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龙月很不服气地问道。
云竹染冷笑一声：“还能为什么？因为你现在的样子，慕擎天肯定认不出来。脑袋肿得跟猪头一样。一点都不漂亮了。呵呵！”
云竹染当然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要气她。
一如刚才，龙月也在气云竹染。
两人即便到了如此地步，还是在争风吃醋。
云季惜轻轻叹着气：“好了，你们不要吵了。总是这么吵有什么意思。我们连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好说了。你们别吵了。”
她这么一说，云竹染和龙月都没有再吵下去的动力了。
过了好一会儿，云竹染才说：“是啊，还有什么好吵的。能不能活下去都是未知数，还有吵架的必要吗？”
龙月也说：“是啊，谁知道我们还能活多久。”
难得两人在这个问题上达成了共识。
房间里又是是一阵沉默。没有一个人说话，静悄悄的。只能听到风声和流水的声音。
云竹染忽然抬起头，眉头微微蹙起来，刚才在她心头闪过了一丝念头。
“你们听！”云竹染对那两人说，随即，压低了声音，“你们听，我好像听过到了风声，还有流水的声音。”
云季惜不明白：“那又怎么样？”
龙月倒是明白了。
“我也听到了。好像真的是，还有点臭味。”
“可能这附近下水道吧。那么说来，这里……”云竹染抬起头，盯着头顶上一直在微微摇晃的白炽灯泡，“这里或许是防空洞。紧靠着下水道，还是那种非常巨大的。我听说几十年前，这座城市确实修过那种下水道。后来五十年代还扩建了一部分。”
“你知道的倒是真多。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知道这些，我们能出去吗？”龙月不失时机地破了一碰冷水。
云竹染暗中咬了下牙，心想，龙月，你还真是我的冤家对头。不和我作对，你是不是浑身难受啊。
龙月不看云竹染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好了。我刚才也说了。休战。刚才忘了。跟你说声抱歉。你继续说吧。知道这些又会怎么样？”
龙月道歉了，云竹染倒是不依不饶起来。
“龙月，我承认，你比我聪明，比我会处理人际关系，比我会揣测别人的想法。可惜，你的脑子总是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呵呵。”
云竹染带着讥讽笑了两声。
既然云竹染重开战端，那龙月也不会默默忍受。
“云竹染，你的脑子聪明，那你说该怎么办？”
“怎么办？到时候就知道。我或许有办法离开这里。现在还不能说。”
云竹染怕她一说，龙月又是挖苦讽刺。弄不好外面的人就听到了。反而会坏事，还想先别说，等时机成熟了，再说也不迟。
她把眼睛闭上，在这样昏暗的房间里，睁着眼睛和闭着眼睛差别不大。
云竹染之所以要闭上眼，是为了感受空气中风的方向。
风从一侧吹过来，带着咸味和臭味。
原来如此。
云竹染的嘴角挑动起来，她心里已经有底了。
在蓝天集团的总部大楼里。慕家的三兄弟正在焦急地打电话。
“不在。”慕桓江满头大汗地说，“根本就找不到她们。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慕擎天急得团团转：“不知道去了哪里，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们能去哪里？肯定是出事了，出事了。”
他越来越急，弄得身边的人也越来越紧张。
侯楠先是跟着慕擎天走，结果慕擎天一个转身，和侯楠撞在一起。
“侯楠！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坐一会儿吗？！”慕擎天对着侯楠大发雷霆。
侯楠身上一哆嗦，他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明明是慕擎天到处乱走，他只是跟着总裁，怕有事情发生，结果反而被训了一顿。
他不敢说什么，只好退了几步，和慕擎天拉开距离。
门被撞开了。风业奇走进来。同时跟着进来的，还有风业奇怀孕的老婆罗千语。
一进门。罗千语就跑到慕擎天面前，急急忙忙地叫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染染不见了？！”
“这……我们在找……”
不等慕擎天说完，罗千语抢过话来：“找什么找？！一定是被你的情人抓走了。对，我就是说的那个龙月。肯定是她，她一直把染染视作是眼中钉肉中刺。肯定是她下的手。”
慕擎天赶忙用力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现在连云季惜和龙月也不见了。”
“所以才说是龙月干的！事情败露了，自然就不敢回来！”
罗千语依旧固执己见地认为幕后黑手就是龙月。
慕擎天当然是更加使劲的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
“你除了会说不可能，还是说点别的什么吗？！别老是说不可能，我看你就是偏袒龙月。呵呵，也是啊，龙月是你的初恋，你当然护着她。”
在罗千语心中，还是云竹染的分量重，为了这个好闺蜜，她谁都敢得罪。
慕擎天现在脑袋乱极了。
他刚才也不是没想过，或许就是龙月作的案。毕竟，她是有动机的，再加上，龙月那么聪明，还很有魄力，做出这样石破天惊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这个念头在他的心头一闪而过。很快就否定了。
因为他相信龙月，他本能地觉得，龙月不是那种人。
太阳偏西了，斜斜的光芒照射进来，屋子里的人影子都被拉得很长。
风业奇一直没说什么。他是慕擎天的心腹，有难事急事，慕擎天也会找他来商量。现在正是他出力的时候。
等到罗千语不说了，他才上前一步。
“总裁。我刚才做了一个初步的调查。各处我都去过了，她们三个人确实找不到。但也不能确定是失踪。时间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警方也不立案。况且，如果我们报警，肯定会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对公司的形象和她们的安全都不是太好。”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慕擎天的手机忽然又响了一下。
他赶忙打开一看，立刻吓呆了。扑通一声坐在沙发上，险些跌倒在地上。
“怎么啦？”慕桓江和慕乔阳走过来问他。
慕擎天说不出话来，只是把手伸直了，把手机递过去。
送到慕桓江手里的那一瞬间，慕擎天都忘了该如何把手松开。是慕桓江拉着他的手，慢慢地把手指弄直，这才把手机拿过来。
手机上有两张图片，一张是被五花大绑的龙月，另一张是同样被绑着的云竹染。同时发过来的还有一条短信。
“要让她们活命，就准备一百万元现钞。否则，你就准备收尸吧。”