰的脸,艰难地开口道:“我想好了,所以决定放你走。趁我现在还没有反悔,咱们准备离婚协议吧。否则等我的酒醒了,我又舍不得你了。”
“我们都已经有孩子了,你怎么可以说分手呢?”沈南辰的手劲缓缓地便轻了很多,心忽然就一阵抽痛。
“那是我骗你的,我想要留住你,除了孩子我想不到别的法子了。可我的肚子真的很不争气,一直都不能帮你生一个宝宝。”贾媛媛说完后就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说完这些话就已经倾尽了自己浑身的气力。
“没关系的,以后我们会有的。”明明沈南辰还为贾媛媛骗自己一事而感到愤怒,可是当听到贾媛媛的忏悔时,他的语气忽然就软了下来。
贾媛媛听到这话后,眼角飞快地闪过了一丝窃喜,但是很快又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她抿住唇,泪眼朦胧对沈南辰说道:“我爱你爱得你好累啊,也好辛苦,可是怎么办呢?明明痛到撕心裂肺,我就是不肯放开你的手。趁着我的酒劲还没有过,你答应我,我们离婚好不好?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
贾媛媛顿了顿,吸了吸鼻子,勉强地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来,说道:“你放心,家里的房子和车子都给你,我一分都不要,除此之外我还会让爸爸将他公司的部分股份转让给你,这样也不枉费我们夫妻一场。”
看着贾媛媛滂沱的泪眼哭花了她今天出门前特地化的妆,沈南辰的心忽然就不可抑制地痛了起来。
他原本以为,不管他做了什么错事,贾媛媛都会义无反顾地站在他的这边,支持他,陪伴他,不离也不弃。可是,他从未考虑过她的感受。
或许也正是贾媛媛的这份执着和痴情,才会让他恃宠而骄。
可是当她亲口对他说出离婚两个字的时候,他原以为他会如释重负地松一下气。
可惜。他并没有,有的只是如同潮水一般朝他袭来的重重的失落和痛苦。
他偏过头开,避开了贾媛媛的视线,声音沙哑得就像是一位老者,缓缓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你别哭了。”
他自私了这么久,终于有一次是可以为她做点什么了。
贾媛媛的眼角含着一抹泪水,仿佛一汪永远都不会干涸的泉流一般,颤抖着声音答道:“谢谢你。”
……
在项晨的办公室里。
金珏看着咳嗽不止的项晨,帮他冲了一包感冒冲剂,递给了项晨,说道:“先把药给喝了吧。”
项晨接过药来,将药全部都咽进了肚子里面,然后冲着金珏歉意地笑笑:“你今天本来应该呆在家里陪连文雅的。”
他的声音里面有很重的鼻音,语气也晓得沉重不堪,精神处于萎靡不振的状态中。
金珏看着项晨这个样子,想起连文雅昨晚跟他说过来的话来,思虑再三地说道:“之前迫害你和半夏的那个帮派里面的人,已经全部都被警局抓捕归案了。”
项晨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回答道:“我知道,邵正阳全部都告诉我了。”
他今天早上就收到了邵正阳发来的邮件,上面详细地记载了项早是如何勾结外面的人来害他和叶半夏,让他们一步一步地陷入那些陷阱里面,甚至差一点就魂归西天。
他知道项早对自己有意见,也知道项早确实是对自己下手过。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项早的一招一式竟然都如此地毒辣。
“那正阳现在在哪里?”
听项晨提起,金珏才恍然想起自己已经许久都没有看见邵正阳了,就好像他已经从他们的世界里面彻底地失踪了一般。
“他结婚了,带着他的妻子到马来西亚去了。”项晨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头,随后打开抽屉准备拿出了一个小瓶子来,从里面倒出些黄色的小药丸来,准备送水服下。
很快,他的头部再次传来了一阵疼痛感,似乎是要裂开一般。
他晃了晃手里的瓶子,忽然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将瓶子递给了金珏,说道:“帮我拿去药店检验一下这里面的成分,然后把结果给我。”
他这些天总是会没来由地出现幻觉,偶尔还会头疼欲裂,或许就跟这个瓶子里面的东西有关。
金珏接过了那个看上去没什么异常的小瓶子,将它收入到了自己的衣服的口袋里,随后故作轻松地说道:“虽然项早现在畏罪潜逃了,可是我想他估计也不敢像以前那么猖獗了。”
提到项早,项晨黑压压的眸子里面瞬间愁云密布,他摇摇头,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和连文雅后天就要结婚了,明天不许来上班。”项晨故意板起脸来警告金珏,然后穿上了西装往办公室外面走去。
“病还没好,你又要到哪里去?”
金珏的声音在项晨的背后响起。
“会警局会会那帮兔崽子,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动我项晨的女人!”项晨的语气里面带着肃杀之气,目光凌冽地说道。
别的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唯独对于那些伤害叶半夏的清白的人,他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
连文雅和金珏的婚礼现场。
金珏穿着崭新的西装,昂首挺胸地站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娶到了自己的一生所爱了!
连文雅牵着父亲的手,另外一只手拿着颜色鲜艳的捧花,左边站着笑意盈盈的叶半夏,缓缓地朝着金珏走去。
要不是因为婚纱的裙摆太长,而且礼仪老师又特地地叮嘱过她让她慢点走,她真恨不得现在就立马飞奔到金珏的面前,给他深情的一个吻。
金珏目光灼灼地追逐着连文雅,一刻都不曾离开。
站在金珏身后的叶半夏看着作为伴郎出现的项晨,先是微微地一愣,很快里面又露出了一抹得体的笑容来——今天是连文雅和金珏的婚礼,她自然不能够因为意气用事而败坏了两人的兴致。
而项晨看着叶半夏对他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意时,嘴角也忍不住微微地往上扬起,整个人都笼罩在一阵温柔的光束中。
虽然今天叶半夏为了不喧宾夺主只是画了一个淡淡的妆,可是在项晨的眼里,叶半夏永远都是他眼中最美的女人!
连文雅和金珏交换戒指后,就甜蜜地吻在了一起。
叶半夏看着不知道何时和自己站在一条水平线上面的项晨,不由地往外挪了挪脚步,脸上的笑容颇为不自然。
这时,摄影师拿着相机走了过来,对着台上的四人说道:“新郎新娘还有伴娘伴郎照张相作为留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